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笑蜉蝣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09-29 07:31:58
状态: 完结
字数: 2.8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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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殷燃,是江湖上最年轻的剑宗。她嫁与亲王,受尽嫌恶,落得个修为尽废,落草山间的下场。本想浑浑噩噩聊度残生,孰料宗门一朝覆灭,从此余生便只余一件事——复仇。平州城里斗贪官,三不盟中除内奸,蛰伏大漠杀强敌……以下乘武功,下乘气运,上乘胆识,破困局,查真相,涅槃重生,问鼎武学巅峰。只是……剑道虽好,情债难消
【目录】
第1章 平州困(一)
第2章 平州困(二)
第3章 平州困(三)
第4章 平州困(四)
第5章 平州困(五)
第6章 平州困(六)
第7章 平州困(七)
第8章 平州困(八)
第9章 平州困(九)
第10章 平州困(十)
第11章 平州困(十一)
第12章 平州困(十二)
第13章 平州困(十三)
第14章 平州困(十四)
第15章 平州困(十五)
第16章 平州困(十六)
第17章 平州困(十七)
第18章 平州困(十八)
第19章 霞州梦(一)
...
第20章 霞州梦(二)2024-09-29 07:31:58
【原文摘录】
风带着水汽吹动殷燃乱糟糟的头发,她闻着鱼香,心中畅快,哼起了曲儿。
身后树丛一阵窸窣,茂密的灌木丛中站起个人。
衣衫褴褛,顶着一头长草鸡窝,在殷燃不远处蹲下,直愣愣盯着。
何时山上来了个野人?
殷燃将鱼翻了一面,这野人形容狼狈,只有脸格外干净,眉眼极黑,似画中寥寥山影,与这湖水山色遥遥呼应。
好俊俏的人,她起了色心。将手中的鱼朝对方晃了晃,“吃么?”
还好不是彻底的野人,还能听懂人话,那人收到吃鱼的邀请,重重点点头,两三步便走到殷燃跟前,接过一条烤得酥脆的鱼,蹲在一旁大快朵颐。
殷燃吃着剩下一条鱼,“你是哪里来的小郎君?”
野人埋头吃鱼,没空回答。
殷燃看着他带泥的腮帮子一股一股,又见他耳垂上缀了小小一颗红痣,似被雪打落的小花苞,直直落进了她的心里。
“你家人在哪?”
野人已将鱼囫囵吃完,闻言摇了摇头,“醒来……就在这里。”
嘿!不仅会听人话,还会说人话。
殷燃疯狂心动。
“要不要跟我回去?”
野人困惑地歪头,看着她,“回,哪里?”
“自然是回我寨……府中。”殷燃笑眯眯地拍胸脯保证,“顿顿有鱼吃!”
野人一听有鱼吃,还是顿顿,心里也是一动,于是点点头,“那……回去。”
殷燃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嘴,拍拍屁股站起来,那野人比她还要讲究,特地跑到湖边将油手油嘴清洗了一番,才愿意跟着她走。
殷燃没有半分不耐,美人喜洁,她懂。
她带着捡来的人回到了她山中的府邸,更确切地说,是营寨。
负责放哨的土匪见她回来,殷勤地对她打招呼,“二当家,回来啦!”
她应了声,牵着人大喇喇地进了寨门,将人随手扔给几个小弟,交代他们将人洗干净晚上送至她房内,洞房花烛。
傻子不知险恶,世间哪有白吃的午餐。
殷燃踏入房门,见捡来的人乖乖坐在床畔等她,心中一喜,等不及要洞房。
她扑了一下,竟没将傻子扑倒,跌坐在他怀里,像是投怀送抱
傻子眼巴巴垂下眼睛问她,“能吃吗?他们说得等你来。”
桌上摆着酒肉,傻子垂涎已久。
殷燃从他怀里站起来,到桌边坐下,给二人到了杯酒,招了招手,叫小狗似地,“过来吃吧。”
流落野外多日,傻子第一次吃了顿饱饭。
酒足饭饱,殷燃又起了旖旎的心思,她牵着傻子再次到了床边,轻轻一推,他顺从地倒在床上,殷燃俯身趴在他身上,轻轻解开他的衣衫。
下一刻,她便被打倒在地,丝滑地滚了几滚。
—— 引自章节:第1章 平州困(一)
折腾了半夜,她困倦非常,在傻子怀里头都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到了房中已经睡熟,傻子径直将她放在了床上,她裹住被子往床上一滚就不动了。
迷糊间忽觉自己脚上温热,她怕痒,往里蜷了蜷,却被人执拗地抓住脚踝。
她不耐烦地长长嗯了一声,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你在做什么?”
