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08 06: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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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在我和傅元辛的婚礼之上,义妹突然从宾客中冲出来跪倒在我脚边,血泪斑斑,疯了似地哭着向我求饶。 「阿姊,我已发誓不再与你争抢元辛哥哥,你为何还要让人暗中害我要将我卖入青楼,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放过我!」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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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025-04-08 06:40:19
【原文摘录】
「阿姊,我已发誓不再与你争抢元辛哥哥,你为何还要让人暗中害我要将我卖入青楼,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放过我!」
见她伤痕累累,痛哭流涕,在场之人无一不勃然大怒,对我骂声一片。
傅元辛推开我,父亲当场下令把我送进了绛珠馆,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数月间,我受尽委屈与折磨,沦落成为京中权贵的掌中玩物。
待半年后,义妹准备出嫁,父亲与兄长这才终于想起我,要把我接回家。
京城的雪下得纷纷扬扬。
晏府的马车就停在绛珠馆后门,我抱着头缩在角落里死活不肯走,最后被两名丫鬟架着推上马车。
晏清川看见我,皱着眉抱臂,语气十分不满:「今日是芊芊大婚,你就穿成这副破烂样子去,是要耍什么花样,是故意想让人看我们晏府笑话吗!」
干裂的嘴唇咸涩极了,因冻伤而裂开的手指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缩起身子,想说不是的,这已经是我最体面暖和的一件衣裳。
可他根本没想听我解释,只是冷声警告我:「我告诉你,芊芊大婚,你给我老实点!」
「别以为穿成这样就会有人可怜你,当初是你为夺傅元辛用尽了阴谋手段害她,如今这些,都是你该还给她的!」
记忆中的拳打脚踢犹在眼前,我不敢抬头,抱紧自己的膝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
见我不语,晏清川吼了一声,「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我浑身一哆嗦,更加躲远了他,蜷缩在马车角落里。
「晏宁!」晏清川以为我在膈应他,一把拽住我手腕,「你又在装模作样什么!」
禁锢的手腕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我没有挣扎,而是垂眸看去。
新伤之下藏着一道有些年岁的月牙形的疤,是我十六岁那年,傅元辛坠马时,我徒手抓住缰绳留下的。
当时鲜血顺着铁链往下淌,他在我怀里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宁,来日,我定不负你。」
我当真信了他。
「少爷,到了。」
不多时,小厮的声音响起。
晏清川一把甩开我的手,冷哼一声,先我一步下了马车。
有丫鬟上来,为我披了一件斗篷,想来是为了盖住我不堪的穿着,不给晏府丢脸。
我踉跄着,掀开马车的帘子走进雪地里,听见喜乐声穿透耳膜。
傅府门前红绸漫天,傅元辛正扶着凤冠霞帔的晏芊芊下轿。
只一眼,我便瞥见晏芊芊婚服腰间的玉佩在日光下泛着青芒。
那是我及笄时父亲赠的南海暖玉。
我被关进绛珠馆后,便顺理成章成了晏芊芊囊中之物。
「这不是晏家大小姐么?」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他还说:「阿宁肌肤胜雪,衬得这簪子都俗气了。」
「吉时到——」
喜娘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我抬头望过去,只见晏芊芊突然朝我这边转头,金丝盖头被风掀起一角。
她今日的眉形画得细长,与我惯常的柳叶眉如出一辙,就连扶鬓的姿势,都和我教傅元辛下棋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父亲和兄长笑对着她,满堂宾客无一不为之鼓掌。
如同半年前我的那场婚礼。
「慢着!」
血痕顺着我破烂的袖管蜿蜒而下,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我咬着牙,举起从绛珠馆带出来的檀木匣,里面染血的婚书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傅元辛闻声回眸,看见我的瞬间,瞳孔骤缩。
那是我与他的婚书。
「元辛哥哥!」
晏芊芊见状,突然捂住心口栽倒,佯装痛苦。
她的动作牵扯到腰间的香囊,散落几片干枯的桃花——那是我去年咳血时用来入药的。
香囊每被傅元辛触碰一次,毒素便深渗一寸。
我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人群议论纷纷,场面一时混乱,父亲冲过来,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孽障!半年前你差点毁了芊芊的清白,现在又要害她性命吗?」
我吐出嘴里的血沫,看着昔日对我疼爱有加的父亲,突然轻笑出声。
笑声惊起檐角乌鸦,扑棱棱掠过傅府门前那对贴着囍字的石狮子。
「父亲可还记得,去岁隆冬,您突发急症,是谁割了半碗心头血做药引?」
「是我啊,父亲。」
我是你的亲女儿啊,父亲。
我扯开衣领,心口狰狞的刀疤引来周边一片抽气声,“我为您割了心头血,她晏芊芊,可敢在胸口划这一道?」
父亲毫无波澜,只觉得我在丢他的脸,「胡闹!你说这事做甚!」
晏芊芊故作虚弱地唤我,娇弱地似一朵白花。
「阿姊,今日是我大婚,你闹这一出,是以为我先前害你离家,来报复的吗?」
「果然是不干净的贱蹄子!」
「快赶出去!」
晏清川冷着脸冲出来,抬手一挥,「来人!晏宁得了失心疯,把她带下去!」
「慢着!」
又一声厉喝,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绛珠馆的老鸨拿着账册从人群中挤出来,头上插着的银簪格外醒目。
「二小姐,老身可还记得,半年前晏大小姐大婚,是你自己拿着一百两黄金,求老身陪你演的那出苦肉计!」
晏芊芊肉眼可见的慌了一瞬,又很快冷静下来,假惺惺地哭了两声。
「阿姊,我虽与你不是亲生姊妹,却也唤你一声阿姊,现如今,你不惜买通绛珠馆的老鸨也要来污蔑我吗?」
「污蔑?二小姐别急,先看看。」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没想到他如今还配戴着。
有人咦了一声,指向信纸:「这卖身契貌好像是二小姐的?」
「柳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倒是说明白些啊!」
老鸨挑眉一笑,解释:「这卖身契便是二小姐当初让我陪她做戏伪造的,而这封密信……是她污蔑晏大小姐通敌叛国的证据!」
满场哗然。
父亲踉跄着倒退两步,不知是惊疑通敌叛国,还是因为晏芊芊伪造卖身契之事,意外撞翻了喜案上的合卺酒。
“啊!”晏芊芊惊呼了一声。
酒液泼在地上,泛起诡异的红泽。
傅元辛看得仔细,猛地攥住晏芊芊的手腕,「酒中有毒!你要害我!」
晏芊芊使劲地摇头:「不是我!元辛哥哥,我没有下毒!我怎么会害你呢!」
我的喉头突然涌上腥甜,一口血喷在晏芊芊的龙凤喜帕上,忍不住笑出来。
我十六岁那年染风寒,傅元辛翻墙送来的蜜饯罐子,如今还藏在我床底。
他说,药苦就含一颗,现在满嘴腥甜,才发觉,比黄连更苦的是痴心。
我和晏芊芊,对他来说,都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芊芊给我下毒已久,而如今,晏芊芊,你该尝尝这毒的作用了!
