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24 14:18:54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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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姜将军战死沙场那日,长安大雪,姜月歌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去找了宁闻昭。他是当朝太子,二人亦是七年恩爱夫妻,由他出面办丧最合适不过。然而,书房里,却燃着迷情香,传来阵阵情到深处的喘叹。那声音是前段日子宁闻昭从江南带回来的孤女。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
第十章2025-03-24 14:18:54
【原文摘录】
那声音是前段日子宁闻昭从江南带回来的孤女。
「唔嗯……殿下,将军尸骨未寒……你不去陪陪姐姐吗?」
「七年了,孤早受够她了!若不是她爹是将军能给孤一丝助力,孤才不会处处忍让这么多年!」宁闻昭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畅快,又吻了下去,
「现在她爹死了正好!孤便不用再演戏了!」
「每每孤与她行床榻之事,都觉得恶心无聊,她远不如阿芸你体贴知心。」
「从今往后,你也不用与孤夜夜偷欢了。等你阿兄拿了军功做了主将,孤便寻个由头将她赶走,扶你做正妃!」
姜月歌的发上都落了雪,身体早已没了知觉。
原来,七年鹣鲽情深,不过是高台戏一场。
姜月歌抬头看漫天大雪,七日,只七日,她便离开。
「娘娘!您怎么了!?」丫鬟翠儿迎上来扶住姜月歌,焦急地往她身后看了看,「太子殿下没同您一起来吗?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要忙于公务吗?」
姜月歌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芳菲苑。
忙于公务么……
耳边又响起刚刚在书房门口听到的喘息声,指尖忍不住蜷了蜷,自从宁闻昭三月前将洛芸带回东宫,他便宣称自己公务繁忙,夜夜留宿书房,姜月歌很难见他一面。
眼看着皇帝日渐年迈,她体恤太子身份的不易,只能悉心料理东宫事务,替他维系肱骨大臣,却不曾想他居然日日和洛芸偷欢……
「娘娘……是出什么事了吗?」察觉到姜月歌的异常,翠儿小心翼翼地问。
「无事,你退下吧。」
姜月歌摇摇头,捂着胸口一步一步迈进屋内。
全身早已在雪地里冻的毫无知觉,她只能感觉到胸口一阵一阵锥心般的疼痛,压抑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颤抖着手打开床头的那个匣子,里面是拓金的婚书。
上面的字迹是宁闻昭亲自写的,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
姜月歌还清楚地记得,七年前还是皇子的宁闻昭远赴西北,跪在将军府面前求娶,向她阿爹信誓旦旦地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负她。
这才七年而已。
滚烫的泪一滴滴落在婚书上,浸湿了字迹,墨水晕染开来。
她攥紧了婚书,想到了出嫁前,一向严肃的阿爹红了眼睛:「既然是月歌选的人,阿爹定会帮你扶持他,阿爹希望你幸福。」
是啊,阿爹希望她幸福。
姜月歌抹了抹泪,阿爹尸骨未寒,断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她要好好将阿爹下葬,七日后,她就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西北,回到她生长的地方,让宁闻昭再也找不到她。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老皇帝抬眸看向姜月歌:「这件事,太子知道吗?」
姜月歌低头,没有说话。
年过半百,老皇帝已然活的通透,猜出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也罢。这件事你慎重考虑,若是七日之后,你主意不便,朕允了。」
「谢陛下。」
殿外是昨夜落的厚厚一层雪,宫人们低头洒扫,今晨便出了太阳。
姜月歌抬头,迎着光,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月歌!」
姜月歌晃了晃眼,冰凉的手突然被温暖的掌心裹住,宁闻昭的话语里还带着刚刚小跑过来的喘意:「怎么自己来宫里了,都没让人通知一声。今晨孤去你院中的时候,见你不在,还以为你……」
他的话没说完,面上的焦急却不似做假:「昨夜处理公务处理到半夜,熄了灯便就寝了,下人们也不敢进来打扰,今晨刚起的时候才听到这个噩耗,孤便立马来找你了!」
「都怪孤,如若昨夜孤去找你,便不会留你一个人难过了……」
姜月歌的视线从宁闻昭的眉眼描摹到他的颈侧,若是以往,她定然会相信这个与她亲真意切的夫君,然而现实仿佛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那颈侧的红痕,似乎在嘲笑自己曾经的痴傻。
姜月歌垂眸抽回手:「无妨,臣妾刚刚与陛下商议阿爹的后事。阿爹在苦寒之地一待便是数十载,京中旧宅无瑕消遣,如今身陨,应当让他安心的在将军府走。」
「可以。」宁闻昭不假思索地点头,「那孤同你一起,给姜将军办丧。」
「不用了,臣妾自己可以。」
姜月歌拢了拢狐裘,走下殿门台阶。
宁闻昭愣了愣,看向姜月歌的背影,按照她的性子,自己身为太子过来帮忙办丧,她应当柔弱感激地扑进自己的怀里,可现在,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宁闻昭快步追了上去:「同孤坐一辆马车回府吧。」
「臣妾不回府。」姜月歌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将军府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臣妾去做。殿下先行回府吧。」
「那孤同你一起,现在孤实在放心不下你。」宁闻昭不自觉担心地蹙蹙眉,「那将军府下人早已差遣,久无人问津,就算你让下人们动手,也难免遭了灰尘,你身子本就弱,又要咳咳不停了。」
