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不让尘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2-24 15:33:11
状态: 连载
字数: 9.1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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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向沉烟为报仇大闹冥界,却遭上神后土镇压,禁锢冥界四千年,仇家都被她熬死了几十代。与其困于过往,不如享受当下,这个仇不报也罢!放下心结后冥界的日子倒是越过越滋润了,替往来的执念之魂点砂驻忆还能顺便听听人间鬼话。仆从乖巧可爱,闲来无事还能调戏调戏陆无还这个木头疙瘩,就连昔日恋人四世轮回后没了踪影也能释怀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
第12章2024-12-24 15:33:11
【原文摘录】
小楼里,一名鹅黄衣裙的少女正站在比她高半个身子的壁柜前,整理上面五颜六色的琉璃瓶。
每个瓶子里都装着一个光团,那些都是阳间人留下做交易的寿命。
“安阳城李黄氏,易寿五年。”
“杏酒村张水川,易寿八年。”
“扶光镇刘元宾,易寿十一年......”
每念一张标签,她头顶一对毛茸茸的猫耳就抖一抖,看起来很是聚精会神。
偶尔从她头顶的楼阁上传来一声轻软的呵欠,也只是支起耳朵认真地听上片刻,又埋头继续整理起来。
“叩叩。”
忽而两声敲门声响,黄衣少女抬头看了看,放下踮起的脚跟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面色仓惶的女人,发髻凌乱,两行泪痕挂在脸颊两侧,还不曾消减。
她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麻衣的孩童,一边唱歌一边抬起面具一般苍白的笑脸,一对空洞的黑色眼窝直勾勾盯着她看。
待门开的那一刻,孩童便化作青烟四散消失了。
而那妇人魂气尚清,原是个将死不久的人。
“青鳞,来客人啦!”黄衣少女扭头朝内屋招呼。
不久,隔着两屋间的烟色纱帘便被掀开了一条缝,走出个与黄衣少女年岁相仿的青衣少女来,缀着两枚铜铃铛的白色发带将她的头发牢牢束在脑后,左额前上端的一截小小的银色鳞角尤为惹人侧目。
她轻步走来,口中道:“境主尚睡着,请回吧。”
女人不甘央求:“是孟婆指引我来的!”
“都说了我们境主还在睡觉,你想见她,下次再来。”黄衣少女死死拦在女人身前。
吵扰间,楼上传来动静,幽幽一声呵欠,声音细微,却霎时凝固了空气一般,所有人都陷入安静。
“青鳞,狸奴,放她进来。”
“是,境主。”青鳞扯了把唤作狸奴的黄衣少女,给女人让出一条道来。
女人走进,仰面看着楼梯通往的阁楼二层,烟色纱帐袅袅然浮荡着,蒙了双眼般看不清纱帐后的一切。只忽然从那后面步出一双赤足来,携了玄色的裙摆,踩上乌木的楼梯,停在转角处。
“是孟婆让你来找我的?”
女人不敢继续看下去,急忙低了头,连连点着下巴:“是,她说我怨气太重,过不了桥。”
“哦?”冷冷的声音自楼上飘来带着些许隐隐笑意。
倏忽一阵风过,女人再抬眼看时,便有一人贴近眼前。
一袭黑衣如在水中一般婆娑,包裹着的身段轻盈婀娜,如初雪白的脖颈下一侧锁骨上用玄墨文了朵半开芙蕖,隐隐约约藏在滑至肩前的长发里。
—— 引自章节:第1章
“这是谁家的姑娘嫁人了?”人群里有些个不通消息的人就着身边人询问。
“这你还不知道呢?那花轿里坐着的可是咱们县衙师爷的掌上明珠。”
“那师爷家不是有一对同胎生的姊妹吗?你说的是姊姊还是妹妹?”
“是姊姊。”回话的人不知为何摇了摇头,“我见过的,在咱们县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就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她要嫁的人是个没名没户的穷书生,还不是本地的,连个底细都不知道。”
“哟,这可使得?”
“我还听说,这桩婚事里,新娘子一家可是倒贴了不少钱,真是瞎了眼。”
“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这咱可管不着......诶,别说了,要撒喜钱了!”
眼下,花轿里满心欢喜的姜绮兰却是听不到这大街上的闲言碎语。
说来也是缘分,她与林羡渊的相识,是通过一只纸鸢。
他们这里有个习俗,每年三月初十,家家户户都会到郊外的城隍庙附近放纸鸢,大家会用红丝线串起铜币挂在纸鸢尾部,再在纸鸢上写下心愿和生辰,希望能通过放飞纸鸢向上天求福。
被当做大家闺秀教养的姜绮兰平日很少出门,因此也最是盼望这一天。她早早准备好纸鸢,三月初十一大早就跟着家人一起来到了城隍庙外。
她的纸鸢用料轻巧,很快就飞了起来,不消一会儿,就比其他人的纸鸢飞得都高。
这惹得妹妹姜窈窈分外羡慕。
“姊姊你快来帮我看看啊,我这都跑了好一会儿了,怎么就是飞不起来!”姜窈窈道。
姜绮兰斜过脑袋看了看姜窈窈手里的纸鸢:“你的钱串挂错地方,当然飞不起来了。”
“好姊姊你快来帮帮我嘛!”姜窈窈一边说着一边把姜绮兰手中的线轴接过来,一边把自己的递上前。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姜绮兰线轴上的线嘣地一下便断了。
线那一头的纸鸢忽然没了拉力,在空中转了两圈,就头朝下直直地栽向地面。
“姊姊对不住,我怎么笨手笨脚的!”