傻子不知从哪儿拿了条帕子,用热水浸湿了正擦她脏污的脚,闻言抬头,干巴巴地说:“伺,伺候你。”
孺子可教也,殷燃嘟囔了一句,“不错,饭没白吃。”便睡死过去。
鸡叫三声,殷燃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死大花,早晚炖了你。”
房门哐哐哐被敲得震天响,“殷燃!还不起床,忘了今天要干什么了!”
那男声中气十足,堪比十个大花。
殷燃闭着眼将头一抬,“忘不了,这就来!”
她挣扎着坐起,见那傻子在床边坐着,“你不会就这样坐了一夜吧。”
傻子摇摇头,指了指床上小小一角,“睡了。”
殷燃点点头,“那就行。”
哐当一声,她的房门被踹开,走进来一彪形大汉,生了一双虎目,满脸络腮胡。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那大汉上来就问,见殷燃床边坐这个男人,一脸狐媚相,“你收人了?”
“是啊。”殷燃下床,单脚咯噔咯噔跳着。
“脚又是怎么了?”
“昨夜没当心,被小石头划了个口子。”
“那你还去得了吗,和你嫂嫂留在寨子里得了。”
“那怎么成。”殷燃拿起她的大刀,“放心吧大哥,就是一点皮肉伤,不碍事儿。”
殷燃跟着络腮胡子出去,临走前对傻子嘱咐道:“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乖乖待在这儿别乱跑。吃食到点儿了自会有人送过来。”
营寨前的空地上已集结了百余名土匪,头戴蓝巾,布衣短褐,持棍持枪持斧,各色武器皆有。打头的还牵了三头狼犬,体型硕大,威风凛凛。一行人整装待发,见络腮胡子与殷燃出来,纷纷叫道:“大当家!二当家!”
大当家翻身上马,“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营寨。
他们将人分了几波,埋伏在官道旁的丘陵中,远远地只见一商队缓缓行进过来,山壑间突然滚下几块巨石,马儿受了惊,胡乱尥蹶子,将不少人抖了下来,殷燃躲在暗处挥了挥手,土匪从不同地方奔袭出来,杀了个措手不及,商队很快被团团围住,有一人想跑,被狼犬一口咬住小腿,鲜血淋漓。
殷燃命人将商队财物货资尽皆掳走,只给他们留了几两回去的路费,便大摇大摆地回了营寨。
—— 引自章节:第2章 平州困(二)
大聖朝民风开放,历代皇帝皆鼓励民间经济发展,宵禁一般设置在子时,到了夜间,西市更是繁华非常,靡靡声歌。
殷燃牵着傻子逛到了西市,途径一首饰摊子见陈设的钗环首饰别致非常,一时驻足。
她拿起一根木簪,其上还残留着淡淡木香,刻的是一大鱼弄浪,衔着一轮残月。
她想起了傻子剑上的玉佩,拿起木簪在他发间比了比,“好看。”
直接插在他束其的长发上,对小贩道:“这个我要了,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又随手指了几个玉簪,让店家一并包起来。
她将傻子安置在西市一家点心铺里,给他要了一壶茶,几盘点心,让他坐在这里等她回来。
傻子一开始不肯,殷燃只得哄着,“听话啊,我一会儿就回,你在这等我,等会还有说书的呢,可有意思了。”
傻子勉强被说服,目送着殷燃揣着方才买的玉簪,进了对面的酒楼,匾额上旎丽地写着“南风晓筑”
傻子虽不晓事,心里隐隐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地方,闷闷地大口吃着糕点,目不转睛地盯着酒馆大门,客人络绎不绝,几个扮相妖娆的男子还在门前揽客。
这一等,便等到日落西山,城门将闭。
殷燃摇摇晃晃地出来,鬓发微乱,面色酡红。
傻子一见,忙上前将她扶住。
“你……你是哪里的小郎君?”她大着个舌头,踮起脚凑近了看,只看见一瓣水波似的唇,“原,原来是自家的。”说着嘿嘿笑了起来。
傻子像那晚一般单手抱着她,去寻马,他好似天生就会骑马,将殷燃安置在马上,自己利落地翻身上去,将人往怀里一圈,扬起马鞭,赶在城门完全闭合之前飞驰出城。
殷燃被风吹得清醒了几分,身旁的景色化成灰色的剪影一片片掠过,“算你运气好,遇见了我,你且在山寨住着,待我空闲了,送你回遗世宗。”
傻子似是没听懂她的话,垂眸静静看着她。
殷燃打了个酒嗝,自己在那儿嘟嘟囔囔,“等你回了宗门,可别提我的事,听到了?”
