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19 17:54:22
状态: 连载
字数: 4.19万字
阅读人数: 9.93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父亲被诬陷通敌叛国,我求未婚夫向圣上求情。他却当即与我退婚撇清关系,转头迎娶丞相家的千金沈清。父亲斩首示众,我与母亲被迫流放宁古塔。绝望之际,竹马顾淮川用军功换回了我和母亲。没过几日,母亲为父亲殉情,自缢而亡。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1-19 17:54:22
【原文摘录】
没过几日,母亲为父亲殉情,自缢而亡。
临死前留下遗书,要我同顾淮川成婚,以报答救命之恩。
婚后第五年,我却无意中听到他和副将周贺的谈话。
“顾将军,当初你将沈家通敌的罪名安到了谢大人头上,还害死了谢夫人,就没想过万一被圣上发现怎么办?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为了清清,死又有何惧。更何况为了两条人命,我已经把后半生赔给谢以宁,还不够吗?”
我死死捂住嘴,泪水失控砸落。
原来所谓的情深似海,不过就是个弥天大谎。
既如此,我成全他们便是。
我站在营帐外,听着顾淮川满是苦涩的声音。
“清清是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怎么能经得住流放之苦。以宁不同,她大大咧咧,自然能吃苦。”
对面,是陪着顾淮川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副将周贺。
“可是沈清根本不知道你为她做过什么,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只要清清一生顺遂,一切都值得。”
“她性子纯良,若是知道父亲是通敌叛国之人,定会痛苦不堪。我怎忍心让她承受这些。”
顾淮川的话语里,满是对沈清的深情,却独独没有一丝对我和家人的愧疚。
周贺有些不忍,“那谢以宁呢?你们成婚五年,她又那么爱你,若被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你们—”
顾淮川打断他,“不会的,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营帐内陷入沉默,半晌,周贺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紧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满是愤怒和悲凉。
明明是夏日,我居然打了个寒战。
原来,这五年的真心错付,换来的不过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筹谋算计。
原来,我父母双亲的性命,皆牺牲在他向沈清献祭的爱情里。
颤抖着转身,我跌跌撞撞地离开营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将军府。
当初一朝谢家失势,树倒猢狲散,未婚夫接着就上门退了亲。
是顾淮川伸出援手,将我和母亲救下。
为着这份救命的恩情,这些年我在顾家勤勤恳恳,操持内外。
上需伺候婆母,下要教导小姑,五年来没有一日松懈。
顾淮川对我也极好,纵使我没娘家撑腰,依旧对我有宠我入骨,从不纳妾。
人人皆说,我和他是京城中少有的可以共患难的夫妻。
可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引以为傲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场阴谋。
顾淮川根本不是黑暗中的救赎,而是害我谢家至此的元凶。
我仿若被抽去了脊梁,瘫倒在榻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淮川走进房间,身上带着酒气。
坐到床榻前,亲昵地摸了摸我的脸。
—— 引自章节:第一章
顾淮川闻言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吻上我的眉心,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可我心中却全无往日的甜蜜。
一个人,竟真的能为了另一个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
我不想再同他交谈,闭上眼装睡。
见状,顾淮川也上床,从背后抱住我。
似有若无的酒气钻进鼻尖。
我闻不得酒味,成婚后,顾淮川几乎是滴酒不沾。
有人曾笑他是妻管严,他却毫不在意,“本将军宠自己的夫人,谁能管得着?”
“再说了,被夫人管是全天下第一幸福的事情,你们这么说,怕不是羡慕我有夫人吧。”
可是今天他却破例了。
想必,是想到了自己爱而不得的遗憾。
身后的人很快熟睡,我却毫无睡意。
我借着月光看向他的脸,只觉得陌生。
原来那些情深似海,都是他撒下的弥天大谎。
隔日起来时,顾淮川已经去上早朝。
我鬼使神差走到了顾淮川的书房。
这里是府内的禁地。
顾淮川说,军中机密都放在书房,所以平日里从不让我踏足。
可现在我才知道。
放的从来不是什么军中机密,而是他心底的秘密。
我定定站在门口,想推开,但是颤抖着手又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用了一刻钟才推开门。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墙壁上挂满了沈清的画像。
每一幅画像上的落款都是:吾妻清清。
书桌上还有一摞书信。
我拿起一封,展开一看,是他和沈清的书信往来。
半月一封,就连出征时也不曾断。
信中并无缠绵的情书,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诗文策论。
可沈清的每一句话,他都耐心回应。
每一封收到的回信背面,都有一行小小的字: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男人的心意隐晦又张扬。
藏在每一封信的几行小字里。
我心口蓦然一痛。
从前他每次出征,我撒娇着要他写家书给我。
可他却总是拒绝,“战场上刀剑无眼,实在没时间写这些。”
“更何况,我不想让你天天等着家书过日子。”
原来不是写不了。
而是想报平安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泪水“啪嗒”滴在信纸上,晕染开,迷糊了字迹。
我颤抖着手,慌忙将信件恢复原样。
心中的悲凉与愤怒交织翻涌,几乎让我瘫倒在地。
沈清是他的妻。
那我呢?
我又算什么?
他对沈清奉献中的牺牲品吗?
