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第一只喵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12 08:00:28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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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庶妹的花轿以平妻之礼抬进门时,明雪霁被镇北王元贞请进了别院。 她头一次见元贞,是随丈夫计延宗一起,彼时计延宗高中状元,又得权倾天下的元贞赏识,贫贱夫妻终于熬出了头。可计延宗转眼却要娶她的庶妹。他说,你一向贤惠,不会连亲妹妹都容不下吧? 明雪霁来到内室,元贞在那里等她,唇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想不想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 3 章
第 4 章
第 5 章
第 6 章
第 7 章
第 8 章
第 9 章
第 10 章
第 11 章
第 12 章
第 13 章
第 14 章
第 15 章
第 16 章
第 17 章
第 18 章
第 19 章
...
第 20 章2025-03-12 08:00:28
【原文摘录】
脚底扎的毛刺被这一戳,越发扎得深了,急切中怎么也挑不出来,血流了满手,明雪霁强忍着钻心的疼,没有出声。
她认得这声音,是她的庶妹,明素心。
明素心只有她一个姐姐,她叫的姐夫,只能是她的丈夫,计延宗。
三年前计家落难抄家,她代替明素心嫁给计延宗,计、明两家大闹一场撕破了脸,从此断绝往来。三年后,计延宗高中状元翻身回京,明家人有心修好,几次上门求见,计延宗一个都不肯见,又是为何,明素心会叫着姐夫,突然出现在这里?
银簪沾着血,黏糊糊地握在手里,明雪霁想不通,又有点怕,紧张迷茫中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计延宗踏进了山洞。
竟然,真的是他。明雪霁下意识地起身躲进阴影里,脊背碰到冰凉的石壁,一阵阵发冷。
计延宗高中状元后授官翰林修撰,可他们家底太薄,太穷,翰林院俸禄不高,一家人连吃饭穿衣都是勉强,更别说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赁房子了,如今他们住的,还是镇北王暂借给他们的院子。
紧挨着镇北王别院,四进的青砖大瓦房,一墙之隔就是别院的西花园。今天计延宗带朋友一起回来吃饭,院里太小摆不开,就借了西花园摆酒,她换了衣服匆匆赶来,半道上踩到竹笋刺破了脚,伤口里扎了许多笋壳上的毛刺,只好躲进假山洞里处理。
只不过,这假山位置偏僻远离道路,本应该在花园里待客的计延宗,为什么会和明素心一起,出现在这个地方?
“姐夫,”明素心跟在计延宗身后走了进来,她似是赶不上他的步子,带着娇嗔唤他,“你别走那么快呀。”
伤口还在流血,光裸的脚踩在地上,能感觉到铺地的碎石硌着皮肉,参差短长的疼。明雪霁紧紧握着银簪,觉得这情形,很像三年之前。
那时候,计延宗和明素心还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他们总是这样一前一后一起散步,计延宗走得快,明素心走得慢,跟不上时,明素心便会娇嗔着唤他,于是他便停住步子,唇边带一点温润的笑,回头看她。
耳边听见脚步声有片刻停顿,计延宗停住了。
隔得远,山洞里光线又暗,明雪霁看不见,却知道此刻他大约也是带着笑,回头看着明素心。
银簪顺着裙襟,无声无息落下,明雪霁紧紧贴着石壁,想起方才在厨房时,计延宗看她的神色。
那时她正忙着准备待客的饭菜,没有人帮忙,炒菜烧火都只是她一个,她又热又累满头是汗,隔着厨房门问计延宗:“相公,要不要我过去打个招呼?”
