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兔拾柒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09-11 03:52:22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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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褚云降和路阔最终以分手收场,所有人都嘲笑她是麻雀想飞上枝头。几年后,她带着儿子归来。见到路阔,只是淡漠地唤他一声:“路先生。”那一刻,风流数载的路阔没忍住红了眼圈,哑声道:“谁要只做路先生。”
【目录】
重逢
我好像碰到他了
我似是与这位小姐很有缘
“褚云降。”
关他屁事!
今晚直接去远航了?
“不满意?”
他不急我也不急
别让我后悔
...
黑色发圈2024-09-11 03:52:22
【原文摘录】
五点零五分,距离下班还有二十五分钟。
律所里的空调又被几个怕冷的同事打开了,出风口正对她的工位,暖烘烘地一阵吹。
她抬起手揉了揉因长时间专注而发涩的眼睛,而后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
细密的雨幕下,霓虹的光晕似是被雨水泡发,点点坠在玻璃上的水珠里,水珠相互碰撞,颗颗滑落。
雨下了一天。
膝盖处隐隐传来的酸痛,昭示着她的身体对这种天气的憎恶。
她俯低身子,揉了揉膝盖。
须臾,微微叹了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打算去接杯热水。
休息区里,几个近期没有代理案的同事,三五成群地窝在沙发上聊天,一旁开着的电视,叽里哇啦地在放着娱乐新闻。
几人见她来,一脸笑意地看向她。
“褚律师,明天周末,今晚林Par请客吃火锅,你一起来吗?”
褚云降闻声顿了一下,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婉拒:“不好意思,今晚有点事,你们去吧,玩得开心。”
说完,又是抱歉一笑,端着水杯拐进了茶水间。
被拒的小姑娘撇着嘴角,耸了耸肩,看了眼一旁刚刚撺掇她询问的人。
“我就说这么问,她肯定不会答应啊。”
整个律所谁不知道,林Par一直在追褚律师,可惜一个有情一个无意,这明里暗里都坚持多久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另一女同事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神情不解:“其实我觉得林Par挺好的呀,家境、样貌、身材,连工作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前不久还被评为淮江十佳青年才俊,到底是哪里让褚律师不满意了?”
话音刚落,一抹娉婷婀娜的身影就从一旁的化妆室走了出来,一身小香风的连衣裙,将手里装着刚换下来的职业装的袋子丢进一旁的椅子里。
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神色轻慢又不屑,淡淡回了声——
“还能有什么,想再等等,看能不能钓到更好的呗,脸长成那样,是一个区区律所小合伙人就能收买的吗?”
这话说的,像是夸赞,又像是在阴阳。
于是,周围的人都相互看了看,而后噤了声。
整个律所,所有人也还知道,安亭和褚云降不太对付。
女人嘛,友情来得快,敌意也来得快。
前几年褚云降没来“和森律所”的时候,律界俏佳人的第一把交椅,安亭那可是稳稳坐了好几年,受尽追捧。
后来褚云降来了,几张出庭的照片一出来,风向瞬间变了,什么“律界仙女”,“神颜律师”这些连安亭都没拥有过的头衔,一下子全都出来了。
那段时间连带着和森的业务都多了不少,于是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 引自章节:重逢
嗓音沉哑无力。
连电话那头的叶禾都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她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回了声:“没事。”
这一声儿比先前那声清爽些,叶禾这才放了心,切入了主题:“到哪儿了,快到没?“
她看了眼导航,回:“嗯,还有两个路口。”
叶禾松了口气,立刻佯装哭兮兮地耍宝了起来:“还好有你啊,不然我今晚就嗝屁了!”
叶禾前不久心血来潮和朋友合资在平江上弄了艘古风游轮,搞了家苏菜馆,还起了个挺应景的名儿,叫“画舫斋”。
淮江地处江南,最不缺的就是口味甜腻的苏菜,但画舫斋却每天门庭若市。
一来是游轮餐厅,听起来高档且新奇,二来是每日都有佳人奏乐,消费高的包间还能听独奏。
一水儿香腮如雪,玉指纤纤的美人低眉扶琴,那画面真是赏心悦目。
可今晚要独奏的一个姑娘,因家里有急事毁了约,叶禾本人近期又不在淮江,心急火燎了好一阵,才想起褚云降,这个古筝十级的发小。
褚云降闻声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似是两弯月牙:“你也就这时候想起我了。”
叶禾在那头据理力争:“我可没有啊,我人虽然在罗马快乐地玩耍,但买的东西可都是跟我干儿子有关的,你回头记得告诉添宝,干妈给他买了好多玩具。”
褚云降闻声顿了顿,抿着唇低低应了声:“嗯。”。
那头叶禾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那今晚添宝怎么办,实在不行你一起带过去呗,我和工作人员说一声,你忙的时候让他们帮你看着。”
褚云降摇了摇头:“没事,我和保姆阿姨说过了,今晚让她帮我带一晚上。”
叶禾的这家游轮馆子还有一个噱头,晚上七点开船,第二日早上七点才到港,船上吃喝玩乐住啥都有,也难怪生意一直火爆。
叶禾沉吟了半晌:“也行,等我回来,我给他接过来待几天。”
褚云降应了声,而后叶禾就准备收线,可就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褚云降忽然开口喊了她一声:“禾禾。”
叶禾微微一愣:“怎么了?”
