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02 08:54:31
状态: 完结
字数: 7.3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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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皇帝的新欢弄脏了我的裙子他疾言厉色,句句都在斥责小宠,句句又在维护小宠我冷眼看着二人演戏,心中冷笑萧信风啊萧信风她弄脏的是你亲自给我画的襦裙我在冷风里走了很久,回宫便将那裙子烧了个干净后来,帝王跪在我面前求我回头我冷笑着一脚踢开画着百鸟朝凤的裙子裙子脏了,再独一无二我也不要了少年情深,又有什么不一样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1-02 08:54:31
【原文摘录】
后来,帝王跪在我面前求我回头
我冷笑着一脚踢开画着百鸟朝凤的裙子
裙子脏了,再独一无二我也不要了
少年情深,又有什么不一样?
01
天启元年,三月初五。
铺天盖地的红。
身边许多仆妇来来回回地走动着,热闹的交谈声令我有些恍惚。
我要嫁人了,嫁给新即位的皇帝,也是我最好的恋人。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嬷嬷笑着给我盘起头,恭贺道:“这凤冠子一戴,娘娘可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了。”
那是我第一次梳上了妇人的头发,同时也戴上了那顶沉重奢华的凤冠。
我摸了摸绣着凤凰的外袍,抬眼对上镜中的人儿。
影影绰绰的铜镜中,我的脸被头上东珠的光芒映衬得模糊,也看不到额头上那两寸来长的旧疤痕。
——真美啊。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觉地抿起嘴角:以前像个假小子似的不知道害臊,如今连凤冠都戴上了,才想起来“笑不露齿”。
“小姐!”元夕凑到跟前来,眼眶有些红,“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身边的人吉利话早说了好几轮,我被女人甜腻的祝福吵得发昏了,却听得门外有喧闹:
“陛下!陛下,您不能进去!哪有夫妻俩结亲前就见面的道理?”
“你起开,我都三天没见着念念了!今天念念好不容易在宫里,我怎么着都得见她一面!”
是萧信风?
少年的声音清脆嘹亮,隔着房门都让我心旌摇曳——“念念,念念!我来看你!”
外面阻拦不及,门“咣当”一声被大力推开。
“念念!”
嬷嬷们手忙脚乱,念叨着不能坏了规矩,团团把我围在里面。
便是元夕手脚利索在我头上披了一块半透的红纱,少年的目光也穿过人群,直直对上了我含羞带笑的眼睛。
少年眼睛都直了。
他的脸颊莫名其妙地愈发红了,却是盯着我,一错不错。
——像是他第一次见我时那样。
原来一见钟情,是每一次见面,都会满怀期待、怦然心动。
02
天启四年冬。
……我又做梦了。
梦里是令人动容的年少情深,是杏花初绽的时令;
梦醒了,窗外却飘起了雪。
雪,密密匝匝的雪,落满了光秃的庭院,顺着寒风的轨迹飘到抬高的掌心。
好冷。
堂屋的两道门都开着,引来夹杂着雪花的风。
我收回手,拢了拢身上的半旧狐裘,把沾了雪水的掌心藏进绒毛里。
一旁的炭盆烧得暖融融的,地龙火候也旺,可以说阖宫上下,再没有比这凤藻宫还暖和的地方了。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挑了一对流苏压鬓。
流苏上的珍珠是旧的,无论怎样地爱护保养,都已经有些微的泛黄。
就像……就像老去的我们,和日益稀薄的情分。
元夕嘴甜,夸道:“我们娘娘貌美,自然戴什么都是漂亮的。”
我笑了。
我如今已有三十岁,这一对珍珠流苏是少女娇俏的样式,早就不大适合我了。
但是女人——尤其是在这“但闻新人笑”的后宫之中——哪里有甘愿服老的?更不用提我是陛下发妻,又真心相爱过……
怎能舍得当了“旧人”呢。
粉霜铺在眼尾,像是女人年龄的遮羞布。
我今日换了一件格外鲜嫩的柳色襦裙,外面披着牙红色兔毛大氅,不说年龄,倒还真有几分年轻时的灵动。
我扶了扶鬓角的流苏,颇有些怀念——未出阁时,我便钟爱柳绿,连萧信风也曾夸过我是临水的“风摆柳”。
从凤藻宫到御书房要走过御花园。
我往院中轻瞥了一眼,满园萧瑟,唯有几支腊梅还幽幽飘香。
我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方接过了元夕手里的食盒。
张德全远远地见了我,一张老脸笑得全是褶子:
“娘娘又来看陛下啦?”
张德全是我和萧信风之间的老人了,我对他自然是客气有加。
“是啊,今日炖了汤,给陛下送一些。”
我就要进去,却被张德全拦在了门口,面露难色说:“娘娘,您来的晚了半刻——屋子里已经有人儿伺候了!”
听到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懂的?
心里闷闷地难受,我却还要故作大度:“陛下为国操劳,身边有个人伺候自然是好的。”
我抓紧了手中食盒的扶手,指尖用力到泛白:“本宫不过是送个汤,情意到了就是……不会打扰吧?”
