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好运来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11 09:54:09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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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温小姐,您的骨髓和一位患者配型成功了。对方情况紧急,如果您同意,手术将在七天后进行。只是......” 电话那头,医生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您有急性肾衰竭,手术风险很大,您很有可能......” 温知语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她无声地笑了,带着一丝解脱的苦涩。 “我同意。”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
第9章2025-03-11 09:54:09
【原文摘录】
温知语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她无声地笑了,带着一丝解脱的苦涩。
“我同意。”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反正不捐骨髓,也活不了多久了。
三十天后死去和七天后死去,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但能拯救另一个生命,也算不错。
挂断电话,温知语盯着手机壁纸上自己和贺屿洲的合照,发呆。
门锁转动的声音突兀响起。
她抬起头,贺屿洲和林玥并肩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她,林玥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对贺屿洲道:“怪不得让我先别来,原来是家里面有脏东西。”
贺屿洲看向温知语的眼神冷厉,声音里裹挟着冰碴:“你怎么还在这?”
温知语下意识地去看微信,才发现二十分钟前,贺屿洲给她发了消息,让她立刻离开。
只是她前几天已经将他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根本没有看到。
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黯然:“明天有展览,你说有细节没处理好,让我来的。”
她缓缓地站起身,脱下外套。
细腻的肌肤上,绚丽的色彩蔓延。
那是贺屿洲亲手,一笔一笔在她的身体上绘制出来的人体彩绘:
一朵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的曼珠沙华,妖冶而绝望。
这朵曼珠沙华在林玥眼中,就像一个刺眼的嘲讽。
“啊——”
她尖叫起来,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温知语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温知语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
她转过头,美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屿洲,“阿屿,你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当年的离开?你让这种脏女人在我面前挑衅我?”
贺屿洲揽着她的肩膀,用温知语从未听过的温柔嗓音轻声哄道:“玥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女人只是张彩绘的画布,你不喜欢她,我就让她走,好不好?”
他抬头,冷冷地盯着温知语,眼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还不快滚!”
他的语气和刚才面对林玥的时候截然相反,仿佛多一个字都不想对她说。
温知语没有为自己辩解,默默拾起衣服穿上。
正想离开,却听见林玥道:“等等,阿屿,我突然有点好奇,你这人体彩绘,在冰块里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温知语心头一沉,加快了脚步。
一只大手却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
贺屿洲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玥玥的提议很有意思,我也想看看。”
霎那间,遍体生寒。
温知语盯着被他捏得泛红生疼的手腕,小声道:“贺先生,我会死的。”
—— 引自章节:第1章
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了一块冰,冻得她肺部生疼。
“这样看,果然更好看一点呢,像一朵在冰中永生的花。”
林玥笑吟吟地说:“阿屿,你说是不是?”
贺屿洲扫了一眼冰里唇色冻得发白的温知语,低声应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时间,犹如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轮回般煎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贺屿洲心疼林玥生理期,担心她靠近冰块受寒,带着她离开了,温知语才被人从冰块里拖出来。
她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刚进门,她便摔倒在地,蜷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
“咳......”
一口血从指缝中喷溅出来,弄脏了面前的大落地镜。
这面大落地镜,是她为了能够最好地呈现出贺屿洲的艺术,练习姿势和表情而买的。
贺屿洲是世界知名的人体彩绘大师,获奖无数,他指尖诞生的作品,仿佛拥有生命。
而温知语,只是他随手资助过的一个贫困学生。
十年前,温知语的父母车祸去世,她患有先天性肾病,急需换肾,是贺屿洲的资助让她重获新生。
她一直默默关注着贺屿洲,知道他在寻找合适的人体模特,便主动参加了选拔。
她知道,贺屿洲对模特的要求极高。
不仅要求身材比例完美,更重要的是,不能对人体彩绘这项艺术产生任何亵渎,尤其是不能对贺屿洲本人产生任何非分之想。
所以,从未在人面前展露过身体的温知语,努力克服着内心的羞耻,假装成经验丰富的样子,将对他的爱意埋藏在心底,才最终留了下来。
一留,就是四年。
原本她以为,她的时间还有很多。
她可以慢慢地陪在他身边,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心。
可一个月前,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因为林玥的一句“她太脏了,不配给你当画布”,他把感冒的她扔进了一月份的湖里,命令她“清洗干净”。
为了不被抛弃,温知语冻得瑟瑟发抖,还是努力地用结着冰渣的湖水擦拭身体。
洗了许久,刚爬上岸,只听见林玥悠悠的说了一句:“还是脏。”
于是她还没站稳,便又贺屿洲被按下水里。
一遍又一遍,只为博美人一笑。
后来,她在医院醒来。
医生说,持续的高热休克引起了急性肾衰,她已时日无多。
她在医院住了十天,贺屿洲没来看过她一眼。
出院那天,温知语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放弃贺屿洲了。
......
