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谭以牧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4-12-28 06:57:28
状态: 连载
字数: 10.08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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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昭国无忧城曲郯江边的无忧茶馆屡屡流出妖物传闻。坊间传说,入夜后无忧茶馆就会传出哀泣与喁喁私语,因而茶馆生意惨淡,入不敷出。五百年前,高和稀里糊涂地和捉妖术士邱冠定下一份赌约,自此他不仅要帮邱冠经营无忧茶馆,还要替他镇压茶馆仓库里的妖怪。茶馆人来妖往,各有刻骨铭心的往事。仓库里的妖怪昔日放浪狂野,历经
【目录】
第1章 十方镜·置业(谭以牧 作品)
第2章 十方镜·宋烟(谭以牧 作品)
第3章 十方镜·诗社(谭以牧 作品)
第4章 十方镜·绝望(谭以牧 作品)
第5章 十方镜·你们(谭以牧 作品)
第6章 十方镜·踪迹(谭以牧 作品)
第7章 十方镜·挑衅(谭以牧作品)
第8章 十方镜·沦陷(谭以牧作品)
第9章 十方镜·结盟(谭以牧 作品)
第10章 十方镜·四季(谭以牧 作品)
第11章 十方镜·教训(谭以牧 作品)
第12章 十方镜·抗衡(谭以牧 作品)
第13章 十方镜·同心(谭以牧 作品)
第14章 十方镜·走水(谭以牧 作品)
第15章 十方镜·弃心(谭以牧 作品)
第16章 十方镜·救赎(谭以牧 作品)
第17章 索魂引·河西(谭以牧 作品)
第18章 索魂引·解药(谭以牧 作品)
第19章 索魂引·欢喜(谭以牧 作品)
...
第20章 索魂引·奇怪(谭以牧 作品)2024-12-28 06:57:28
【原文摘录】
青衫男人有些落魄,似乎不怀好意地弯着嘴角,开口问道:“高和,高老板在吗?”
钱来福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无忧茶馆里还挂着他的几幅画。
钱来福自小遍赏大家名画,在他看来,那几幅画都是不入流的作品,但是高和似乎看中了画家的潜力,通过各种手段打响了画家的名声,画家的画也变得抢手起来。
画家就是钱来福眼前的男人,彦青。
彦青自太金山顶一事后,一别已有一年。如今的彦青给钱来福最大的感觉便是,彦青还是彦青,但好像又不是钱来福所熟悉的彦青了。
“在呢。”钱来福笑着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个人闷,便觉得是时候回来了。”说话间,彦青跨过门槛,径直朝后院走去。
他知道高和的习惯,所以轻车熟路。
若闲来无事,高和总是会与尹琅若在夜晚时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二日午时方才苏醒。不管时光如何变迁,高和仍旧保留着一些长孙无忧的习惯,活得潇洒且恣意。
果不其然,彦青才走进后院,就看见高和与尹琅若头顶着头躺在铺了凉席的屋檐下,身旁炉子里的炭火已经熄灭,锅里的剩菜凉透了,酒杯和酒壶滚落一地,周遭一片狼藉。
即使正值夏天,高和还是改不掉吃火锅的习惯,而且他喜欢加麻加辣,非要将两片薄唇吃得泛红才肯罢休。
彦青走到高和身边,单膝跪下,目光幽幽地看着高和。看了一会儿,他用高和腰间的香囊堵着高和的鼻子。他的动作轻轻的,柔柔的,在心中默默倒数。
“三、二、一……”
高和被呛醒了,皱着眉睁开眼。
彦青笑道:“老师,我回来了。”
彦青的笑容好像与数百年前那张清澈干净的脸重叠在了一起,高和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一脚将尹琅若踹开,整理了一下衣冠,问彦青:“到底发生了什么?邱冠说你被九幽吞噬了。”
不久之前,邱冠传来不好的消息,说彦青被九幽吞噬了。他神色严肃,秘传了高和不少伏妖的术法,随后便称自己要回一趟故乡的宗门,了却一桩心事并寻找帮手,自此不知所终。
不管怎么样,高和还是没能实现将无忧茶馆还给邱冠的愿望,不得已继续经营着。现在见彦青忽然回来,高和只觉得意外。
“可能只是一场意外吧,我心里念着老师,最终战胜了九幽。”彦青没有多言,转移话题,“我回来是拜托老师帮忙,我想在无忧城的繁华地段买一个宅子。”
“在繁华地段,买宅子?”