—— 引自章节:第1章
她在黑暗的山洞里,被个看不清面目的陌生男人紧紧抱着,胸贴着背,腰缠着腿,若是被人发现,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惊恐到了极点,用尽全身力气只想挣脱。拳打脚踢,甚至用牙去咬,然而没用。男人如此有力,大手如铁钳一般,捂着嘴掐住腰,轻易让她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绣鞋掉了,无声无息落在地上,腿脚上残留的水渍打湿男人的衣袍,明雪霁在挣扎的间隙,听见明素心欢喜的低泣:“英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
从不曾忘。
整整三年饥寒劳苦,她那没机会生下的孩子,不过都是个笑话。
明雪霁喘不过气,感觉男人微凉的呼吸突然逼近,带着雪后灌木的气息:“别动。”
模糊的视线里,看见锋利如刀的薄唇,唇边一个酒窝,瞬间绽开,瞬间消失。明雪霁陡然惊出一身冷汗。
她认出来是谁了。
镇北王,元贞。
进京头一天,计延宗带她去别院拜见元贞,她不敢抬头,余光瞥见王座上年轻的男人,刀锋般锐利的唇,唇边一个酒窝,一闪即逝。
这手握天下兵权,令戎狄闻风丧胆,连皇帝也忌惮几分的镇北王,竟生着一张冠玉般的脸,甚至,还有个酒窝。
可元贞,为什么这个时候躲在这里?
明雪霁想不通,但她知道自己衣衫不整,知道他们交缠搂抱的姿势有多暧昧,一旦被人发现,必定是场泼天大祸。
想来元贞也是担心这点,所以才制住她,免得她闹出动静引来计延宗。
明雪霁没敢再动。
明素心还在哭:“英哥,你既念着我,为什么总不理我?”
她在等计延宗回答,明雪霁也在等。绝望到了极点,又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夫妻三年,他们一起吃糠咽菜,一起熬过最贫贱的日子,他们甚至,还一起送走了那个没机会出生的孩子。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就算她不是他的青梅竹马,不是最初跟他有婚约的人,可三年来掏心掏肺的相待,她对于他,总还是不一样的吧?
“那又如何?”计延宗终于开了口。
明雪霁不自觉地往前挣扎,生怕漏掉一个字。
箍在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元贞加了力气,带着警告的意味。明雪霁知道,自己不能再乱动,他们离得太近,稍稍一点动静,就会被计延宗发现。
到那时候,她名节全毁,元贞也不免受到牵连。
强压着惶恐安静下来,嗅着陌生危险的男人气味,心跳快得如同擂鼓。
“我已经娶了你姐姐,”计延宗终于说完了后半句,“你我从此再无瓜葛。”
他转身离开:“休要再来找我。”
“英哥,英哥!”明素心低呼着追了出去。
—— 引自章节:第2章
父亲打骂,继母哭闹,计延宗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她被赶出家门,没有嫁妆,没有聘礼,也没有婚礼,她就那么嫁给了计延宗。
当一声,外间的帘子重重落下,计延宗回来了。明雪霁连忙起身,刚走到门口,计延宗进来了。
他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脚步有些歪斜,明雪霁本能地上前搀扶:“你喝醉了?”
计延宗嗯了一声,靠在她身上,低头看她。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醉后一双眼,格外明亮。明雪霁已经很久不曾见他这样了,苦涩的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甜蜜。
那个披着春光向她走来的少年,母亲死后唯一一个庇护她的人,她是那样仰视他爱慕他,不管境况坏到什么地步,她总还是盼着能与他长长久久,走完这一生。抓住他一点袖子:“宗郎。”
计延宗嗯了一声,搂住她忽地往床上一倒。
温热的手指抚过肌肤,呼吸扑在颈窝里,低低唤她的小名:“簌簌。”
明雪霁突然有点想哭,她已经很久,不曾听他这么唤她了。忍了多时的疑问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和素心一起出去的吗?今天在山洞里,我听见你们说话了。”
“你怎么在那里?”指尖抚着锁骨,来来回回,计延宗垂眼看她, “你监视我?你不信我?”
