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23 08:39:14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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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与陈砚成亲五年,我用嫁妆助他从寒门秀才到进士及第。洞房花烛时许我的诰命还言犹在耳,他却要将养着的外室抬为平妻。下了绝育药让我终生不育,却还留着我给他挣钱养小妾养庶子打点仕途。天下岂有这等好事!我被称为沈家聚宝盆,却也不愿自己的赚的银子被这样糟践。陈大人既然不能遵守诺言,那就请去流放吧!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04-23 08:39:14
【原文摘录】
我被称为沈家聚宝盆,却也不愿自己的赚的银子被这样糟践。
陈大人既然不能遵守诺言,那就请去流放吧!
1
戌时的梆子响过三声,我合上了最后一份账本,和其他已经整理好的一起放到了书架上。
手指拂过书架第三层的账本时,指尖突然蹭到一块凸起的木刺。
"奇怪。"我蹲下身,指节轻叩底板。
空洞的回响。
指甲沿着缝隙一挑,暗格"咔"地弹开。霉味混着茉莉香粉扑面而来,熏得我眼眶发涩。三样物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叠泛黄文书,火漆封口的信函,还有...
羊脂玉扳指。
我喉头猛地发紧。这是父亲五十大寿时,我亲自从西域商人那挑的籽料订制的。他一直戴在手上,但去年父亲去世时尸体上却没有。我还以为是被马匪所劫,现在却在这里出现了。
扳指内侧"沈"字暗褐色的污渍在月光下像道血痕。我取下发簪轻轻一刮,铁锈味在舌尖炸开,这是父亲的血?!
"少夫人?"小翠提着灯笼站在门外,"少爷说今夜宿在衙门..."
"知道了,下去!"手在颤抖,我的声音却冷静得可怕。视线又看向另外两件,心中有种预感:打开这两样东西,我的世界就变了。
信笺在掌心沙沙作响。户部尚书高展业的私印赫然盖在末尾:"...画月既已诞下子嗣,当早日抬为平妻..."日期赫然是父亲出事前三天。
文书里夹着的是一份供词。隆庆三年春闱,主考官受贿白银八千两的罪证——正是陈砚中进士那年。最后那页按着血手印的证词,署名是父亲最得力的掌柜,去年春天"失足"坠河的那个。
窗外惊雷炸响。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我明明身处屋中,却感觉自己已经被从里到外地浇透了。
红烛摇晃,我仿佛看到了五年前新婚夜,那个一脸娇羞,对未来满怀期望的自己。
我是沈家独女。
我的老爹,在我出生时,还是家中只有百十亩地,十几间铺子的洛城沈员外。那个天生一张笑脸,整日乐呵呵的弥勒佛一样的人。
而我娘,西施的容貌西施的身子。偏偏生我时又伤了身体,几年内都没再有孕。祖母嫌我是个女儿,但父亲偏偏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急坏了祖母,也急坏了族中长老。
父亲这点家业,在族中也算小有钱财了,他不纳妾不生儿子,自然就有族老来关切他子嗣问题。要么过继个男丁,要么娶两房妾室生个儿子继承香火。
—— 引自章节:第一章
而我娘,与父亲相守十二载后,还是在我十岁时,一场风寒就离我父女而去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并未表现得有多么的哀伤,没有哭嚎,也没有醉酒,除了母亲埋入祖坟后昏睡了三天,他一直很正常。只是褪去冬衫后,所有春衫都空空荡荡,风大些都像能把他吹起来一样。我叫来了锦织堂的罗掌柜为他重新量体,眼睁睁的看着罗掌柜的软尺向里缩了三寸。
他开始教我看账本、打算盘,在发现我对数字非比寻常的敏感后,感叹之余更添了一份担忧。
我跟在父亲身后,看他如何查账、如何与商家沟通,如何许利,如何管人。慢慢地,这些就由我来做,他在旁边看,再到后来他就只在茶楼听听曲,看看账本上的银子番了几番。
十五岁及笄时,我家的铺子已经一百多家了,遍布了北七省十三州。族中越发焦急起来,叔爷甚至直接带了两位堂弟过来让他选。就是这时,父亲与我在书房详谈,第一次提到了陈砚。
“清儿,你的优秀不必为父多言,现如今你已及笄,父亲也不得不为你将来做打算了。原本族中子弟若是能真心待你,我过继一个将来给你做靠山也好,可我仔细观察了这几年,竟没有一个性情敦厚能容得下你的。他们既打算吃绝户,又哪里会真心待你,恐怕我前脚没了,后脚你就会被赶出沈家。我思来想去,不如给你看个合适的夫君,选个品行端正家底清白的,我拿全部家业给你做嫁妆,为父的身子也还能撑个几十年,总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我满脸泪痕,抬头看着我那华发早生,操碎了一颗慈父心的老父亲,问道:“父亲可有中意的人选?”