—— 引自章节:第1章 十方镜·置业(谭以牧 作品)
映入他眼帘的,是无忧城阔少邢岫良。
邢岫良头上戴着细绢制成的头巾,身着锦绣华服,模样也周正俊俏。更难得的是,他身形高大魁梧,气质不俗。
他腰间挂坠的宝玉和金丝带价值不菲,手指上的玉扳指还有把玩的玉石球也是万里挑一的良品。如此的身家,配上他还算可以的样貌,难怪他会认为自己迷人。
柳橙、封如贤与邢岫良是同一天成亲的,柳橙不免嗤笑:“你已经有了家室,怎么还胡言乱语?”
邢岫良与正妻宋烟之间的过往,也算是无忧城的一个传奇故事,毕竟论出身,宋烟远不及邢岫良。
邢岫良扶额,摇摇头:“柳兄,这你就落伍了。我纵然有了家室,可是不妨碍我在外面寻知己不是?”
柳橙不由得“呸”了一声:“别将封如贤和我也归为你这类人,大丈夫精忠报国死而后已,整天儿女情长、花天酒地像什么样子?”
“只是这么一说,你还红脸了。”邢岫良嬉皮笑脸,将一只酱猪蹄放进嘴里咀嚼一番,“我是一介商人,有的东西离我太远,也就赚点小钱娶几个老婆,此生足矣。”
还几个老婆,不害臊!他真是一个人见人打的浪荡子!
不过兄弟之间观念不同完全不会影响交情,大家只是一人一口唾沫淹了一会儿邢岫良,便开始转移话题了。
高和对邢岫良和他的妻子宋烟颇有印象,因为他们也是在无忧茶馆成的亲。
成亲那日,邢岫良看起来很喜欢宋烟。宋烟生得娇小玲珑,总是唯唯诺诺的,不敢高声说话,始终躲在邢岫良身后,让他拉着自己的手,向席间的人敬酒。
高和看不见宋烟的脸,从仪态来看,想来是个很漂亮的新娘子。
邢岫良是无忧城里排得上号的公子哥,家底丰厚,宋烟的父母不过是普通的茶商,传闻一年到头赚的钱还不够邢家人吃几顿饭,宋家的院子也就值邢家一间柴房的价。他俩结亲,任谁都觉得宋烟高攀了,但当时力排众议,一定要将宋烟娶进门的可是邢岫良,难道婚后发生了什么,让邢岫良对宋烟生出了厌倦之心吗?
常言道,宁拆七座庙,不破一桩婚,高和乐见身边美事,若是不美,他手长脚长,定然要管一管。
邢岫良最近正打算收购几家旺铺,包括两家经营不善的酒楼,尹琅若也想插一脚。没事的时候,邢岫良与尹琅若总是厮混在一起,喝酒侃大山,谈论无忧城的各种动向。
没有竞争关系的时候,商人们特别喜欢吹牛,推杯换盏间不动声色地炫耀自己的过往,或是用犀利的言语痛批时事。
—— 引自章节:第2章 十方镜·宋烟(谭以牧 作品)
这么多菜全是宋烟亲手下厨做的,她曾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之女,为了能够让公婆满意,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研究厨艺,现在她的厨艺连府里的厨娘都自叹不如。
不过邢岫良绝不会乖乖回家吃她做的饭。
男人在外忙生意,不能按时回家很正常。一开始宋烟也是如此安慰自己,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邢岫良满身酒气的衣衫里藏匿的胭脂香,她便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邢岫良不过是在外面鬼混而已,府里上下都在看宋烟的笑话。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宋烟已经习惯了被人笑话的日子,与从前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
“再等等,若是他不回来,热一热我就吃了。”宋烟说话的时候总是温声细语,让人觉得她现在怪可怜的。
跟着她嫁过来的丫鬟月牙也为她打抱不平,姑爷明目张胆地在外鬼混,她管不了,老爷夫人也管不了。
管不了就算了,老爷夫人明里暗里还希望邢岫良纳妾,只因为,宋烟的肚子一直不争气。
新年之后老爷夫人便搬走了,邢岫良更是无法无天,白天不在家,晚上也不在家。月牙甚至希望邢岫良永远别回家。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宋烟终于不再等了。月牙将饭菜热好,宋烟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小碗就饱了,让月牙把一大桌子菜分给下人们吃。