「孤从东宫调一批下人,再让人从别处寻足够的人手,必在两天之内让将军府焕然一新,你不必自己太过劳累,有什么需要同孤讲便是。」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宁闻昭的脚步停下:「什么事?」
那位小厮看看宁闻昭,又看看姜月歌,欲言又止。
姜月歌淡淡将车帘放下,就听到那位小厮低声禀报:「洛芸姑娘今日身子不适,说是……出了红……太医正在赶去的路上……」
「洛姑娘说这些小事不必惊扰您,但奴才不敢不禀,便快马过来了……」
「什么!?」宁闻昭迈出的步子收回,慌乱地转身,急匆匆地上了自己的马车,顺带着怒骂,「怎么不早过来找孤!?若是她出什么事,你提头来见!!!」
马车飞快离开。
「殿下不是说好了同娘娘一起……」翠儿的眼眶红了红。
姜月歌的指尖蜷了又松,松了又蜷:「驾车罢,去将军府。」
回到东宫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在将军府的整整一天,宁闻昭都没出现过,姜月歌路过东宫花园的时候,就看到宁闻昭提着灯站在枯树旁,洛芸蹲在地上,正拿着小铲子挖土。
见到她,洛芸仰头笑笑:「姜姐姐,我在种牡丹,你要一起种吗?」
洛芸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只需要一件素色的衣裳,都不需要任何饰品点缀,就会显得整个人柔弱依人,让人心生怜爱。
她当初进东宫的时候,就是靠着这样的容貌一口一口叫着姐姐欺骗自己的。
「不了。」姜月歌淡淡拒绝,「天太冷了,种不出牡丹的。」
洛芸的眸色有些失望,求助地望向宁闻昭:「殿下,我真的种不出来吗?」
白净的脸蛋上还沾着土,宁闻昭伸手擦了擦她的脸,宠溺笑笑:「肯定可以种出的,孤陪你,一株种不出咱们便种第二株,总会种出的!只要阿芸喜欢便好。」
郎情妾意的场景有些刺耳,姜月歌觉得自己真蠢,这三个月他们两个人在自己面前也是这般没有边界,宁闻昭一直说自己把洛芸当妹妹,还让她替洛芸寻个好夫家,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搞在一起了。
姜月歌深呼吸,转身往芳菲苑走去。
「月歌!」宁闻昭追了上来,「将军府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了,需不需要孤帮忙?」
「不用了,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姜月歌不想理他,今日他说找人来去将军府也没找,还是自己忙前忙后地去寻阿爹旧友,这才把将军府收拾妥帖了,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
「姐姐。」洛芸也提着灯走过来,「你在将军府忙了这么久,一定没吃晚饭吧?正巧,我们也没来得及吃,姐姐一起吧?」
姜月歌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我们」两个字说的极为巧妙,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排除在外。
「不用了。」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曾经他说:「月歌喜欢桂花,那我种一株,种百株,桂花不值钱又如何,只要月歌喜欢就好。」
然而现在,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伐了。
心突然刺痛,姜月歌只能指尖嵌进掌心,才能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用了。」
洛芸笑眯眯地上来拉她的袖子:「姐姐,我好不容易做一次饼,你就赏脸——」
「我说不用了!」
姜月歌甩开她的手,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
她脚步虚浮的转身,只想快点回到屋内休息。
「姜月歌!」宁闻昭拽住她的胳膊,蹙眉道,「阿芸好心邀请你,你同她吼什么?」
「殿下,你别同姐姐生气!」洛芸连忙扯住宁闻昭的袖子,「姐姐只是哀思过度,情绪不稳,并不是故意想吼我的……」
宁闻昭将洛芸护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向姜月歌:「哀思过度便可以随意将脾气宣泄于旁人吗?孤以为你一向识大体,没想到你也会变成如今这样。」
「殿下……」洛芸扯了扯他的袖子,「别说了……」
「你便自己在芳菲苑反思吧!」
宁闻昭说完,便揽着洛芸往落霞苑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因为病了,姜月歌的耳力很好。
她听到宁闻昭轻声抱怨:「姜月歌从来都不领你的情,今日你还让孤进宫找她做什么?」
「殿下身为太子,理应关心太子妃的,今日殿下就不该回府找我。」
「怎么不该?你在孤心中比她重要多了!她不过是死了爹而已,非要扮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还把气撒在你身上,孤平日都舍不得同你大声说话!」
洛芸撒娇似的轻推了下他的胸膛:「殿下嘴上说着疼我,在床上都不轻些,害的人家今日走路都……」
「可是,孤忍不住……」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姜月歌的身形晃了晃,缓缓滑坐在地上,被翠儿眼疾手快地扶住。
「娘娘!」
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她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两人,喃喃自语。
「六日,还剩六日。」
昏昏沉沉烧了一夜,眼皮都变得很重很重,姜月歌好不容易抬起眼皮,才觉得喉咙极其干涸。
翠儿哇的一声哭出声:「娘娘!你终于醒了!!」
抿了口热茶,触到翠儿的手之后,姜月歌的嗓音哑哑:「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娘娘烧了一夜……」翠儿哭的一抽一抽,「奴婢夜里想去请太医,可是他们不请,说太医昨日才来给洛芸姑娘把过脉,没有太子殿下点头,肯定不愿意夜里再来……」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