“我这几年观察,到是有两个还算满意:一个是城南李庄的陈砚陈秀才,家中贫寒,只有一个老母,靠十亩地的租子过活,但他十六岁就中了秀才,为人也很上进,将来不失一个官身。”
“另一个是西城王家的庶子王炳贺,虽是庶子,但是为人坚毅,心中有成算,只是在嫡母手下讨生话殊为不易,他两个嫡兄都比较平庸,他平时就不展露锋芒,若是给他一份助力,将来成就也必定不会太小。”他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两个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二人的情况。
比对后,我选了陈砚,不为别的,只因他家境简单,我自信将来即便发生什么意外,我也有翻盘的机会。
偷偷看过几次后,我对他还是满意的。为了确认他的品行,我决定再做一番试探。而德胜楼每月一次的学子闯关赛恰好提供了机会。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是极是极,女子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出来经商抛头露面,岂不是将男子的脸都丢到地上踩了!”
我在二楼的包厢里,隔着窗子的娟纱看着下面那些士子的高谈阔论,不屑地抿了下嘴角。
“兄台此言差矣,商贾流通货物以利百姓,又何来轻贱之说。至于说女子经商丢人,小弟到觉得,那让妻儿衣不蔽体,全靠娘亲姊妹奉养的大男人才更该羞愧一些。”
十七岁的秀才公,一身士子服洗得发白却很干净。他就站在那里,背脊挺的笔直,像一根翠竹,蓬勃又有生命力。
刚刚高谈阔论的几名士子拂袖而走,我唤了小翠,让她将一旁备好的礼物送下去。
陈砚正接过掌柜的托盘中的五十两纹银,就见一身翠绿丫鬟服的小翠托着一方端砚到了他的面前。
“我家小姐说多谢陈公子仗义执言,这是给公子的谢礼。”
陈砚抬头往二楼方向看了看,隔着娟纱,只见到了一道娉婷的侧影。他收回目光,询问到:“你家小姐是?”
小翠语带骄傲:“我家小姐就是沈家独女,谢过公子为女子经商的辩解。”
陈砚接过了砚台,大大方方道谢:“陈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当不得小姐的谢。”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更添一分满意。
相貌清俊,举止文雅,性情霍达。身上不见穷困书生的自卑也没因少年成名而自命清高,受了恩惠也会大方的感谢。这样的人,应该能让我多一份期待吧?
老父亲托人过去询问,他很痛快的就应允了下来,三日后就带着媒人来提亲了。我点头应允,满怀期待地踏入这场婚姻。老父亲以半副身家为陪嫁,我名下的一座三进的宅子换了陈府的匾额。
洞房花烛,掀开盖头后他就看呆了眼。我的长相随了母亲,不说倾城之颜,也能称得上花容月貌,凤冠霞帔的新娘,在红烛摇曳下更添了三分娇艳。
他恍惚一阵后眼中更添了几分欢喜。执着我的手,满眼深情地许下承诺:“娘子为我付出良多,我陈子瑜今生定不负你,他日必为你挣得一副诰命回来。”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春风拂过湖面,荡起我心中的涟漪。
那一刻我是信了的。
婚后的生活也满是甜蜜。他特意找人打造了一张超大的书案,一端放着他的经史子集,一端放着我的账本算盘。
我笑着打趣他:“夫君不怕你的论语沾染铜臭气么?”
“孔夫子也是要吃饭的!”他笑意盈盈地研着磨,舔笔后却先为我建了个名录以记录账册。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