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小圆镜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29 12:26:06
状态: 连载
字数: 8.18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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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古言甜宠+双强+女状元】诡计多端替考少女X严打作弊冰山权臣,吵架式先婚后爱!替考被抓,她赶紧抱住小阁老这个大腿!娶了一心想考女状元的夫人,他保她出狱,送她上学,没想到却给自己找了个情敌!翻开本书,看诡计多端的替考少女与严抓作弊的冰山权臣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平步青云不可攀,却坠芙蓉小春山。”自古科举
【目录】
第一章试秋闱桂堂甲首
第二章月儿圆姻缘早定
第三章红鸾动吉时迎亲
第四章花烛影良宵苦短
第五章初长夜岘玉明渊
第六章拜舅姑新妇奉茶
第七章伏牛卫以假乱真
第八章易容术调查猫腻
第九章归宁日姑爷性急
第十章骂檀郎扯谎探因
第十一章翻红浪欲拒还迎
第十二章疑窦生代笔名册
第十三章度陈仓不见司簿
第十四章夜窗话人心难测
第十五章佛前愿偿还业果
第十六章千金笑从前苦楚
第十七章釜底鱼一网打尽
第十八章牢中对请君入瓮
第十九章悄探病牢狱之苦
...
第二十章血光灾灭门惨案2025-03-29 12:26:06
【原文摘录】
抬眸望向号舍外,丝丝烟雨从淡青天空飘摇而下,恰似银珠落瓦,流苏挂檐,洗去了东山贡院中弥散的桂子浓香。
中秋佳节,却不见月。
江蓠叹了口气,将手在草纸上一抹,叠好十五页考卷,右上角“田安国”三字沾了水汽,洇开几缕墨色。起身拉铃唤考官收卷时,恰逢考场暮鼓敲响,酉时到了。
乡试从八月初九开始,考七天三场,今日是最后一天,按大燕律,最早可暮鼓时分交卷。巡考大人闻铃声赶来,不由捋着白胡子打量她一眼。
考生大多奋笔疾书到深夜才离场,眼前这个青衫书生,乃是全场四百生员中头一个交卷的,也忒年少轻狂。他收了卷,命差役将人带到明远楼,画押留印、收回纸笔,还好心肠地赠了把油纸伞。
“学生告辞。”
江蓠板板正正地一揖,振袍迈出门槛,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有些着急——看这雨势,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她脸上的妆快化了。
好在过了今天,这辈子都不用再担惊受怕。
身为桂堂的“甲首”,她替人考过的科举足有二十多场,若加上岁考、科考,便连自己也记不清数目。可她到底是个女儿家,年岁渐长,今后再怎么易容化妆、往身上贴假皮肉、吞变声药,也定然瞒不过搜检。
桂堂主连请带吓,求她在金盆洗手前干最后一票,替豫昌省的田老太爷之孙田安国考取举人。这届考生实力强劲,而且田家力求名次,堂主叮嘱她尽力而为,事成之后予她银票百两,作为十一年来为桂堂效劳的酬谢。
代笔捉刀求稳为上,最忌惹人注目,江蓠不管他抹了蜜的嘴,铁了心不做出头鸟。她的保留之处在于策问一环,今年有道题是“郑伯克段于鄢”,她洋洋洒洒挥斥一番,必定惹阅卷官生厌。
只要确保田安国顺利中举即可,银子打个折扣,收七十两也罢,足够她带娘亲和妹妹远走高飞了。
江蓠这般想着,唇角不由弯起,眉心忽落下一滴冷雨,右眼皮突地一跳。
左右环顾,只有几个小兵站在南北文场边打瞌睡。她松了口气,笑自己太过紧张,走到游廊尽头将将跨出龙门时,抬手撑开油纸伞,随口哼出一段小曲儿来:
“偷天妙手绣文章,必须砍得蟾宫桂,始信人间玉斧长……”
说时迟那时快,伞顶“砰”地一下,结结实实撞上什么东西。
江蓠惊呼一声,不待收回胳膊,伞便被人强硬夺去,洒了她一脸水珠,随即听得一声怒喝:
“谁这么不长眼!”
