作者: 林多米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09-10 08:39:58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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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少年天子宣和帝爱上了与自己相伴十年,一心辅佐自己的探花郎秦念之。宣和帝苦苦压抑这段不容于世的情感,隐藏自己的暴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慕的探花郎,娶妻生子。直到一次意外,瞧见本该病重卧床与死神搏斗的爱人,正身着月华流光裙在月下饮酒撒欢,谈论着挑选赘婿。。。
【目录】
第1章 雷霆之怒
第2章 放你一马
第3章 述职
第4章 十年寿限
第5章 专情之人
第6章 夜宴
第7章 剑舞
第8章 醉酒
第9章 争执
第10章 使臣
第11章 暴乱
第12章 世子
第13章 凶手
第14章 断案
第15章 胆小
...
第16章 平安符2024-09-10 08:39:58
【原文摘录】
“倒是朕的不是,竟忘了爱卿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些年身边连个贴心人也没有,难免流连烟花之地。
也不知那花魁究竟何等绝色,竟将你迷得神魂颠倒,办公之时还有心思狎妓,甚至不惜散尽家财,也要为那花魁赎身。”
秦念之惊诧抬头正巧对上宣和帝的双眸,年轻帝王眸色晦暗复杂,似乎极力压制得着滔天怒火,忙低垂头颅,双膝跪地,“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一旁的内监总管江德福是从小侍奉宣和帝的内侍。
“诶唷,秦大人你糊涂啊,你这般清风朗月的人物,又是天子近臣,怎么会出入那种腌臜之地,还不好好向陛下解释解释。”
秦念之无视江公公的眼色,像一个锯嘴的葫芦,跪得笔直。
宣和帝当然知道原因,可一想到这般清雅出尘的贵公子,自己都舍不得污了他的名声,努力压制着不该有的心思,不得不忍痛疏远。
可一个低贱的青楼妓子,竟这么皇而堂之的入了秦府,联想到大街小巷中传唱的桃色故事,就气得心肝脾肺肾隐隐作痛,恨不能当即将那女人拖出了去活剐!
嗤笑一声,“你还想替她隐瞒?你以为监察司是吃素的?早就将那花魁的身份呈到御前。
本该流放北疆的前太傅之女李湘禾竟然出现在江南道,还敢勾搭朝中重臣,简直该死!”
知道陛下发怒的原因,秦念之反倒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当年李家尽数惨死,只剩她沦落花楼,无处可去,受尽苦楚。
她与我年少相识,我实不忍心,便将她带来回来,她不曾勾搭于臣。”
江德福看着陛下越发阴沉的脸色,连忙开口,“那李家旧案已经平反,李家旧址也解封了,李姑娘已不再是戴罪之身,怎会无处可去。
分明是冲着大人您来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刚好就被您撞上了,只怕要赖上您了。”
秦念之不满道,“江公公慎言,李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宣和帝摩挲着手上玉扳指,“你打算如何安置她,李湘禾宁愿沦落青楼,也不肯自尽以全清白,现在李家旧案平反,量她也不敢恢复身份,毁了李家百年清誉。
朕猜,她一定对着爱卿哭得梨花带雨,诉说自己孤苦无依,只求你看在故去李太傅的情份上,能给她一处容身之所,愿为奴为婢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见秦念之略略震惊的神色,宣和帝忍不住讥笑,果真猜对了。
“你向来重情重义,那李家与你有故,你断不肯坐视不管。说说吧,爱卿打算如何安置这位李大花魁。”
“花魁”二字特意加重语气,陛下显然对这位李姑娘十分厌恶。
—— 引自章节:第1章 雷霆之怒
疲累却毫无睡意,脑海思绪繁杂:陛下为什么不准自己娶湘禾?还发那么大火?总不能是陛下后宫空虚,便看不惯自己的佳人相伴?