「晏芊芊,你到底有何居心!」
傅元辛向来自私自利,一把甩开了晏芊芊,一如当初推开我时的模样。
晏芊芊哭倒在他身边,梨花带雨,惹人疼怜:「元辛哥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没想过要害你!」
「这什么情况?新娘子给未来夫君下毒?这怎么跟画本子似的?」
「谁知道呢,再看看,总觉得还有反转。」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
见此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晏清川突然拔出佩剑,指向老鸨:「贱婢!是谁指使你污蔑我侯府小姐的?」
「是二小姐啊!」
老鸨利落地从袖中掏出一支金镶玉步摇,笑意盈盈:「这是半年前二小姐给老身的信物,她说,只要让大小姐身败名裂,她就会给我百两黄金!」
「晏宁你疯了!」
晏清川拔剑架在老鸨脖子上,又转头对我横眉冷眼,「你竟敢买通妓院污蔑侯府小姐!」
「哥哥,原来你是知晓那是妓院的呀?」我擦掉嘴角的鲜血,轻声问他。
随后我掀起右臂衣袖,把密密麻麻的刀疤和烙痕暴露在众人眼前。
「你既知晓,绛珠馆是妓院,那为何还要把我关在那儿,让我日日夜夜受尽折磨?哥哥,明明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呀?」
看着我暴露出来的伤口,晏清川一哽,说不出话来。
而众人将视线落在我身上,看见我手腕内侧溃烂的脓血,一时触目惊心,不忍再看。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故意转动伤口让血迹顺着指尖滴落,正好落在地上的信纸上。
「傅元辛,你明知我是被人陷害,为何迟迟不来接我?」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冷笑了一声。
晏芊芊突然尖叫,朝我扑过来,「阿姊疯了!快按住她!」
下人们在顷刻一拥而上,混乱中,晏芊芊抢走了密信。
我无动于衷,抬头对上傅元辛复杂的眼神。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晏清川的怒喝打断。
「来人,快把大小姐关进柴房!」
我被拖走时,最后看见的是晏芊芊,她嘴角那抹得意的笑,与半年前在我婚宴上假装哭诉时一模一样。
我无声笑了笑。
晏芊芊,你以为你赢了吗?
柴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往鼻腔里钻,我蜷缩在草堆上,轻轻擦拭着手腕上的伤口。
这场婚宴被搅的一塌糊涂,我已成功一半。
指尖无意识地再次抚上心口的疤痕,我无声地笑了。
晏芊芊大概不知道,她让人每日下在饭菜里的毒,早被绛珠馆的姑娘们换成了相似的假药。
而真正的毒,正藏在她今日佩戴的香囊里——那是我用浸过毒血的丝线重新织好,托人又送回给她的礼物。
我垂眸,看向被带入柴房前傅元辛暗中塞到我手中的玉佩,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他如今的心思如何,今晚一探便知。
子时的更鼓遥遥传来。
柴房的门被打开时,我正用碎瓷片划开腕间旧伤。
鲜血滴在玉佩裂痕处,恰好与当年缰绳勒出的月牙疤重合。
「阿宁……」
傅元辛的声音在发抖。
他已经换下了婚服,常服下摆沾着泥雪,腰间空空如也,那枚玉佩此刻正在我染血的掌心发烫。
「傅大人,是来送合卺酒的吗?」
我笑着将瓷片抵在喉头,「可惜我如今这副身子,怕是受不起毒酒了。」
他扼住我的手腕甩落我手中的瓷片,与我重逢的第一句话,是问我:「阿宁,那封密信……?」
「……是晏芊芊写的。」
我收敛起原本期待的目光,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青黑的毒斑,「你看,这慢性毒药,也是她的手笔。」
傅元辛的手突然僵住,一言不发。
「傅元辛,你知道我在绛珠馆经历过什么吗?」
柴房的霉味里混着傅元辛衣襟上的沉水香,这曾是我最爱的熏香。
如今却让我想起那些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他们总爱用这种香气遮掩体臭。
我抓起他的手,再抬起头时隐忍冷静,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冷嘲道:「你知道吗,第一个找上我的人,是你麾下的。」
他像被烙铁烫到般缩回手,不敢看我。
「我派人寻过你。」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