浓重的酒气熏得明雪霁有点晕:“我……”
“你不信我。”计延宗轻笑一声, “可笑,我这般待你,天下人谁不知道计延宗不弃糟糠,而你,却不信我。”
他松开她,温暖消失了,明雪霁觉得害怕,更觉得惭愧,连忙追过去:“宗郎。”
紧紧握住他,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没有,我扎破了脚,在里面收拾,我……”
黑暗中陌生强硬的男人蓦地闪过眼前,明雪霁猛地刹住,羞惭恐惧,眼泪涔涔落下:“是我错了。”
计延宗说过,女子的贞洁比性命还要紧,沾衣裸袖便为失节,她被别的男人抱了,失了清白,她怎么可以再去怀疑他?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计延宗伸臂搂过,声音软下来,“你一向贤惠,不要让我失望。”
衣带开了,绣鞋落在地上,指尖游移,灰暗天光中,白腻丰盈,如玉如脂。
明雪霁昏昏沉沉,听见计延宗含糊的唤:“簌簌。”
当一声,门帘子重重落下。
有人来了。明雪霁一个激灵,推开了他。
“谁?”计延宗嚓一声打着火镰。
火光照出一小片昏黄,门外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计延宗起身关门,放下纱帐。
黑暗重又落下,明雪霁缩在床里,又被他打开,他灼热的呼吸贴在皮肤上:“簌簌。”
当!门帘子又是重重一响。
计延宗惊起,扯过衣服低骂一声,猛地拉开门。
—— 引自章节:第 3 章
堂堂镇北王,麾下数十万黑云骑,北境上屡次大败为患数十年的戎狄,令那些凶残嗜杀的戎狄人提起他的名字,都能止小儿夜啼。他那样高高在上,以计延宗的才干人物,也只得他两三次接见,他怎么可能为了她脚上的伤,专程送药?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然而心里烦乱得厉害,眼前不断闪过黑暗中一闪即逝的酒窝,嘲讽的语声仿佛就在耳边:你信他?
瓷盒突然热得烫手,明雪霁猛地甩开。
“夫人,”小满吓了一跳,连忙捡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明雪霁定定神。
未必是药。就算是药,也未必是元贞给的。元贞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记得这些事。况且那时候山洞里那么黑,元贞也未必能看见。就算看见了,元贞那样尊贵的身份,也绝不可能记得,更不可能泄露出去,她究竟,在怕什么。
明雪霁深吸一口气。退一万步讲,就算泄露出去,她也能解释。她从来都循规蹈矩,跟别的男人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山洞里的事全是意外,她是清白的,计延宗不会怪她的。
“夫人,”小满拿着瓷盒,“这是什么,放哪里?”
她认字不多,看不出来是药,明雪霁无比庆幸:“收起来吧。”
眼看小满拿着瓷盒往箱笼跟前去,明雪霁突然又怕起来,万一计延宗开箱子看见了……不行。
“给我吧,”明雪霁追过去,拿回瓷盒,“这事你别跟人说,快去服侍老太太吧。”
小满走后,明雪霁东找西找,怎么也找不到妥当的地方安置,正在着急,门外突然有人叫:“雪娘啊。”
张氏来了。明雪霁情急之下慌忙塞进怀里,张氏紧跟着进来了:“让我瞅瞅王府给了你什么。”
王府送东西时每人一份单独包着,张氏不好直接拆了看,满心都是惦记:“肯定都是好的,王爷那么阔气,给的都是值钱货。”
冰凉的瓷盒贴着胸,辣辣的热,明雪霁低头掩着衣襟去拿包袱,张氏看了眼她的跛脚:“伤还没好?唉,我也是没钱,要不然我就帮你请大夫了。”
明雪霁拿过包袱,心里明白,她多半是不会给的。
张氏嫁的是计家三房独子,三房穷,张氏的丈夫死后只留下几间破屋、几亩薄地,寡妇失业本就难熬,计延宗过继后又明显更偏向亲娘,所以张氏这几年,越发把钱看得重了,哪怕一张纸到了她手里,也绝不会吐出来。
都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明雪霁把包袱递给张氏:“都在这里了,娘您看。”
张氏翻开包袱,一样样翻检起来:
—— 引自章节: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