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憨居居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2-06 11:56:11
状态: 完结
字数: 7.22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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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林适微初遇覃鹤生时,他一身清逸俊雅。再遇他时,林适微如同一只濒临死亡的雄鹰,救她一命是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林适微知道覃鹤生对她不过是先生对学生的循循教导,更是她不可跨越的界限。决定剜了真心,不再爱慕他。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使林家一夜家破人亡。她带着伤痛远走俄国,陪伴她的是一个又一个踽踽独行的黑夜。故
【目录】
第1章:烟花坠落
第2章:众说纷纭
第3章:相遇不知少年郎
第4章:思念
第5章:初雪一见
第6章:晨间小闹
第7章:话中有话
第8章:试探
第9章:一封来信
...
第10章:罚抄2025-02-06 11:56:11
【原文摘录】
华国元年,华夏南北两地割据,北地覃家掌权,南地乔家掌权。两地划“淮河—楚山”为界,互不干扰。北地建权初年,危机四伏,覃家根基不稳,南北两地分界地带冒出反抗的呼声,愈演愈烈。覃督军为了此事废寝忘食,焦头烂额。林家是旧时望族,掌握四方军队,届覃林两家缔结秦晋之好,巩固覃家北地政权地位。
春分将来,林家宅院张灯结彩,里里外外挂满了大喜红灯笼,院里院外的红杏开得艳丽。三月十五便是林慕昭的大喜日子,许配给了她的青梅竹马覃家三公子。林适微懵懂,但也知道要送姑姑一份新婚贺礼,祝福她婚姻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在一处杏树底下,林适微举起手来想要摘一枝幽香扑鼻的红杏。九岁大的女娃怎会够得着,瞥见六角亭下的木凳子,遂小跑过去,吃力地把木凳子沿着路面拉了过来。
她站在木凳子上,依旧未能把树枝折下,急得她在木凳上蹦跳,顿时一脚踏空,整个人圆鼓鼓地往碎石路上摔去,小手细皮嫩肉的,很快沁出鲜红的血丝,麻痹感的疼痛传到心口,张大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咔嚓——”一声,那清脆的声音让林适微停止哭泣,树影婆娑下站着一位少年郎。
“你要的可是这一枝?”少年温厚的嗓音如松间山石被水淌过,他信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阿哥替你折下了,你莫哭,把双手伸出来给阿哥瞧一瞧。”
林适微吸了吸鼻子,双腿上有一枝她想要的红杏,欢喜一笑。抬头一看,眼前的少年面冠如玉,眸如星汉,好生俊朗的阿哥。
“妹妹莫怕,阿哥是来寻你家二小姐的,我是你家二小姐的未婚夫。”覃鹤生如实说道。
覃林两家世交甚好,覃家的二郎三郎皆是人中豪杰。三郎更是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对外来的西医药籍颇有研究,故常在身上备着一点意外救急的小药品。
林适微抿着嘴,乖乖地把双手伸了出来,娇软糯语地说,“我本想亲自折下这枝红杏送给姑姑的,如今却是被阿哥折下了,你说是不是借了阿哥的手去借花献佛了。”
“小小年纪就巧如舌簧,长大后可是不得了了。”覃鹤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随身带的纱布仔细替她包扎,一个快速利落的动作,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林适微疼得撅着嘴,委屈巴巴,“阿哥轻一点,我疼。”
“定是伤筋动骨了,才会觉得疼。你们家的大伯我记得最擅长接骨,阿哥小时候跟他学过,有两把刷子。你现在动一动手臂,还疼不疼了?”
林适微看着他温柔的对她笑,面露羞赧,“一点儿都不疼了,阿哥好厉害。咱家的大伯脾气古怪,脸上写着旁人勿近的感觉,阿哥能在他身上学到医术,此举说明,阿哥真有两把刷子!”