褚云降顿了半晌,脑子里又回想起刚刚写字楼下的场景,皱着眉头咬了咬唇。
“我今天,好像碰到他了。”
瞬间,电话里安静得只剩电流声。
须臾,叶禾的嗓音低了几个度,尾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
声落,电话那头,叶禾微微舒了口气。
“褚褚,放宽心,没事的,只是碰巧,淮江这么大,你们……你们不可能一直碰到的。”
—— 引自章节:我好像碰到他了
但同时也证明了,他们等了一晚上的人的确是位不可得罪的贵客。
可在听到称呼的那一瞬间,褚云降手上拨弦的动作狠狠一顿,眼帘倏地往上抬了抬。
但隔着屏风,视线被一层朦胧的乔其纱挡着,只隐隐勾勒出一圈轮廓,根本看不清。
她蹙了蹙眉,神思在这一刻开始游离,前一秒还冷得如同坠进冰窟的双手,此时掌心都已浸出了层细汗。
须臾,她抿了抿唇,自我暗示道——
应该不会那么巧,整个淮江姓“lu”的又不止一个,更何况又不一定是那个“路”。
想到这,她顺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镇定下来,继续稳稳地拨弦。
屏风那头又是一阵响动,似是主客落了座。
紧接着,一道腔调朗润,语气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调侃缓缓响起。
“哦?那李总这是在责怪路某来迟咯?”
尾音微微上扬,音质润泽磁性,漫不经心中又透着点令人生畏的威慑。
于是,四下瞬间陷入一片僵硬的静默中。
褚云降也跟着狠狠一愣,在熟悉的音调传入耳鼓的那一刻,某些记忆深谷里的画面犹如涨了潮的海水,一点点漫过脑际,最终将她完全淹没。
腕骨不经意地颤了颤,红润的唇也霎时失了血色。
在晃神中,指尖的义甲忽地重重勾过琴弦,接着——
“嘣——”的一声。
琴弦断了。
原本紧绷的弦丝,失去了外力约束,崩弹到指腹上,瞬间抽打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原本徐徐倾泻的琴音也瞬间停止。
屏风那头,刚被噎了话的李总闻声立刻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眉头深深隆起,声色不悦地道了声:“怎么回事儿?”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了过去。
褚云降静默了片刻,眼睫微微颤了颤,将手缓缓从琴上挪开,缠了义甲的指尖轻轻捏了捏拳,尖锐的玳瑁片陷进掌心的肉里。
刺痛,但却让人清醒。
须臾,她轻缓叹了声,从圆凳上站起。
“抱歉,琴弦断了。”
姑娘的声音宛若山间清泉,明净透彻,隔着朦胧的屏风传来,让原本想发难的人都怔了片刻。
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有着更大的包容性。
可是却无人发现,那抹原本姿态随意地坐在正位上的身影,在听见声音的一刹那,单薄的眼皮缓缓往上掀了掀。
一双深邃的眼瞳淡淡往屏风后看去。
乔其纱质地的屏风,上面绣了幅烟雨行舟图,影绰的纱面里,虚虚勾勒出一个纤瘦曼妙的身影。
褚云降顿了少顷,又是一声叹息后,缓缓拆掉指尖上的义甲,才迈开步子,往屏风前走去。
上好的红木地板,与鞋跟碰撞,声声作响。
—— 引自章节:我似是与这位小姐很有缘
李总接过后,心里却是不禁捏了把汗。
他今儿出门是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的,点儿怎么那么背呢?
这一晚上拍了两次马屁,尽在雷区蹦跶了。
一次是让人觉得他嫌弃人来迟了,一次是看出这位爷对人家姑娘有点意思,想顺水做个人情,哪知道这丫头还是个结了婚有孩子的。
想到这,李总抬眸暗戳戳看了眼主位上的人。
在褚云降那席话出口的瞬间,路阔就已经将视线挪了过去。
一双剑眉下,眸光淡漠中透着点凌厉的微光。
像是草原上蛰伏着的,随时准备猎杀的野兽。
危险且具有攻击性。
李总的心瞬间“咯噔”一声,沉了半截。
察觉到身侧投来的视线,褚云降没有转头看过去。
低垂的眼睫,不经意瞥见男人那只搁在腿上的手,修长的指节蜷进手心,手背上的骨骼微微凸起,似是用了力。
一桌子的人精也在这一刻嗅出了褚云降与路阔之间那不太对劲的气息。
相互递了个眼神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嘴。
李总两边看了看,而后“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那个……路总,咱先开酒?”
无人说话,但今天这局是他做东,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闻声,坐在桌尾的钱总也赶忙接茬儿:“是啊,您是不知道,李总这酒可是存了好久,就等着您来了再开呢!”
今天这饭局其实他们这帮人也是约了好久,之前路阔次次都说没空,甚至好几次他们都订好了席位,人中途却忽然说不来了。
态度极其嚣张,但谁敢生气啊,只得继续舔着脸一次次请呗!
今儿好不容易把人给请来了,但冥冥之中好像又踩了不该踩的坑。
李总此刻的内心真的是欲哭无泪。
再看一眼身旁坐着的姑娘。
这又是误打误撞给哪路神仙请来了呀!
一番左思右想后,只有一种可能——
前女友。
但也不应该呀,要论起来,路家这位算是淮江太子爷里“万花丛中过”的典型代表,身边的姑娘几乎没断过,甚至现如今娱乐圈里好些当红女明星,都曾在他身边待过。
难不成,这占有欲强到连前女友结婚生子也得管啦?
气氛又静默了半晌,褚云降放在桌下的两手紧紧搅作一团。
就在她快要受不了这种气氛打算起身告辞时,身旁的人终于说话了。
“开吧。”
轻飘飘的一声,听不出情绪起伏,但却透着点不易察觉的喑哑。
在他开口的那瞬间,她视线里那只紧捏着拳的手也缓缓松开,而后从腿上挪开,转而搁到了桌面上,他的视线也随之撤离。
席间气氛也逐渐活络起来,褚云降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 引自章节:“褚云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