宋烟用帕子擦了擦嘴,净了手漱了口便回了屋子。她对着镜子描眉,细长的烟眉让她看起来更加温柔。她只是中人之姿,一开始嫁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大多都觉得她配不上邢岫良。
那又如何?他们有异议,不过是因为嫉妒。
嫉妒她一飞冲天变凤凰。
嫉妒她得此良人有了依靠,自此衣食无忧。
为自己撑起的信念有时候也经不起流言蜚语,她稍有泄气的时候,邢岫良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那细微的差别。她分明记得,有一次,邢岫良紧紧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他会保护她。
他说,他在。
邢岫良这样的公子哥,在遇见宋烟之前也算是一个浪荡子。他周围的异性很多,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小姐。他们自小玩在一处,他便也因此模糊了男女的界限,和谁关系都不错。
邢家本给邢岫良安排了一门亲事,那女人姓沈名晴岚,是邢岫良的表妹。沈晴岚的父亲在无忧城做酿酒生意,多少脚店想买酒沽卖,都得经过沈家的同意。
—— 引自章节:第3章 十方镜·诗社(谭以牧 作品)
邢岫良拉着宋烟的手便走。周围的人都知道邢岫良惹不得,避之不及地给他让道。宋烟本就受不了周围压抑的气氛,虽然他的举动出格,但是她没有松手。
她永远记得,他就这样正大光明地牵着她,无畏世俗的眼光,无畏周围人的讶异。他的手那样有力,她完全挣脱不了。
以后的每一次风浪,他都是这样保护她的,一直到他们成亲,他都是如此。
若问他是否爱过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曾经深深地爱过她,只是得到了以后不再珍惜罢了。
这样的事,何其常见。无忧城中与她一样处境的人不在少数,没什么新鲜的。
听闻邢岫良近来迷上了燕子楼的一名花旦,宋烟还听闻那花旦戏唱得很不错,性子也活泼开朗,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眼角眉梢还带着想攀附公子哥的野心。邢岫良今晚应该要找那花旦了,宋烟今晚也要出门,她约了无忧城的名画师彦青为自己画肖像。
彦青不仅画技了得,人也儒雅俊秀,和彦青攀谈就像是和深闺密友交流一样,放松且安心。彦青有时候又像是长辈,能够以过来人的身份为她指点迷津。
宋烟喜欢彦青,无忧城里像她这样难过的女人都喜欢彦青。没有彦青,她们一腔心事不知道说与谁听。
不知怎么下了雨,宋烟便不再让人备轿,只是叫月牙撑了把伞,在夜色中出了邢府。
雨夜,街上的行人不多,月牙有些害怕:“少夫人,这样的天色还是不要出门了吧,想必少爷也不会去燕子楼了,不如回家为他熬一碗鸡汤,等他回来见有鸡汤喝,怎么也不会给你黑脸的。”
月牙还记得,邢岫良上次和宋烟说话还是三个月前,两人大吵了一架,邢岫良将宋烟推倒在地,还带翻了一支红烛。
火苗吞噬了一旁的帘幕,邢岫良吓得连忙让人救火。而宋烟只是蜷缩着,趴在地上看那个将自己娶进门,发誓会疼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她的胸腔里满是不甘、怨愤。她的眼中藏着绝望、厌倦。这就是看错了人的代价吗?
她哭着问邢岫良:“既然无法一生一世恪守诺言,为何当初执意撩拨?”
如果没有遇见他,她或许过着平凡的日子,哪怕只是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体会的是得到了又失去的痛苦。既然能声嘶力竭地质问,证明她对他还有爱,还有期待,还想着明天会变好。
“不爱就是不爱了,没有什么好说的。”邢岫良脸上不见悲喜,声音平淡,“男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 引自章节:第4章 十方镜·绝望(谭以牧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