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曜桑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1-08 05:35:36
状态: 连载
字数: 9.1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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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她是远古洪荒的神,失却了记忆,封印了神魂,跋山涉水寻求一方温暖之地,想要的从来不多——平平淡淡,春暖花开的好日子。“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他眉尖一凛,唤她南乔。自他出现的那日,南乔的好日子便化成了泡影,奔波劳碌,苦不堪言。被深爱、被利用、被珍惜、被抛弃,这世间的甜她尝尽了,苦亦是尝尽了。但最让她嫌弃
【目录】
第九章 当君怀归日
第五章 长命无绝衰
第八章 云深不知处
第十章 一片伤心画不成
第七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第三章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第六章 迷途其未远
第一章 桃杏依稀香暗度
第二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
第四章 离散而相失2024-11-08 05:35:36
【原文摘录】
“辉儿,赶紧生个大胖小子你妈等着抱孙子哪!”
“几个月啦?”
“啥时候成的婚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媳妇儿叫啥名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将他们两个围在中间,涂山辉尴尬地陪笑,现在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不过她,确实也该有个身份,不然等会儿见了母亲也不好说。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涂山辉凑到女子耳边,低声询问道。
女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摇了摇头,也学着他的模样小声答道:“我没有名字。”
“那……”涂山辉略想了想,“你就叫南乔吧。”反正她们两个同根同源,叫一个名字也没什么妨碍。
“南乔……”女子两眼放空,自言自语道:“好熟悉啊。”
她竟然记得!涂山辉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双眼警觉地观察她面上的表情,见她眼睛半开对着天空,无辜且天真。看来她只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涂山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温言道:“没有什么,不必想了。”
南乔虽心有困惑,但她最怕麻烦,因而也不愿再去想,便点头应了。
“各位乡亲父老,不知我母亲身在何处?”涂山辉双手抱拳,向众人揖了一揖。
“在家。”有人接道。
“既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大家有空可以来我家坐坐。”涂山辉拽起南乔的手,自己在前面开道,南乔则在后面紧紧跟着,就这么曲曲折折地出了人群。
南乔得了不少礼物,什么簪子啊胭脂水粉啊衣服啊玛瑙串啊,刚刚那个糖人也没要他们的钱,开心坏了。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嵌珠的玉簪,一时兴起便插到了涂山辉了头上,看到涂山辉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得捧腹,没想到这种女用的簪子在他的发髻上竟然不显突兀,只是原本温柔的眉眼就变得娇艳了一些……
“真好看,”南乔一边笑一边夸道。
涂山辉无奈地叹口气,把玉簪取下来,斜插入南乔头顶的结鬟处,她头上本无一点钗环装饰,伶俐跳脱的很,现在增了这只簪子,倒娴静许多。
“还是与你更相配。”他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南乔高兴地转了一个圈,裙子像流动的水波,轻轻摇动着,光点斑驳,涂山辉看得有些失神,唇角也轻轻漾开半许。
“我美吗?”不知何时南乔已经站在他的面前,踮起脚尖直直地望着他。
—— 引自章节:第九章 当君怀归日
魃的身体被烛龙定住,半点动弹不得,美丽的脸因恐惧而显得狰狞。
这便是原神的力量压制吗?魃近乎绝望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冰针,她已经把自己全部的修为凝成一点以求冲破烛龙的控制,可烛龙的灵力没有一丝的破绽和杂质——如此的深厚醇熟,她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放了我吧。”魃从喉咙中发出一阵模糊的响动,依稀可以辨认出是这四个字。
烛龙似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眼神一凛,立时所有的冰针都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魃飞去,洞穿了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除了脑袋。
唯有保住她的脑袋,才能让她毫无错漏的将所有痛苦饱尝一遍——血液如何一点一滴地流走,死亡如何一刻一刻地逼近,此间最折磨她的,便是对生的哀哀希冀与求而不得的绝望。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仁慈的神,更不是什么救世主。某些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他必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烛龙解除了对魃的禁制,魃的经脉皆已断绝,再无直立的可能,千疮百孔的身躯就如那秋日的落叶般无声而落,漂浮在了水面上。鲜红的血液好似蛛网般四散开来,渐渐将她周身的河水都染得艳丽无比,若是傍晚时分,和着那红红紫紫的大片云霞,只会叫人以为是那天上美景荡漾在了碧波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烛龙皱眉,抬眼望了望这亘古不变的月亮。心中突然怀疑起来:为什么月亮没有桂树的香气?为什么在他要杀死魃的时候月亮便从云堆中出来?它的光如此冰冷,好像裁决者在监督着他的一举一动。原来他们后辈怎么胡闹都可,但他们原神就是什么都不可以做……烛龙的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隐蔽在了这月光之下,更有几分渗人的意思。
