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案予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09 12:39:26
状态: 完结
字数: 2.64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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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从小就有预知危险的能力,家人却把我当做灾星。我帮妈妈躲过车祸,帮爸爸提早切除癌变组织。哥哥也没摔断手,顺利完成梦想成为医生。但家人都觉得是我为他们带来灾难。妈妈怒斥我推倒她,害她磨坏了新买的包。爸爸一听肠镜之后要做手术,给了我一巴掌,认为肯定是我在身边他才得病。而哥哥则因为我阻止他打篮球没能见到白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4-09 12:39:26
【原文摘录】
爸爸一听肠镜之后要做手术,给了我一巴掌,认为肯定是我在身边他才得病。
而哥哥则因为我阻止他打篮球没能见到白月光最后一面,对我冷眼相待。
如今,为他们挡的灾难,都一一报应在我身上。
肠癌晚期的时候,我吃了一瓶止疼药。
希望能再见他们最后一面。
但直到我死去,他们都没有出现。
......
我躺在浴室地板上,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烫得皮肤发红。但比起腹部的绞痛,这点灼热根本不算什么。
三年前,父亲已经切除的癌变组织,现在正在我的肠道里生长。
这是我为家人挡下的第七次灾难,也是反噬最严重的一次。前六次还算轻微——妈妈躲过车祸后,我在同一天崴了脚;爸爸免于肠癌,我得了两周的肠胃炎;哥哥没摔断手,我的右手腕疼了一个月。
但这次不同。
我关掉水龙头,颤抖着穿上衣服。镜子里的脸苍白得可怕,眼下挂着青黑。
我知道必须去医院了,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上次只是提到“肠镜”两个字,父亲就给了我一耳光。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我反胃。
电梯门在三楼打开,我僵在原地。哥哥站在电梯外,白大褂一尘不染,胸前别着“林医生”的工牌。
我们四目相对,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他挡在电梯门前。
“看病。”我攥紧挂号单。
他冷笑一声:“又预知到什么了?这次要诅咒谁?”
我胃部一阵痉挛,不得不扶住墙壁。哥哥的目光扫过我捂着腹部的手,表情有一瞬变化,但很快恢复冷漠。
"肠胃科今天只有实习医生,“他说,"我帮你安排。”
这不是帮忙,我太了解他了。果然,他把我带到一个空诊室,自己坐在电脑前。“症状?”
“腹痛,持续三天,位置在这里。”我指着右下腹。
他敲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父亲当年的癌变组织就在这个位置。
“先验血,再做肠镜。”他打印出检查单,声音机械,“两周后出结果。”
“两周?”我盯着他,“常规检查三天就能——”
“医院现在很忙。”他打断我,眼神飘向门外一个护士,“李护士,带她去抽血。”
我没在反驳,沉默的往外走。
抽血时,针头刺入的疼痛让我想起十五岁那年。
哥哥打篮球前,我拉住他说会摔断右手。
哥哥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他一听到我说他会摔断手就立刻推开我,骂我扫把星。
但第二天,哥哥还是听了我的话,没有去打篮球,他右手腕完好无损,我的手腕却肿得老高。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僵在楼梯上。那道纹路我昨天就看见了,但现在解释毫无意义。
画面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午,我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妈妈穿着她最爱的米色风衣,站在马路对面冲我招手,她肩上挎着新买的鳄鱼皮包——那是爸爸送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她每天都要擦拭三遍。
就在我准备跑过去时,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
我看见妈妈走到马路中央时接电话,一辆失控的卡车从右侧冲来,车头直接撞上她的腰部。
她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风衣被血浸透,那只昂贵的包被车轮碾成碎片。
预知画面消失时,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校服后背。现实世界里,妈妈正走到斑马线中央,右手已经摸向包里的手机——和预知里一模一样。
“妈!”我尖叫着冲出去,书包甩在地上。
妈妈刚掏出手机,我的身体已经撞上她的腰侧。我们重重摔在柏油路上,我的膝盖当场擦出血,但顾不上疼。
身后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那辆卡车几乎是擦着我的鞋底冲过路口。
“你疯了吗?!”妈妈一把推开我,手忙脚乱地检查她的包。
包身侧面蹭出一道明显的划痕,金属扣也摔变了形。她的嘴唇发抖,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知道这包多贵吗?”
我瘫坐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十米外,卡车撞上绿化带才停下,司机正瘫在方向盘上喘气。
可妈妈的目光始终没往那边看,她用指甲掐着我胳膊把我拽起来:“说话!”
“有、有卡车...”我指着还在冒烟的卡车,声音发颤,“我看见它要撞你...”
妈妈终于看了眼车祸现场,却冷笑起来:“那不是停住了吗?而我的包——”
她突然哽住,颤抖的手指抚过皮面的伤痕,“完了,彻底完了..”