—— 引自章节:第1章:烟花坠落
扶锦州街头巷尾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据小道消息的说法,北地最近几个月参与的国际战争获得胜利。但在国际和会上由于军事政治的不足,被蓝眼睛金头发的法兰西人参了一本,而后割地赔款,临海的杏城县就此成了法租界。
在庆春堂里忙着煎药的林适微,偶尔听到帘子外面的小诊所里头看病的病人和堂里的几位打杂下手聊得热火朝天。
“如今的华国割据已有十载,咱北地又是英雄辈出的地方。覃家掌权多年,覃二爷又是十八问鼎北地,叱咤风云的一个人物,可偏偏坊间里传出他这次的失策之举,大势削减,恐引起纷争。”
“这几年来,打仗的死的死,伤的伤,他们覃家当权的人也没个说法,安抚民心。且不说那时候建权初年,要不是林家在旁扶持,怕是今天早就易主了。”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南地乔家有了兴起的苗头,在国际和会上连同那群洋人,给覃二爷使了绊子。本来啊,这次的国际战事来看,咱们北地也得以喘息的机会,可偏偏他们南地乘虚而入,提出了割杏城县的作为国际海湾城市的重要港口之一,这不趁机削弱了咱北地的势力吗?这简直就是耻辱!”
“你们几个在这嘴碎,也不怕隔墙有耳,胆敢在百年字号的庆春堂前议论一波,小心出了门舌头没了。”林伯庸端着药箱子走了进去,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里是看病的地方,又不是树底下的坊间茶谈,一个个说得热血沸腾的,看起来倒像个没病的人。没病的出去,有病的也闭嘴,胆敢在这胡言乱语,我林某不再接诊你们几位。”
林适微素来了解自家的大伯是个怪脾气的人,说不接诊就不接诊,赶忙把煎好的药用三个瓷碗端好,放在木托上拿了出去,打圆场这件事只能包在她的身上,“几位叔叔,这是煎好的药,你们趁热喝,凉了药效就减半了。”
“这几位叔叔也是趁等你过来的这段时间闲聊一会罢了,大伯莫放心上。他们也是关怀心切,关乎国家之事,上至老翁下至黄口小儿的都不忘为国做出点贡献。”林适微替他把药箱放好,又拉过一张椅子上放有垫子的放在问诊桌前,朝他摆摆手,笑着让他坐在上面。
林伯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丫头自小跟在自己的身边,学习中医的望闻问切,却独独没有学会他多年来行医的处事方式。
忽然想起约了几位书友在白福楼客栈等候,又见林伯庸脸色稍微容和,淡淡一笑,“我还有要紧的事在身,就不在堂里煎药了,剩下的事就拜托小李了。”
林伯庸应了声,只见她像只脱缰的野马跑了出去,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这林思周身为亲爹都不好好教导一下,这时又听到一位病人发了话,
—— 引自章节:第2章:众说纷纭
早上的大雾还未散去,倏而听到一阵阵的鸣笛声,而周围出来的延军越来越多,加上农民、工人和学生都堵在大街上,水泄不通,人潮混乱。
林适微在快要挤出时,一位中年大伯被推倒在地,而他同她一样是背着一个医药箱子,似是要出诊的一位游医。忙着步子走到他的身边,问道:“这位先生,您是要出诊的吗?”
一边问着一边扶着大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处石墩那让大伯坐下,查看伤势。
“是啊!我要去西街那边的蒋府出诊,这里你推我搡的把老夫给推倒在地,这不崴了脚,走动都不方便了。我瞧你也是位大夫吧,可年纪轻轻的像个学徒多点。”大伯打量着眼前的人。
“嗯,至今还未出师,师傅说我品性未定,做事粗鲁,还需要多多磨练。”林适微边说边给他涂抹铁打红花油缓解脚上的疼痛,再用绷带缠绕的方式做好固定。
大伯见此人动作熟练,林适微抬头,两人相视一笑,便问道:“不如这样,小兄弟你代我去蒋府一趟,告知他们关某今日出了状况,不便过来出诊,不知小兄弟可否愿意代劳?”