烛龙抱着南乔向下降了一点,点漆般的眸子里既无同情亦无厌恶,声音更是冷到了极点:“我知道你不过为人做嫁衣,但做了便是做了,并不值得谅解。”不知是他看错还是怎的,魃的眼角竟落了一滴泪,悔恨?痛苦?怕都不是,魃活了这许久,却从不是为自己而活的,直到今日,她才听见了一句公道话。
做了便是做了,她明白这个道理。
烛龙在岸上寻了一处客栈,他本不喜欢这样人类聚集的地方,便叫掌柜给安排了一个幽静点的住处,顺便告诫小二没事不要来打扰他。
掌柜的见多识广,立马心领神会的谄笑应道,“是、是。”一边偷瞄几眼他怀中的女子,感慨这一对俊男美女,如此相配。
—— 引自章节:第五章 长命无绝衰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存在都有道理,就像光明之下必有阴霾而黑暗却无光明的容身之地,它们奋力相博,安居于自己的领地,时辰一到又会粉墨登场厮杀得足够热闹。
但是这里,却从来没有光敢踏足,连黑暗都是静止的,悄无声息。
女子躺在一块平滑的石床上,眉眼舒展,因为太久的沉睡似乎与这石床连接在了一起,又好像从生命之初便没有离开过,如此平和安详,犹如卧于一个巨大的坟冢——一出生便要走向死亡。
甚至,连喘息声都成了一种奢侈。
忽而这寂静之地有了一丝声响,极细极轻,像一阵雨“沙沙”地飘了进来。凝神细听,却是某人的脚步声,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和不可遏制欲望,一步一步踏入这原本平静的一隅。衣袂带风,有股淡淡的雪香,仿佛是积了一夜的雪,从那竹叶上簌簌落下,一片、两片……慢慢的,雪越来越厚,人恍惚间也走近了。
指尖灌注着一股灵力,便是凭着这灵力所发出的光,他才能看清女子的面貌——雪般晶莹剔透的面颊,上面夹带着些许粉嫩。唇上一点淡淡的朱红,不由让人联想到傲然飞雪间的红梅,便是那红梅,赋予了一冬的灵性。一双眸子掩盖在薄薄的一层眼睑下,眼角眉梢却还是透露出几丝疏狂和艳丽。他心中微讶,这的的确确是南乔不错,却又不完全是。
南乔的美是内敛的,而面前的女子——妖娆殊丽、绝代风华。除此之外,即便她沉睡着——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你却能感觉到她体内流转的丰沛灵力,不,说她本身就是灵力的集合体似乎更合衬些。
涂山辉勉强维持着镇定,但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已经攫住了他全部的思想,身体因为狂喜和恐惧的交织而微微颤抖,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搭在女子的前额,冰冰凉凉让他想到早春的露水,从那树枝树叶上滚落下来。凉意通过指尖传达到脏腑,原本有些燥热的血液也渐渐平静下来。阖上眼,把自己想象成一道光点——直直飞入她的梦里。
其实他还没有算计得完满,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乐意赌一赌。
当涂山辉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景致已很不相同,全是浓的化不开的雾气,和青丘山上那种云雾缭绕不同,这是原始而空茫的、一无所有的雾。
这里是南乔的梦境,各中景象完全是由她一人决定,没有繁花似锦亦无淳朴家舍,雾也不过是用来掩盖此地荒凉的假象,如此虚无——涂山辉眼光下落,倒不像是个二八少女。
踟蹰行了半日,抬眼望见前方隐约显出一女子的轮廓,心中大喜,忙快步上前,快接近时,脚步又不自觉放慢下来,生怕惊扰到她。
—— 引自章节:第八章 云深不知处
涂山辉努力摆出一副正经模样来,伸手勾起南乔的脸,两人不过咫尺之距,“乔儿真不知我在说什么吗?现在整个白鹤镇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我当然得把你明媒正娶进来。”
“你这个轻薄浪子!”南乔两颊绯红,躲避着涂山辉的目光,一转眼看到了胥如烟,顿时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切道:“伯母你快教训教训他。”
胥如烟在一旁看他们俩打情骂俏,心中甚是欣慰,和蔼笑道:“南乔,伯母很喜欢你,你们若是两情相悦也不必害羞,我等了这么些年,终于能看到辉儿成亲的一日,我很高兴。”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胥如烟自悔失言,脸上皆是懊恼之色,南乔和涂山辉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心中都有些眉目,涂山辉笑道:“娘莫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胥如烟点点头,起身道:“你们坐着歇会儿,我去倒壶茶来。”
涂山辉拉住她的袖子,问道:“翠思呢?”翠思是他母亲的贴身丫鬟,若他记得没错的话,翠思始终陪伴在母亲左右,便是胥家败落她也没有离开。
“我让她走了,”胥如烟见他仍是不解,继续解释道:“人总有些事要亲力亲为才好,总被人伺候着又有什么意思?”言罢便提着茶壶朝厨房去。
“你觉不觉得,我母亲,她与这里的其他人,有些不一样?”涂山辉见母亲去得远了,低声对南乔说道。
南乔点头,“很明显,她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为什么?”若真是母亲重生他自然高兴,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他也很难去相信。
“料说我下的幻境不可能有别的东西进来,但还是有一种例外——你母亲的生魂对世间留恋太深形成执念,无可轮回,但这本身又是违背天理的,因而只能徘徊在那个时代,不得解脱,而我恰巧制造了这个幻境,那么我们看到的,便是她的生魂。”
涂山辉的心重重一沉,从高处跌落一般的惶恐,自己心口最隐秘之处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向外流。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永远如莲花般沉静温柔,即便上天不公,人世艰难,她始终怀有一颗谅解之心,于是他从小就懂得,哪怕是人和人之间,也是有云泥之别的。母亲着素履、步缓行,浅吟清唱、笑容淡淡,他知道,这就是天上云。
他曾经以为她不恨,却不知她心中亦有爱别离、求不得之苦,心魔深重、早入业障,最后连魂魄都不能安息。
谁之过?谁敢说自己没有在悬崖边推她一把?就连他涂山辉自己都难辞其咎。
—— 引自章节:第十章 一片伤心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