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罗樵森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1-30 08:39:13
状态: 完结
字数: 3.58万字
阅读人数: 19.69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若人犯五千恶,为五狱鬼。犯六千恶,为二十八狱囚。鬼有洞天六宫。道存七千章符。人养三万六千神!这个世界,鬼不做鬼,人不当人。地狱已空,人间如狱。
【目录】
第1章 夺命
第2章 时间到了
第3章 大半夜的,你去哪儿?
第4章 好生凉薄
第5章 真的是你!
第6章 她会很高兴的
第7章 少爷,是芊芊啊!
第8章 无头女
第9章 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们不敢
第10章 她的显神哥哥
第11章 断线风筝
第12章 被剥夺一切的幽灵
第13章 你快死了
第14章 给我你的皮
第15章 冷漠,薄情,不负责任?
第16章 隍司之地,九流之所
第17章 误会?
第18章 明面上的干净,阴暗处的脏
第19章 门外的鬼,院内的人
...
第20章 托梦2024-11-30 08:39:13
【原文摘录】
我爸开的是虎头奔,谈生意的都是港商,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是算命先生说话又好听,当赏!
此后几年,我家钱越来越多,爸妈越来越忙,经常两个月才回家一趟,我和他们都不亲了。
直到我八岁那年,算命的忽然说我逢九有死劫!
爸妈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金盆洗手。
他们说,赚再多的钱,都没有陪伴孩子重要。
可第二天就出了大事。
一具无皮女尸血淋淋的挂在我家门头。
警察来了,推断女尸是我妈,至于我爸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母亲惨死,家逢巨变,让我哭得撕心裂肺。
亲戚们好像都避讳着什么,没人来管我,我只能住在派出所。
哭得久了,就接受现实了,我爸多半也没了。
以后,我就是个孤儿了。
警察决定送我进孤儿院。
舅舅就是这时出现的!
他红着眼眶,哽咽地说:“显神,你命苦啊,以后就跟着舅舅过吧!”
俗话说,娘舅亲,骨肉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舅舅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住进舅舅家后,他和舅妈都对我特别好。
我表哥得了怪病,虽然半身不遂,但他经常逗我笑,有什么好吃的一定分给我一半。
表哥说,我就是他的亲弟弟。
就算他站不起来,也能给我遮风挡雨!
我很感动啊!
一晃眼,就过了一年。
冬至前一天,我九岁生日。
舅舅买了一个大蛋糕,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在桌前。
我正高兴地要吹蜡烛呢,舅舅却抓住我脑袋,“砰!”的一下砸在桌上!
我猝不及防,生生被砸昏了!
醒来时,手脚被死死捆在床上,床边六十四根白蜡烛幽幽燃烧,摆成了特殊的形状。
半身不遂的表哥坐在蜡烛中间,烛光让他的影子蔓延在墙上,宛若一个饥渴的恶鬼!
舅舅一脸的厌恶,说:“真以为老子白养你?”
“凭你爸妈干那点缺德事,你当时没死都算命大了!”
“知道为什么你能活一年吗?”
“是因为你九岁的时候,命数最好!”
我被吓傻了,疯狂的挣扎。
舅舅取出十二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扎穿我的身体,刺进了五脏六腑!
我痛得惨叫连连,哀求舅舅放我一条生路。
舅舅压根不理我,狞笑着说,这叫做寄命十二宫!
十二针刺完,表哥就能站起来了,我这条好命数,也是表哥的了!
我感觉骨头都被钻开,某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正在源源不断的流逝,让我痛不欲生。
表哥脸上却挂着如获新生的笑容。
最后,我像是死狗一样被舅舅丢到郊外。
照舅舅的话来说,北方的冬天,零下二三十度,每天都有人被冻死。
—— 引自章节:第1章 夺命
“放屁!天天都说丧气话,你还没把刘寡妇搞回家呢,我带你去医院!”我正要将老秦头背起来。
他猛地咳嗽,喉咙破风箱似的,脸色更枯白。
我动作僵住,嘴唇微颤。
这些年,我挖过很多坟,捯饬过很多死尸。
老秦头的模样和新鲜的尸体没有丝毫区别!