二人回到营寨,将马牵回了马厩,迎面就碰上大当家。
殷燃打了个招呼,就想溜走,被她大哥叫住。
“去哪儿鬼混了?这么晚回来。”
殷燃嘿嘿一笑,“大哥……你知道我的。”
大当家恨铁不成钢,“你都成家了,也该收心了。”
殷燃站得歪歪斜斜,索性靠在傻子身上,“成家又如何?以我这种身份,身边有几个莺莺燕燕,蓝颜知己,实属正常。”
大当家简直要被气笑,背着手问她,“你什么身份啊?”
“我?我可是土匪头子!”
—— 引自章节:第3章 平州困(三)
山上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没有名字,他们孑立在天地间,独生,独死,不属于任何人。山寨里的二柱,三胖,伙房的老菜,打鸣的大花,有名字,所以他们有家可归,有想着,念着他们的人。
“你怎么没有名字!你叫,叫,额……”好像确实是不能简称为“你”,或是“唉”,“喂”,以及“傻子”。
“想要个大名还不简单,我这就给你取一个。”殷燃咬着筷子思索,叫什么好呢,得起个不落俗套的名字,方配得上他这么个皮相。
她想起初见他时,暮霭沉沉,月明微微,“就取个霭字吧,至于姓嘛,我既是在湖边捡到的你,你就姓胡吧。”
“为什么,不和你,一个姓?”傻子吞吞吐吐。
“随我姓?你说殷氏?”殷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这可不是什么好姓,你还是姓胡吧。这世间之事,难得糊涂,糊里糊涂反倒活得自在。”
用了饭,殷燃翻出了仅剩的几两银子,揣进兜里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胡霭叫住了她。
“进城发财。”
“我也去。”
“我是去办正事,不便带着你。”
她这副说辞,胡霭是不信的,“你是不是,又要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蓝颜知己?”
“自然不是!”
胡霭一言不发,用墨一般的眼睛盯着她,摆明了就要跟着。
“好吧,好吧。”殷燃败下阵来,“我带你去,可你也得答应我,到了那儿一切听我的话。”
“几时,不听你的。”胡霭低低地道。
二人骑着马进了城,殷燃熟练地拐进西市一条小巷中,从一道矮门进去,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是一家赌坊。
殷燃紧紧牵着胡霭,挤到一赌桌边,玩的是掷骰子,与庄家比大小,殷燃玩了几把,输多赢少,赌资也只剩余一吊钱。
她决定最后赌上一把,摇好了骰盅,庄家对她比了个请字,猜她自己是比庄家大还是小。
“压大。”胡霭在她耳边说。
她依了胡霭之言,压了大。
一开盅,果然如此。
殷燃大喜,复又堵了几把,压大压小皆听胡霭的,结果皆被其言重,大赚了一笔。
不觉间,胡霭双手撑着桌子,将殷燃拢在身前,
殷燃凑进了问他,胡霭配合地将头低下。
“你怎么一猜一个准。”
胡霭在她耳边言道:“耳朵,能听见。”
那庄家本就有些输红了眼,见殷燃二人暗戳戳地耳语,怀疑他们出了老千,冲侍立在侧的打手使了个眼色,打手会意,将殷燃请了出来,竟是要搜身。
殷燃不肯。
更是坐实了出老千的嫌疑,庄家冷笑,“还请姑娘将赌资留下。”
—— 引自章节:第4章 平州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