可自己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若不抢先定下婚事,只怕明日尚公主的懿旨就要传到府里去了。又想起嘉敏公主私下给自己写的信件,秦念之只觉头痛欲裂。
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娇娘,若是被人戳破身份,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也不知到时陛下看在自己多年伴驾的情分上,能不能放自己一条活路?
秦念之望着头上的雕花床柱叹了口气,女扮男装非自己本意,入宫伴读更是阴差阳错。
本以为大局已定,再过些时日找个好时机便可功成身退,自此游历天下,肆意快活。
可陛下的性情却愈发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看来辞官隐退的计划要尽快了,免得生出变故。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冷梅清香,秦念之只觉眼皮越来越重,困意乏意齐齐涌了上来,呼吸逐渐平缓悠长。
宣和帝早就屏退下人,立于屋檐下,月影西斜,朦胧的月色笼罩着他的眉眼,神色间尽是阴郁复杂,最终无声无息地推开房门,走入内室。
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撩开轻柔的纱幔,缓缓坐在床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沉沉入睡的容颜。
赵君玄一直都知道秦念之生得极美。朦胧清浅的月色下,细腻瓷白的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眉目如画,鸦羽似的长睫,挺秀的鼻峰,唇色水润殷红。
宣和帝忍不住探出手,抚上了柔嫩的脸颊,内心陷入了痛苦的焦灼。
明明已是九五之尊,却依旧不能随心所欲,只能每日煎熬着,远远地观望着。与念之相识十载,是战友,是兄弟,是知己,更是……
没人比他更清楚,眼前人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他是天赐良臣,生来就应该站在朝堂之上发光发热,受万民敬仰,不该被自己囚困,背负千古骂名,佞臣之污名。
明明已经决定,绝不踏雷池半步,守住君臣情谊,做一辈子的明君良臣。
可是听闻眼前人出入青楼那一刻,想到他终将为人夫,为人父,愤懑气恨几乎将自己胸腔撑破。
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当得像自己这般窝囊,满腔爱意藏藏掖掖,生怕唐突吓到他。
可他倒好,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要娶妻!赵君玄在这一刻彻底破防了。
去他的盛世明君!
去他的忠臣良将!
细细描绘着秦念之精致的轮廓,把玩着他那莹白素手,与他十指紧握,另一手逐渐下滑,探向了他的腰封。
秦念之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得无知无觉。宣和帝目光贪婪地定格在水润丰满的红唇上,闭上眼颤颤巍巍俯身向前,逐渐贴近。
“五哥!”
—— 引自章节:第2章 放你一马
说到中途,还不忘提起同行御史大人的功劳。
“在禹州巡视时,情况危急,若不是方大人及时带着护卫赶到,账目就被宵小烧毁死无对证。”
江德福捧了一杯温茶,秦念之道了谢,一饮而尽,总算缓解了口干舌燥的不适感。
御前奏事不得直视天眼,秦念之垂眸盯着茶盏,思索可有遗漏。
一同前来述职的两位大人却战战兢兢,在陛下面前大气也不敢喘。
方大人用余光偷偷打量圣上,赫然发现年轻的陛下,幽深黝黑的眸光正久久地停留在秦大学士精致的面容上。
似乎发现了他的窥视,宣和帝眸光扫视过来,“方爱卿可有补充?”
被点名的御史大人方志恒连忙做鹧鸪样,“并无,秦大人所叙周到细致,并无遗漏。禹州官吏相护,禹州知州江海臣竟胆大包天,试图制造意外暗杀臣等。若非秦大人机智,早早识破,只怕臣等早就身首异处,有负隆恩。”
宣和帝面沉如水,转头看向秦念之,“这般凶险,怎么没听你提起,可有受伤。”
方志恒:“臣等无碍,只是秦大人为救账册被刺客砍伤手臂。”
秦念之还没来得及阻止,方大人便如同为他请功一般吐露了干净。
“嘭!”宣和帝拍着案桌站起身来,“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秦念之连忙回道,“不碍事,谢陛下关心,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宣和帝却没心思听他掰扯,挥挥手对着两位大人说道,“江南道巡的细节朕已经知晓,明日早朝时自会论功行赏。”
又对着江德福说道,“把景明给朕叫来。”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眼底暗含喜色,谢恩后,悄无声息地告退了。
宣和帝直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就要往上撸,“哪里受伤了。”
秦念之微微挣扎,退开两步,“陛下,只是小伤。”
“呵,你如今倒是硬气,被人砍了都不出声,当朕死了吗?”