“呵呵……不去医院了,今儿,天挺好,我还得交代你几句话。”老秦头止住了咳。
我很难受,很想哭。
“男儿流血不流泪。”老秦头语气稍重。
低头,我跪在了他面前。
老秦头的手落在我头上。
厚重的覆盖感,像当年一样。
“有些事情,我一直没说太清楚。”他低声絮语:“你被夺走命数的那一天,恰逢甲子一遇的大三破。这一天万鬼出游,地气携带了甲子瘟癀。你脏腑被刺得通透,吸足瘟癀气。我说你一副瘟神样,实际上不止如此,那天逢你生辰,你成了瘟神命!这种命数人鬼共愤,见则诛之。我用尽办法,遮蔽命数,你才能苟且偷生。”
“破局之法在徐家,我死了之后,无人庇护你,你要立即离开村子,去找他们!否则会出事!”
“当年你爸妈救过徐家,徐家非要结娃娃亲以示感激。你爸妈同意后,下了重聘!徐家那女孩八字不错,你和她同房后,借其元阴,能重新滋生一缕出阳神,那时你就能学算命术了,当你命数壮大后,便能抢回自己的一切!”
这信息量太大。
短暂的茫然后,我思绪波澜万千!
老秦头自嘲的说:“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叫我师父吗?”
“是啊,一个算命先生,教徒弟的,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头的九流术法,凭什么被叫师父?”
“终有一日,你继承我的衣钵,就可以到我坟头祭拜,喊我一声师父了。”
我心里更难受了,正要解释不是这样。
老秦头却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凝重!
“可如果,徐家悔婚了,你就再无得回命数的可能!”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你还会有性命之忧!”
“我给你准备了两样手段,你打开看看。”
老秦头递给我一个包袱。
我心头一凛,将包袱打开。
里头有婚书信封,一本书,以及两个小包裹。
我再打开小包裹。
入目的是一根纤细手指,莹润如玉,指甲细长。
这手指来自于女人,必然还是很好看的女人!
另一样东西,是一双略显陈旧的绣花鞋。
“性命之忧时,咬破这根食指,或者穿上绣花鞋,你就能脱险。”
“最好,在遇到危险之前,你就换个地方,隐姓埋名,活下去吧。”老秦头的语气,成了有气无力的呢喃:“你这孩子,丢了命数,丢了伴生的心眼,难分人神尸鬼。”
—— 引自章节:第2章 时间到了
我快忍不住了,声音格外沙哑。
“哈哈哈哈!罗显神,家里死了人,你脑袋也疯求了吧?让老子道歉?”
王斌年捧腹大笑。
其余人都讥笑连连。
我不再开口,陡然探手,去抓王斌年手腕。
王斌年一脚抬起,重重踹向我腹部!
“还丧不见血,人都死求了,一堆臭毛病!”他咒骂出声。
我手瞬间回缩,抓住王斌年的腿,顺势一滑,紧掐着他膝盖骨!
猛然发力,清脆的喀嚓声入耳。
他一声刺耳的惨叫!
我再挥掌,击中王斌年右肩,他身体呼哧一转就正对着老秦头棺材。
又是一脚,我狠狠踹中他另一条腿的膝窝。
“砰!”的一声,他重重跪倒在地,继而响起的惨叫,像是杀猪一般!
“你不是喜欢埋人么,再叫一声,我把你埋了。”我声音很冷,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死尸。
王斌年恐惧无比,紧闭着嘴,额头上汗珠直冒!
先前还讥笑我的人都被吓傻了,有人朝着门口溜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谁敢走,我埋他全家!”
我冷眼扫过院内。
那几人全都僵站在原地,腿若筛糠。
“过去,用你的脸,擦干净棺材。”我瞥了王斌年一眼。
王斌年赶紧拖着两条腿,爬到棺材前头,脸紧贴在棺材上,用力地擦拭着。
他站不起来的原因简单,我捏碎他一个膝盖骨,又跪碎了另一个。
丧不见血,不代表我不给老秦头泄愤!