温知语恍惚地看着面前染了血的镜子。
里面的人单薄得像一张纸,苍白的肤色和脖子上鲜艳的彩绘形成强烈的对比。
—— 引自章节:第2章
温知语:“有事吗?”
贺屿洲不悦地道:“都几点了,你人呢?”
“我身体不舒服。”
她的声音嘶哑,贺屿洲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几秒,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展览马上开始,你耽误了时间谁负责?”
温知语淡淡地道:“你可以找林玥,让她来当你的模特。”
贺屿洲的声音一下子冷了八度,“她和你这种人怎么能一样?”
是啊,怎么能一样......
林玥是他年少时爱而不得的缪斯,是他干干净净的白月光。
而她,不过是他眼里卑微肮脏,只要给钱就能袒露身体的浪荡女人。
温知语闭上眼,将涌到眼眶的酸涩硬生生逼退。
“我不去。”
“给你半个小时,立刻到我工作室。别忘了,你养的那只脏猫还在这。”
贺屿洲说完,挂断了电话。
温知语咬了咬牙。
贺屿洲是知道如何威胁她的。
她如今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她的猫了。
为了猫,温知语还是按他的要求,来到了工作室。
空气中弥漫着颜料特有的、略带刺激性的味道。
贺屿洲站在画架前,背对着她,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地吩咐:“去换衣服。”
更衣室里,温知语褪去衣物,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贺屿洲已经调好了颜料,他拿起一支细笔,蘸取了深红色的颜料。
笔尖触碰到温知语滚烫的肌肤,一股凉意蔓延开来。
笔尖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勾勒出花瓣上的细节,细腻的触感像羽毛般拂过,激起一阵战栗。
“别动。”贺屿洲的声音有些低哑。
温知语咬住下唇,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他在故意使坏。
她能够从他的手法和笔触中,感受出他是在专注地工作,还是含了些什么挑逗的心思。
恍然间,她想起了和他的第一次。
那天,贺屿洲喝醉了,平日里冷漠的眼眸中染上了几分迷离。
他握着她的手,在调色盘上沾染了颜料,拉着她到镜子前,一笔一笔,描绘着。
温知语记得,他的呼吸很烫,喷洒在她的颈侧,让她不自觉地颤抖。
镜子里,色彩在肌肤上蔓延,绚丽而又迷幻。
那晚,他像一团火,将她彻底点燃。
第二天,他醒来,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从容地递给了她一张支票。
从那以后,他们便多了一层隐秘的关系。
没有人知道,她不仅是他的艺术品容器,还是帮他纾解欲望的容器。
......
不满她的走神,背上的笔触逐渐向下,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仿佛要将温知语再次拉入那晚的迷乱之中。
贺屿洲忽然开口道:“这么烫......去过医院了?”
—— 引自章节:第3章
温知语没有接,轻声说:“那就重新再物色新人吧。”
贺屿洲皱眉:“嫌钱少了?”
温知语没有说话。
她不想解释,也不想争辩。
反正六天后,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他是如何想她的,也不重要了。
贺屿洲眯眼打量着她,突然倾下身来吻她。
唇瓣快要相贴的时候,温知语别过了头。
“展览快要开始了。”
贺屿洲没料到她会躲开,猛地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温知语,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我贺屿洲不缺你一个!”
温知语认真地点了点头,退了两步:“我知道。”
怀里一空,贺屿洲怔了怔。
她披上外衣,往门口走去:“我先去后台准备了。”
......
展览开始。
温知语按照排练过无数次的路线,优雅地迈开步伐。
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根针狠狠扎了进去。
温知语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啪——”
高跟鞋的鞋跟断裂,她重重地摔在T台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闪光灯疯狂闪烁。
温知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肘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的鞋子被人动了手脚。
走了这么多场秀,她从未出现过这种低级错误。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孱弱的身体却虚软无力,眼前一阵阵发黑。
贺屿洲坐在台下,脸色阴沉。
他不满温知语竟然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失态,毁了他的作品,更不满她刚才在后台对他的软抵抗。
那是温知语第一次推开他。
林玥也就罢了。
她凭什么?
可看清温知语惨白的脸色,和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时,心底莫名一紧。
贺屿洲猛地站起身,拨开人群。
他大步走向T台,将人打横抱起,快速往秀场外走去。
怀里的人轻得好像一片羽毛,风一吹就会消散。
“阿屿!”
林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贺屿洲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阿屿!我的猫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小区都找不到......你能不能陪我去找找?没有猫......我晚上不敢入睡......”
贺屿洲极少见到骄傲得像小狮子一样的林玥这般六神无主。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脸色苍白的温知语,依旧是乖巧懂事的样子,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
他将她放下,冷硬地道:“这点小伤,你就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温知语的身体晃了晃。
她扶住T台边缘,才勉强站稳。
她抬起头,看着贺屿洲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和林玥投来的得逞的眼神,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