江蓠顷刻间出了身冷汗,低头瞄见一双暗绣金丝缀南珠的皂靴,还没等对方下一句吼出来,便双膝一折,“啪”地跪在地砖上:
—— 引自章节:第一章试秋闱桂堂甲首
近年对科场舞弊的追查日渐严苛,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堂主秋兴满是个驭下的人才,又不知和哪位王公贵族有来往,桂堂创办至今二十二年,衙门竟没有一桩公案。
酉时过半,车在城东的王氏当铺停下。江蓠和掌柜对了暗语,走暗道来到议事厅。厅中坐着几个或戴面具或化妆的书生,都是老代笔,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八股文的作法。
她无心问安,径直去东厢房找博闻司的郑峤。
桂堂共有四个司,博闻、强识、经世、致用,这博闻司是专门打听考官、提调等官员背景的,若有贿赂的渠道,便卖消息给考生。
堂内除了她这种代笔使用代号,背景甚秘,其余人都用自家姓名。郑峤是个十五岁的逃兵,从朔州逃来南方,堂主见他打听消息很有一手,三月前就把他挖来干活。江蓠来找他时,他正在案头奋笔疾书,那架势比备考的学生也不遑多让。
她从兜里掏出桂花糕,递给他一块:“本省乡试的考官是你打听的,你知不知道楚阁老来本省了?”
郑峤咽下桂花糕,瞪大眼睛:“楚青崖?他这会儿不应该在京城接见北狄使臣吗?”
江蓠平静道:“我在考场瞧见他了。这里有没有他的卷宗?”
郑峤便把六位内阁大学士的典册都找了出来,她翻得极快,心中默记,不过一炷香工夫便合上了。
除了白纸黑字,郑峤还和她说了个八卦:“楚阁老的姐姐有喜了,父母三天前来卢少卿家探望她,住在卢家送的宅子里,就在金水桥西边第三家。既然楚阁老来了,那十五天后阅完卷,一家人肯定要吃个团圆饭。”
“这你都知道?”
郑峤嘿嘿一笑:“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在堂里排第几呗?”
“你自己猜。”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人家出殡,好隆重的白事,田老太爷的孙子死了!可奇怪,说是初七还好好的呢,之前还请了我们堂的谁代考,生意只好临时取消了,损失一大笔。”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对着江蓠兜头浇下,她好半天才回神,不可置信地问:“什么?你说谁死了?”
“卖丝绸的田老太爷,他孙子田安国,初八突然死了。”郑峤笑嘻嘻的声音回荡在花厅里。
江蓠一个激灵,抓住他问:“什么时辰?怎么死的?”
“申时死的,死法不知道。”
她暗骂一声,问道:“秋堂主呢?”
“他初九就去京城了。”
江蓠窝了一肚子火,脑子里乱纷纷的,任郑峤怎么问都不说话,失魂落魄地去暗室卸妆换衣,等变声药效过去才从河边一座木屋里出来,被银子般的月光晃了下眼。
—— 引自章节:第二章月儿圆姻缘早定
玄英抱着信鸽走到暖阁前,一本正经地搭话:“那是因为咱们阁老没人想。一大帮人锁在这儿半个月,谁家的夫人孩子不想早日和他们团聚啊。”
“玄英,什么信?”冷冰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他在帘外拆开草草看了,眼睛忽地瞪大:“大人,老爷夫人和小姐——”
楚青崖本就被屋中一帮老臣叽叽呱呱的谈论弄得烦躁,一听又是家书,掀开帘子低声道:“就这半个月工夫,什么事值得三天两头说?定是长姐有孕,要我录榜后去探望。再收到信都留着,这是官署,不是我楚家的花园。”
“大人且容我说完!”