姜窈窈急着就要去追,被姜绮兰拦下。
“我去捡吧,你在这里等我。”说罢,她便匆匆朝着纸鸢掉落的方向跑。
直跑到一处小树林的边缘,才找到自己的纸鸢,可是纸鸢好巧不巧挂在树梢上,怎么跳都够不到。
“这位姑娘可是需要帮忙?”
姜绮兰闻声转身,终是遇见了另她此生都挪不开眼的人。
这位叫林羡渊的书生帮她从书上取下纸鸢,无意间看见纸鸢上写的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林羡渊笑了笑,将纸鸢还给姜绮兰。
—— 引自章节:第2章
转身一看原来是婆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她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娘,这柜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吗?我看羡渊他......把这柜子宝贝得紧。”
“就是个柜子。”婆婆面无表情,言简意赅地道。
姜绮兰还想问些什么,这时林羡渊突然又打开门走了出来,脸色从未有过的阴沉,一下子把她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婆婆在林羡渊前脚出门后,后脚就进了房间,没等姜绮兰再看一眼,就把门关上落了闩。
姜绮兰内心不由不禁疑虑重重。
这柜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不竖着摆好,偏要横着放在地上?
姜绮兰虽然从小被教养得很好,识大体,懂礼仪,但本质上也不过是个初为人妻,心思细腻敏感的女儿家,最受不得的,就是婚姻里的胡思乱想反复猜忌。
林羡渊的态度转变,再加上婆婆屋子里神秘的柜子,这让她一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第一次切实感受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林羡渊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林羡渊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如今一团团疑惑抓心挠肺地在她肚子里搅缠,无数个猜测揣摩填满她的脑袋。
林羡渊会不会实际上很有钱,只是不想花在和她成亲这件事上,所以故意不在她面前显露,要用一个大柜子装着,欺瞒她的眼睛。
更甚是,林羡渊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那柜子里也许放着见不得人的东西,万一是偷来抢来的,姜绮兰自己是无所谓,唯独害怕连累了自己娘家的人。
可猜测终归是猜测,她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
差不多持续到三更,她才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当中,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撞击,吓得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
“怎么回事?”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到窗户边,透过窗纱往外看,院子里却是连条猫狗的影子都没看着。夜色下院子死一般沉寂,只有对面书房的灯还一直亮着,门窗紧闭。
“莫非是我梦癔?”姜绮兰盯着院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皱着眉头重新爬回床上。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婆婆已经坐在院子里准备今天要吃的菜。
她挨着婆婆坐在一边,顺手从笸箩里捡起一把还没择的菜,并趁着婆婆埋头择菜的工夫,偷偷往婆婆屋子方向张望。
门好像并没有锁。
“叶子黄了也能吃。”婆婆冷不丁开口道。
姜绮兰心下一抖,急忙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菜,发黄的叶子被她摘掉扔在地上。
婆婆站起身,扶着膝盖弯腰从地上捡起那黄叶,吹了吹上面粘着的灰土,放回到自己手心,慢吞吞坐回原位。
原以为婆婆还要再说教自己几句,没想接下来空气又陷入沉默。
—— 引自章节:第3章
“是我的错,吓到娘子了。”林羡渊苦笑,走到床边挨着姜绮兰坐下,拉过她的手,沉默了片刻,道,“是娘想让我放弃科考,去做些小生意,我不想,所以才和她争执了几句。”
“真的吗?”姜绮兰小声问。
林羡渊郑重点了点头:“我何时骗过你?最近我为了应付考试,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错了,娘已经说过我了,我保证,以后多抽些时间来陪你。”
林羡渊言辞恳切,丝毫不像作假,这让姜绮兰开始自责之前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胡思乱想了一堆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还是没有看错的,林羡渊就是她这辈子要找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陪我?”姜绮兰娇滴滴垂下头,语气里带着些许嗔怪。
“今晚你就知道了。”林羡渊笑着把她搂在怀里。
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沉入屋檐,梁上的燕子一只一只地飞出巢外,似要去啄天边新出的辰星。
在姜绮兰看来,这一夜他们二人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一般。
第二天,婆婆依旧早早地在院子里做活计,对于昨天提出的让姜绮兰回娘家的事不再过问。
林羡渊还是一大早就钻进了书房,仍旧劝说姜绮兰不要在他读书的时候进书房打扰到他。
姜绮兰很听话,昨天的一番安慰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临近傍晚,婆婆忽然拿着一碗汤药来到了姜绮兰房间。
姜绮兰放下手里替林羡渊做的新衣,起身迎接婆婆:“娘,您怎么来了。”
“给你带了碗好东西。”婆婆把手里的药放在了桌上。
“这是?”姜绮兰不解。
婆婆轻轻咳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碗里黑黢黢的药汤:“你也知道,渊儿是我们林家的独苗,如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结了亲,娘觉得,也是时候给林家延续香火了。”
姜绮兰脸上一红:“娘,您看羡渊现在一心扑在科考上,这件事要不要等到......”
“你放心,娘说过他了。”婆婆抬了抬眼皮子,少见地露出了点笑容,“不过这事我也知道急不得,这药是我问大夫讨来的,能养身子,你多少先喝着吧。”
婆婆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姜绮兰也没有理由拒绝。
“好,谢谢娘。”姜绮兰拿过药碗,就往嘴边送。
“儿媳妇!”婆婆不知怎的忽然抓住了姜绮兰的手腕。
碗里的药差点洒出去。
“怎么了,娘?”姜绮兰不知所以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婆婆。
婆婆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顿了好久,扯出一个不像是笑的笑容来:“慢点喝,别烫着......要是觉得苦了,也......可以不喝。”
姜绮兰笑着摇了摇头:“娘的一片心意,媳妇怎么好辜负呢。”
说罢,端起碗仰头喝了下去。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