胸口闷闷的,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将我淹没。
我从书房落荒而逃,脚步虚浮,回到自己院子里。
顾淮川提着点心回府,“以宁,我今日带了藕粉桂花糕。”
我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嘲讽。
我不喜甜。
可他却像是有执念一般,不管我说了多少次,每日都会带点心回家。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他想送我礼物,有无数个其他的选择,却非要选一个我最不喜的。
无非就是,他想送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笑意盈盈地迎上去。
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账本发呆。
顾淮川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轻轻为我揉捏着肩膀。
“以宁,辛苦你了。”
“我买了新出炉的点心,快点趁热吃。”
只是今日,我怎么都咽不下他喂到嘴边的点心,侧过头拒绝,
“我有点累,实在没胃口。”
顾淮川有些意外,却还是耐着性子哄我。
“账本什么时候都能看,可今日的桂花糕可是我排了半个时辰才买到的。”
他坚持喂我,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执念。
好像只要我吃下去,他心底那点隐秘的,对沈清的爱意就能得到宣泄。
这个发现让我直犯恶心,忍不住干呕出声。
顾淮川骤然变了脸色,慌忙摘下腰牌遣小厮去请太医。
他动作太快,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厮早已经跑出了府。
轻轻拉着我的背,担忧不已。
“好端端的,怎么会干呕。”
“从昨日你就说不舒服,是我疏忽了,昨日应该坚持请太医来看看的。”
他语气懊恼,眉眼的担忧不似作假。
这样的深情,竟全是装的吗?
过了片刻,没等来太医,倒是等来了沈清。
她穿着精致典雅,容貌娇俏。
衬得我像个黄脸婆。
顾淮川眼睛发亮,嘴角上扬,“清清,你怎么来了?”
沈清笑容温婉,“来谢谢你,举荐我做太学的女夫子。”
我倏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淮川。
前几日长公主力排众议,想要提拔一批女夫子。
他手上有一个举荐名额,我想要。
可他却义正严辞,
“既是选拔,便要求个公平,我怎好主动给自家夫人开后门呢?”
原来他给了沈清。
顾淮川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沈清娇笑着,不动声色挑衅,
“以宁,你是罪臣之女,若是阿川给你恐怕难以服众。”
我冷冷地盯着她。
明明她才是真正的罪臣之女,却因为有人相护有了安稳的一生。
我又看向顾淮川,他为了所谓的爱情,偷走了我的人生。
折断了我的翅膀,将我困在这一方宅院里,
而他的心上人,却在托举之下,成了闻名京城的女才子。
对上我的视线,顾淮川脸上的心虚更甚,急忙拉着沈清去了前厅。
两人走后不久,太医急匆匆赶来。
一番仔细的诊治后,脸色有些奇怪,却还是拱手道,
“夫人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待太医走后,我越想越不对劲。
方才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虚。
犹豫再三,我悄悄跟了上去。
太医并未直接离府,而是被小厮引到了前厅。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明明每次事后都喝了避子药,她怎么还会怀孕?”
太医长叹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许是喝了太多,药效没有从前好了。”
顾淮川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不舍,却很快被狠戾取代。
“去开一副避子药。”
随即又补充道,“要温和些的,以宁身子弱,经不住猛药。”
听到这番话,我心中一阵绞痛,犹如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
这五年,因为没能为顾家开枝散叶,不知受了婆母多少搓磨。
顾淮川总是满眼心疼地安慰我,
“儿女缘分,最是强求不来。以宁,比起孩子,我更在意你。”
那时我心中无比甜蜜,觉得找到了世间最好的夫君。
哪怕我娘家倾倒,哪怕我不能生子。
他依旧满心满眼全都是我,绝不肯纳妾。
可如今我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都是他。
太医面露难色,嗫嚅道,
“将军,夫人身体本就因长期服用避子药受损严重,再服这药,恐怕……恐怕会危及性命。”
看到沈清走近,顾淮川不耐烦地打断,
“少废话,出了事本将军担着,你只管照做!”
我再也听不下去,眼前一阵发黑,扶着廊柱才勉强站稳。
强忍着满心的悲戚与愤怒,悄然转身,脚步踉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顾淮川便端着药碗进屋。
他满眼关切,将热腾腾的药碗端到我嘴边。
“以宁,这是太医方才开的药方,赶紧趁热喝了吧。”
苦涩的药味钻进鼻尖,我眼眶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慌了神,手忙脚路为我擦眼泪,心疼道,
“怎么哭了?”
“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可以吗?”
在我期待的眼神里,顾淮川坚定地摇头,
“乖以宁,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怕苦?”
“我买了蜜饯,配着喂你。”
我流不出眼泪,只剩眼睛干涩得厉害,麻木地张着嘴配合他,将药喝了个干净。
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这才乖,好好休息,过段时间身子就好了。”
说完,便端着空药碗离开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万念俱灰,只觉自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腹痛很快袭来,我蜷缩在床上,冷汗浸湿了被褥,意识也逐渐模糊。
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一点点流逝,化成床上的一摊淤血,只觉得心也凉透了。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同顾淮川成亲时。
他掀开我的盖头,说道,“以宁,往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那时的我满心欢喜。
怎么也没想到,我人生中绝大多数的委屈,皆来自眼前这个男人。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