路人们围过来帮忙捡散落的物品,有人小声说“这孩子救了妈妈。
但妈妈充耳不闻,她拽着我往家走,指甲陷进我胳膊的肉里。
回到家,妈妈把破了的包摆在茶几正中央。当爸爸和哥哥回来时,她指着包说:“你们问问这个扫把星干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被罚跪在玄关。
第二天早饭时,妈妈宣布停掉我的零花钱。“直到赔清我的包。”
我也曾努力向他们证明向我是在救他们。
我将卡车司机接受采访时的画面给她看,卡车司机兴奋地说:“有个女学生预知了危险,简直像超能力...”
但当我拿给妈妈看时,她关掉电视说:“你再敢咒我,就滚出去住。”
思绪回忆,我再一次面临这样的场景。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多可笑啊,明明已经决定要离开,心脏却还是会为这种漠视而抽痛。
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时,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必须立即住院治疗...晚期...最多一个月...”
我在医院附近找了间最便宜的出租屋。墙壁发黄,床单上有洗不掉的污渍,但至少离医院近。
交完押金,我数了数剩下的钱——连一周的住院费都不够。
手机在掌心转了三次,我终于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前两次都被挂断,第三次响到快要自动挂断时才被接起。
“喂?”爸爸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爸...”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干涩,“能借我18000吗?就这一次。”
这是所有费用的总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想象他正靠在书房那把真皮椅上抽烟,就像每次要做出重要决定时那样。
手机震动了一下,转账通知跳出来。
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谢谢爸,我——”
“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妈说你离家出走了?”他突然打断我,语气变得警惕。
原来他们知道我走了。
我盯着诊断单上“恶性肿瘤”那几个字,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在医院。”
这个词像按下了某个开关。电话那头传来椅子猛地挪动的声音。
“医院?你又在搞什么鬼?”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说什么肠镜手术——”
“不是的,爸,我是真的...”
“晦气!”他厉声打断我,“当年就是你整天念叨医院,害得我挨那一刀!现在又来?”
我握紧手机,腹部的疼痛突然加剧。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但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钱给你了,以后别来烦我。”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我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机掉在腿边。
屏幕还亮着,显示转账成功的通知。
我该庆幸的——钱到手了,不是吗?
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抹了把脸,才发现手指上沾了血。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把嘴唇咬破了。
我吞下一把止疼药,一遍遍回想医生说的话:“如果积极治疗...可能延长...但会很痛苦...”我盯着那些药片,突然觉得可笑。
所谓的“延长”,不过是把死亡的过程拉得更长些罢了。
药效渐渐上来,腹部的绞痛开始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的短信,提醒我明天早上八点办理住院手续。
—— 引自章节:第三章
主治医师站在床尾,声音刻意放得很轻:“各项指标都不太理想...大概就这两天了...”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护士小张站在一旁,突然转身假装整理输液架,但我看见她悄悄抹了下眼角。
我盯着病房墙上的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现在是早上8点07分,窗外的阳光正好,我却感受到我快速流失的生命力。
我突然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想看看妈妈新烫的卷发是不是还那么精致,想闻闻爸爸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甚至想再听听哥哥用不耐烦的语气叫我“扫把星”。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突然,让我干裂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三个号码。我的手指悬在“哥哥”的名字上,颤抖着按了下去。
“喂?”哥哥的声音带着医院特有的忙碌感。
“哥...”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在住院部7楼,712病房。你能...来看看我吗?”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在9楼开会。”他顿了顿,“晚点再说。”
“哥!”我急得咳嗽起来,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我没两天了...真的...”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知道他想起了那天在电梯口的相遇,想起了我的症状。
“林医生?”一个女声从远处传来,“会议室准备好了。”
“...别开玩笑。”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像是把手机拿开了。
最后又匆匆补了一句,“我...有时间就去。”
通话被切断的忙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锯着我的神经。
他还是选择不相信我。
我转而拨打妈妈的电话。电话接通时,背景音是哗啦啦的麻将碰撞声和女人的笑声。
“妈!”我用尽全力喊道,“我在医院!我快死了!你能来——”
“胡了!”妈妈的声音突然拔高,盖过了我的哀求,“等等,我接个电话...喂?你刚才说什么?”
“我快死了...”我虚弱地重复,“最后一面...求你了...”
牌桌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几秒,我听见有人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妈妈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优雅,“我女儿开玩笑呢,这孩子从小就爱恶作剧。”
电话挂断的瞬间,我听见有人笑着说:"现在的孩子真不懂事,动不动就拿死开玩笑。”
我蜷缩在病床上,手机从指间滑落,屏幕显示着“爸爸”的号码。
我拨了三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原来…被拉黑是这样的感觉。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