我有意没收着声音,只要屋内人想,无论是见还是不见,自然能给个准信。
偏偏那门扉关的严严实实,任由我站在廊下自说自话,十分形象地嘲讽着我的不自量力。
“陛下可是还在用饭?臣妾失礼了。”
我说着就要去推门。
手还没碰到那朱红的木框,门就开了。
我立马调整表情,摆出一副悦色娇颜来。
“参见娘娘。”
开门的是个十五六的小丫头。
我知道她。
这不是新进宫两个月,今早没来问安的李婕妤?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03
李婕妤大概是昨晚刚承了宠,小脸儿红润娇俏,一身绛紫色对襟衫裙被织金腰带一勒,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
这一身衣服贵气崭新,想来是新赐的恩典。
不过少女年纪小,气势并不能压住太重的颜色。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我不愿把这些小心思放在眼里,开口道:“这裙子脏了就脏了,你这么害怕,传出去还当是我这个皇后度量小。”
身边的萧信风闻言,冲小姑娘发了一大通火,怒斥道:“御前失宜冲撞了念念,若不是念念大度,断了你的手也不足惜!还不快向皇后谢罪!”
他又转过头来说:“朕今日就罚她闭门思过三日,解了禁足就去上门道歉,念念意下如何?”
不如何。
但是他都自称“朕”了,我驳斥一国之君干嘛?
我脸上挂着摇摇欲坠的笑,福身道:“但凭陛下决断。臣妾想起来宫中还有些庶务未理,先告退了。”
收拾食盒出了御书房,被外面的冷风一激,我才发觉身上有些发冷。
“娘娘!”元夕迎上来,问道,“这么快就回去了么?”
“是啊。”
因为不想再听萧信风那颠倒的偏袒爱护,不想不断地对比着萧信风前后态度的变化。
“娘娘,您的裙子——”
“没事!”我厉声打断,“……我们走吧。”
我先迈步走出几米远,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只要不听、不看、不知道,我或许还能多支撑一会。
但是真的好累啊,不想再坚持了。
毕竟人……都不同了。
04
说说我们的初遇。
我是皇商之女,娘亲走得早,大小随着爹爹走南闯北地习惯了,小到饭馆算账、大到上门讨债,我从不觉得礼教有什么好讲的。
这落魄皇子萧信风反倒成了我的第一块绊脚石。
是他让我这个牙尖嘴利的“母老虎”被噎得哑口无言,也是他送了我一对流苏,让我偷摸动了心。
——谁叫萧信风长得俊俏,又会哄人呢?
我家教虽然不严,但爹爹给的零花少,有时实在想生点财,我就拉着元夕去和宫里的太监放高利贷。
小太监们都知道我人小鬼大,收起债来最是“铁面无私”,大多不敢赖账。
但是总架不住有不老实的,那我可得动动拳脚。
那时候,萧信风一个人住冷宫,总见到我拽着小太监的衣袖讨债。
我那时见这少年穿着破旧,只当是别的太监侍从。
却说这少年看着就愣头愣脑的。……这种人虽然穷,但是也绝不会来找我借钱的。
所以我并不放他在心上。
却说这两日,我催债催得格外紧。
不为别的,只是翠宝阁新上了一对簪子,我喜欢的不得了,打算自己买了当十二岁生辰的礼物呢——我的生日是母亲忌日,所以家里向来不给我庆生。
萧信风也是看出来,这冷宫里的动静闹得一天比一天大,也就避开这花园走了。
可是有一日,他又撞上我,不知怎的羞红了脸皮,却不把视线转开,只是站在一边干着急。
我松开拳头,对着萧信风吼道:
—— 引自章节:第三章
萧信风正扶着剪子给花枝浇水,见了我仍然是脸红,面上带着点扭捏。
“苏小姐……”
萧信风掏出一只长木盒来:“你要的簪子……不知是不是喜欢的样式。”
盒子里是一对流苏压鬓,坠着一小排珍珠,颗颗圆润饱满闪着银色的光。一看就不便宜。
肯定比翠宝阁那些簪子好多了。
我很快被压鬓拖住了心思:“你从哪里弄来的?总不能是……成了皇子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真相了。
有些事情不堪说、不堪想,回忆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听传奇。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会想,缘分可能真的由天定。
否则一向机灵的我干嘛脑子抽筋似的跑冷宫里放贷;而萧信风就那么巧,非得那两天被他爹认了回去,然后再专门跑到冷宫等我,给我送发簪?
我不懂,我怎么会懂呢?
十一二岁的女孩子看不见权力场上的弯弯绕绕,在乎的东西也不过是吃的穿的玩的。
也是那个时候,我没被萧信风六皇子的身份收买,却被他送我的簪子给骗走了。
三十岁的我去回望十二岁的少女年华,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见女孩衬裤就能羞红了脸的少年,和那个胆大心细泼辣热情的女孩,究竟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幕的?
05
乾元二十五年,秋
明皇在朝堂之上就昭告天下,说是西北的犬戎蠢蠢欲动,要增设两万将士戍边防秋。
这领头之人,便要从皇子皇孙里好好选上个“能堪此任”的。
说是戍边防秋,可谁都知道,国库亏空、兵部吏部上下贪污,哪里来的钱养兵?这个位置,谁上去都是九死一生的活计。
萧信风母妃早逝、舅舅家也位卑言轻、趋利避害,对这个外甥是避而不见。十五岁的少年孤立无援,却是一声不吭地接下了这个活。
我和萧信风“地下恋”搞了一年,本来一个月也就见两面,所以每天都是柔情蜜意——“柔情”是他,“蜜意”也是他。
如今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人哪里能说走就走呢?
“呜哇——萧信风!”
“念念……”萧信风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呜呜——他们都说你去西北是去送死的……”我哭得更厉害了,鼻涕眼泪一把抓,头上的发髻都快被哭散了。
我当时还心疼呢,抓着少年的肩膀使劲晃:“你说说,你这一走,我怎么办啊!我会不会守寡啊!”
萧信风脸都红了:“念念别怕,我既然说好了要对你负责,自然是说到做到的……不会让你守寡。”
我闻言,泪水在眼眶里转悠着,面上无措、心里却定了个大计划。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