秦念之惶恐跪下,“陛下恕罪。”
宣和帝又气又急,将他扶起,“念之,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担心你。”
正巧江德福带着御医景明匆匆赶来,“参见陛下。”
宣和帝恢复了冷然模样,“给他看看,可有不妥。”
景明看着眼前的老熟人,叹了口气,“秦大人哪里不适。”
秦念之推拒不得,抬手露出莹白如玉的一截小臂,幸好衣袖宽大,又往上挽了挽,这才看到胳膊上的一截纱布,“不过是些皮外伤,劳烦景太医了。”
—— 引自章节:第3章 述职
“都吃了这么些年了,也不差这一段时间了。”少年语气平静,像是讨论今日天气不错一般。
景明停下脚步,拉住他,看着她白嫩脖颈上微微的凸起,平坦的前胸,心里难免沉闷。
“我不会再给你配药了,你身体上的男性特征在一年内会缓缓消散,你做好准备,早些辞官隐退吧。”
“为何,我可以加钱的。”
“这是钱的事吗?那是毒!你再吃下去,只怕活不过二十五!”
景明压低嗓音,饱含怒意,“你清醒点,以前你是没得选,现在她已经死了,没人能控制你了,你要多为自己打算。”
秦念之神色厌厌,语调冷漠。
“她是死了,可我却还活着,那药从我6岁起,每月不曾间断,早就毒入肺腑,就算现在停药,又能多活多久?”
景大人难得沉默了,眼前少年不过二十,却早早得知自己的寿限,何其残忍。
对上她清亮的眼眸,却踌躇片刻,依旧选择如实相告,“你现在停药,配合治疗,尽我所能,大概能多撑个十年,甚至更久。”
“十年?”
秦念之有过片刻的恍惚,对上景明的眸光,见他眼底满是愧疚与担忧,轻笑着宽慰。
“那真的不错,谢谢你景明。要不是因为我母亲捉住了你家的把柄,你也不会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天天提心吊胆,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
景明别过头,有些难堪,“别这样说,逆转丸本就伤天命,违人和。
可我父亲明明知道。还是给了你母亲,害了你一辈子。
就算没有你母亲的胁迫,我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你早些抽身,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着,必能……寿终正寝。”
天空孤鸟扑凌凌地飞过,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这世间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想要安然无恙的激流勇退,谈何容易。
……
秦念之一回府,就发现向来冷清的府邸张灯结彩甚是热闹,本该在别庄小住的李湘禾正热火朝天地张罗着庭院。
平日不苟言笑的管家秦伯笑的脸都僵了,“府里常年冷冷清清,李姑娘一来就热闹多了。”
许是少年眼中的震惊太过明显。
李湘禾噗嗤一笑,斜斜抛去一个媚眼尽显风情,“阿念,看见姐姐开不开心?放心,我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别把我一个人扔在别庄,没劲透了。”
少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先别折腾了,虎威将军孟尧回来了,明日宫中为他举办庆功宴。”
李湘禾修剪花枝手一顿,漫不经心,“与我何干,人家现在已经是阿念的未婚妻了。”
“明晚你同我一起赴宴,这是陛下的旨意。”
“咔嚓”,名贵的墨菊被当场断头。
秦念之心疼地夺过剪子,“别糟践我的花。”
—— 引自章节:第4章 十年寿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