其余人反应过来,赶紧去捡地上的东西。
十几分钟后,灵堂恢复了原样。
我让那几人把王斌年抬去后山丢了,这件事儿就算了。
王斌年低着头,极力蕴藏着眼中的恨。
那几人如获大赦,架起来王斌年,一溜烟儿就跑了。
……
院里安静不少,只剩下我和守村人余秀了。
先前,余秀就爬了起来,默不作声地帮忙,一起归置灵堂。
此刻,她呆呆地跪在冥纸盆旁,一张一张地烧纸。
我只晓得,余秀是忽然一天出现在我们村的,然后就成了守村人。
老秦头不让我多和余秀接触,说她是寡女,邪门儿得很!
冥纸烧得很旺,明晃晃的火光,映射着余秀纤纤玉指,细长而又好看。
可她怎么就四根手指头?
我额头冒了薄汗,心里略不安。
回房间,找了一套前几年的衣服,主要是干净,小,余秀应该能穿。
再到院里,我把衣服给她,说:“你回吧,换换衣服,这没事了。”
余秀怔怔抬头。
她生得很标致,圆脸,两侧有一丝丝方,皮肤白皙,杏眸,很耐看,就是眼神很空。
傻子的眼神,应该是呆滞。
余秀的这空洞,像是瞳仁涣散的死人……
—— 引自章节:第3章 大半夜的,你去哪儿?
许是她发现骗不了我了,鬼影子也逐渐消失。
我缓步后退,退了差不多几十米,确定她没跟出来,才转身继续往外走去。
静谧的夜空中,虫鸣声萦绕不断。
我走了个把小时,才走出乡村公路,到了国道上。
夜太深,车辆太稀疏。
我运气好,拦下一辆返程的出租。
司机和我闲扯聊天,问我咋大半夜拖着行李在路上。
我没吱声,一直看着窗外,看着村子的方向……
一直到翻过山垭口,重重村影终于完全消失。
约莫一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
一扇斑驳旧痕的木质牌楼后,是一条古街改造的商业街。
据说,古街的宅子至少都有两三百年历史,街心还有个老县衙,被打造成了景区。
零零散散一些铺子牌匾亮着灯,隔一段就能瞧见一套宅院,挂着私宅莫入的木牌。
徐家就在这条街上。
以前爸妈太忙了,经常把我送到徐家过寒暑假。
徐家两口子人特别和善亲近。
他们女儿徐暖比我大三岁,天天带着我玩儿。
其实,当年是徐家最先来领养我,因为不符合亲属的要求,被警方否了。
不多时,我停在了一幢老宅外。
门口立着两尊石狮,青石台阶,大门呈暗褐色,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徐宅”两字。
我上前扣门环,笃笃声在街中回荡。
门打开一条缝子,保安探出头,警惕地问我是谁?
我和善地说自己叫罗显神,想问问徐叔叔在家么?
保安一脸狐疑,让我等着,门又被闭合。
大约过了两分钟,宅门被全推开了!
保安恭敬小心的看着我。
“显神!”激动的声音先传出,随后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迈着大步从宅内走向我!
……
徐家客厅。
徐方年坐在我身旁,紧握着我的手,脸上喜悦浓郁。
十年来,他除了鬓角多了点儿白发,其余几乎没变化。
“显神啊,徐叔叔还认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当年怎么好端端的,就离家出走了?”喜悦之余,徐方年疑惑问我。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舅舅对外的说辞!
徐家是要领养我的,肯定会关注我。
舅舅要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恐怕没那么容易侵占我爸妈的遗产!
只是舅舅一家不简单,我不能把徐家卷进去!
因此,我没回答徐方年的问题,而是说:“我这些年跟着老秦头,他收我为徒了。”
“秦崴子!”
徐方年眼前一亮,重重说了个好字!
他又一脸期待地道:“那你现在,学会他的算命术了!?”
我苦笑,摇摇头。
“呃……”徐方年眼中有明显的失望,他又追问:“那这些年,秦崴子都教你什么了?!”
—— 引自章节:第4章 好生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