“不碍事,你告诉我蒋府的位置在哪便可。”林适微轻声说。
她想着,陈润如也不一定准时去到百福楼等她,不如就帮大伯一个小忙,也算是积善积德为自己能早日找到姑姑了却心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去往蒋府的路是要往里头走去,这人山人海的怕是走不进去了。
林适微试着往里走,全然不知此刻的危险逐渐往自己的身边靠拢。
一声沉闷的枪响后,在场所有人都混乱了起来,一名男子倒在血泊里,在他旁边的女学生尖叫了起来,又是一颗两颗子弹擦过身旁,陆陆续续有人遭到暗算,趴倒在地。然而一名年轻的延军反应过来,看到对面高筑的礼堂上有人在用狙击枪,大喊:
“快躲起来!”
街上的人四散逃窜般往街头巷尾躲去。
少顷。
林适微从血泊里艰难地站了起来,往四周看去,身边多了几十躯趴倒在地的尸体,有延军的,有平民学生的、却只有她一个人活了……
她不能逗留在此地,往前方的一处宅子走去,那宅子的巷尾接近官邸,越危险的地方便是越安全的地方,要先止住身上的血才行。
一手扶着灰瓦,背靠墙壁缓缓坐在地上,林适微掏出随身带着的一瓶止痛散,颤颤巍巍的手解开衣服上细细密密的扣子,咬着唇往伤口边缘上洒。子弹还在里头,伤口传来撕扯般的疼痛,那血渐渐浸染陈旧的外套犹如枯竭的落叶。
—— 引自章节:第3章:相遇不知少年郎
还真给她猜中,找上她的人是延军的一名士兵,说是她的友人在官邸里受了伤,需要她过去,她跟着士兵绕开了混乱的街道,往官邸的后院走去。
一路上,陈润如那心肝儿吊着,大口气都不敢喘一口,直到来到一间厢房,看到换了衣服,梳洗干净躺在床上的林适微,还有旁边换下来血迹斑驳的衣服,泪珠子顿时跃出眼眶,大颗大颗的泪珠子落下。
中午时分就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是街道和东门那边发生枪击事件,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她就知道以林适微的性子非要在这场运动里揪出那帮带头组织,结果身负重伤,那张没有血丝的脸惨白得像西方的鬼魅娃娃,流了太多的血,此时的身体极为虚弱。
林适微这辈子许是吃了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
陈润如抹了两行眼泪,往她床边坐,替她捋捋额间的胎发,握着她的手等她醒来。
叶淑真送了茶点进来,见陈润如紧张的样子,安慰她道,“你大可放心,她身体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现在只是睡了过去。等会儿便醒过来的,你过来喝口茶,暖暖身子。”
“多谢姑娘,我现在只想这样等她醒来。”陈润如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道。
“你一姑娘家穿成男儿装在这坐着有点不妥,我替你准备了件衣裳,你随我过来换上。”叶淑真说道。
陈润如瞧了眼自己的着装,肥大宽厚的暗蓝色马褂,走起路来确实不方便,她随叶淑真去另一间厢房换上衣服,心里有万般疑惑。
她轻声说道:“姐姐,我心里有一丝疑问,可否告知我是谁救了适微。”
“是谁救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待她好了也难脱被扣上乱党的罪名。”
叶淑真说的话像把刀子,往陈润如的心里插去。
她着急地到忘了林适微的身份不能说出去,一时口快,“那不行,她是林家宅院的大小姐,是林参谋的掌上明珠,你们不可以随随便便给她扣上这么个名头,而且她并不是你所认为的乱党!”
“噢?”林淑真疑惑,挑着眉说道,“是林参谋的千金呀,他的千金做了这么一出事儿来,我看他老人家逃不过军令处罚,重则革除参谋职位,轻则得挨上鞭子。”
“求求你这位姐姐,可千万别告诉督军,求你了,求你了。”陈润如咚的一声双膝跪下,给她磕起头来。
这一磕,可是明儿响呀!
—— 引自章节:第4章: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