“是家务就退下,是公务再来禀。”
玄英只得摸摸鼻子:“小人告退。”
走时摇了摇头。
楚青崖不觉得抽屉里一沓子家书有看的必要,人上了年纪,话就奇多,连一日三餐都要分三句描绘。与之相比,他宁愿读阅卷官们选出的甲等试卷,有几篇确实文采斐然,立意新颖。
回到书房,一张紫檀大桌上分门别类堆满了卷子。这些试卷经过收掌、弥封、誊录、对读,最终送到考官案头,此时两位主考、四位同考正吭哧吭哧地翻阅,拿朱笔批注,忽有一人拊掌怒道:
“真是狡辩,等拆了封条,老夫定要把这小子找出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阅卷官都是斯文人,极少辱骂学生,还是头一回出此恶言。这动静引得其他人围上来,将那篇策问从头看到尾,又一个老翰林拈须道:
“有理有据,写法独树一帜。”
俄顷,六个考官便分成两派吵作一团。争辩半天无果,转头见楚青崖一人坐在梨花椅上闲闲地品茶,乌发玉冠清静自若,最年长的考官便有些不悦,唤他:
“小阁老,你来看看这篇策问,年轻人的思路兴许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同。”
楚青崖听了这称呼,眉眼一跳,放下茶杯。身为总提调,他本就有督查考试各个关节之责,只得起身往桌前站了,立刻有人给他让座。
他刑狱出身,素有酷吏之名,可往窗前振袍一坐,便如文曲星君投了凡胎,通身都是读书人的清贵气象。这时众人才想起来,面前这位不仅是先帝钦点的阁臣,还是当年那个十五岁便中解元的天纵奇才。
弘德元年的春闱殿试,若不是有人作弊,他取了三鼎甲也未可知。但谁又能说,状元郎的官途比他顺畅呢?十年岁月弹指过,昔年名动京城的少年已成朝廷重臣,光阴没有磨砺掉他与生俱来的锋芒,却将金水炼成钢,美玉铸成剑,钢锋所指,一往无前。
楚青崖拿过那张试卷,不动声色地通篇浏览,十五张纸写到最后一格。
—— 引自章节:第三章红鸾动吉时迎亲
这桩婚事是她强扭的瓜,不甜,但咬咬牙能吃,目的是让自己在出事后有一条活路可走。《大燕律》载,科举舞弊者以欺君之罪论处,重则砍头,轻则流放。楚青崖身为阁臣兼刑部尚书,位高权重,有能力把控此案松紧,就算把控不了,也必定会想个法子保全楚家的名声。
人说“至亲至疏夫妻”,江蓠不知道若有朝一日暴露身份,他是否会大义灭妻,但她对楚少棠和柳夫人很有信心,这两位就是她嫁过去要拉拢的对象。
楚青崖的右手在空中伸了半天,坐在床上的新妇就是没动,他这时才掐了掐眉心,觉得这阵子太过操劳,脑子都不好使了。
她顶着盖头,根本看不见。
“伸手。”
江蓠听了这冷淡的一声,顿时气上心头,他似乎还不情愿?做牺牲的是她好不好!
他不情愿就不要娶她啊!
她想起中秋节在贡院撞上他的情形,还有他卡在她脖子上的那只大手,不禁打了个寒战,却搭着他纤纤袅袅地站了起来,一小步一小步随他朝屋外走去,是个依依不舍的形容。
就是这只手!
她心中大骂。
楚青崖目不斜视地牵着她往前走,心中有些疑惑。
年轻女子的手这么小吗?
以前查案刨过寡妇坟,把白森森的手骨拿出来验毒,又大又脆又硬,远不及眼下这只,温软光滑得像一匹丝缎,只是指头上有拿笔的茧子。
听说是十八岁极少出闺阁的小姐,虽然家里穷了些,但知书识礼,性子柔弱温婉,平日爱作些女儿家的诗词。卢翊说她很害羞,千般叮嘱他不要吓到人家,要温柔。
楚青崖心中无奈,既已认了这父母之命,便决定要好好对她,但他实在说不出什么体己话。待把娇怯怯的新妇扶出小院,到了辇车旁,他动作一顿,问:
“是否要我扶你上车?”
短暂的沉默过后,新妇“嗯”了一下,声如蚊蚋。
果然是太害羞了。
楚青崖搂住她的腰,轻轻一举,把她塞进了车。
观礼的街坊四邻爆发出一阵欢呼,绣着双蝶的红帘儿垂下,漏出的一截喜裙倏地被扯了进去。
马车走了起来。
江蓠听着外面锣鼓喧天,在车里扯掉盖头,好容易松了口气,捶了捶憋闷的胸口。
这狗官分明是想让她出丑,她都看不见,怎么自己上车?拿腔拿调,不是蠢就是坏,不知道怎么升到阁部的,先帝瞎了眼。
一想到晚上还要跟此人同床共枕,她就头痛欲裂。
好嫌弃。
车外,楚青崖跨上马背,松了口气,看向卢翊。
“你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卢翊恨铁不成钢,“明渊,你不会还想让我夸你刚才很温柔吧?”
—— 引自章节:第四章花烛影良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