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23 09:45:41
状态: 完结
字数: 3.8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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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在妹妹的及笄宴上,我翻开了属于自己的手札我是自小在侯府被当作嫡女养大的冒牌货。我死后,青梅竹马的他在闹市里传我的谣言。我被描绘成举止放荡的模样,说我不知廉耻、专勾引男人。城中百姓听闻,纷纷涌到侯府门前,叫嚷着让侯府清理门户。说我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侯府的老爷夫人为了不让我这“脏东西”坏了侯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04-23 09:45:41
【原文摘录】
说我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侯府的老爷夫人为了不让我这“脏东西”坏了侯府的风水,连夜拆了我住过的院子,还把我的牌位砸得稀烂,扔到了乱葬岗。
所有人都觉得,我落得如此下场,是报应。
直到真嫡女的及笄礼,高朋满座,还请了戏班子在府中连唱三天大戏。
就在当日,他们收到了一份神秘贺礼,送礼之人,竟是早已死去的我。
……
侯府嫡女及笄宴上,丝竹声里谢明修夫妇抹着泪,父亲声音发颤。
“妧儿总算是及笄了,这些年苦了我的掌上明珠。”
我悬在梁上的魂体发酸,他们从前抱着我喊“棠儿”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堂下忽有人高喝。
“萧将军与谢小姐才是天造地设,哪像那沈棠,占了嫡女之位十五年,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死了都污了侯府的地。”
谢妧正替萧承煜整理袖口,指尖猛地顿住。
她抬眼时唇角勾起冷笑,我认得这笑。
当年她被李氏罚跪,也是这样笑着看我替她挨板子。
却见她转身面向观礼宾客,声音清润:“说起来,倒要多谢姐姐沈棠。”
“她临走前,可是给我备了份及笄礼呢。”
我浑身发僵,我何时?
堂下顿时哗然,李氏拍案而起,金镶玉护甲磕在桌沿。
“她活着时就爱抢妧儿的东西,死了还要作怪!快把那不详之物扔出去!”
萧承煜也皱眉:“不过是些腌臢物,别坏了今日的喜宴。”
谢妧却抬手拦住要上前的仆役,亲自掀开红绸礼盒。
匣中一本染血的手札露出来,封皮上的棠花暗纹,正是我亲手所绣。
她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第一页就夹着一幅画。
粗布衣裳的小女孩缩在角门后,怀中抱着半块碎玉,鬓角还沾着草叶。
那是十年前,她刚被接回侯府那日,我躲在槐树后画的。
萧承煜的脸色瞬间铁青,腰间玉佩“当啷”落地。
“快撤了!休要拿陈年旧事污人眼目!”
右侧老妇突然哭出声:“这是沈家姑娘啊!当年她……”
“闭嘴!”
李氏尖声喝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定是沈棠那贱人故意留着这东西,编排妧儿的出身!”
谢明修也一拍桌案:“早知她狼子野心,当初就该把她扔回乡下!”
我看着他们扭曲的面容,忽然想起手札第一页写的。
“妧儿别怕,我会把脏东西都挡在侯府外。”
原来他们口中的脏东西,从来都是我啊。
我悬在梁上听着满庭骂声,喉间发苦。
不过一幅旧画,就能让他们忘了我养在侯府十五年的情分?
谢妧指尖摩挲着手札,忽然轻笑一声,又翻了一页。
—— 引自章节:第一章
“爹娘只给她备了金镶玉笄,连我的名字,都没提一句。”
……
【庆和十七年五月二十・巳时初】
妧儿捧着雕花漆盒来找我,她说:“姐姐尝尝,这是新得的玫瑰酥”。
我推开她的手,指甲掐进掌心。
她腕上戴着萧承煜送的翡翠镯,是三日前我在他书房见过的那只。
李氏的骂声从院外传来:“贱骨头!妧儿好心送你点心,装什么清高?”
父亲跟着进门,甩给我块碎银。
他说,“你生母留下的庄子,明日便过户给妧儿吧。她才是侯府正经嫡女。”
……
谢妧突然抬头,盯着李氏腕上的玉镯。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姐姐推开我,是看见萧承煜往我茶里撒了‘枯心散’。”
殿内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萧承煜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发白。
她继续念。
“我抢过玉壶一饮而尽,苦味在喉间炸开。李氏冲进来就是一巴掌,玉护甲划破我左脸。她抱着妧儿问‘疼不疼’,却没看我一眼,哪怕我嘴角在流血。”
手札里夹着片带血的帕子,边角绣着半朵残败的海棠。
我记得那晚,萧承煜踹开房门时,我正蜷缩在榻上咳血。
“你坏了老子的好事!”
他掐住我脖子,腰间玉佩硌得我生疼。
“妧儿喝了药该晕过去的,你倒好,替她受罪?”
他扯开我衣襟,我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和李氏常用的一模一样。
“反正都是侯府的女儿,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谢妧的声音突然哽住。
“后来爹娘冲进房,看见我床上的血,却只说‘沈棠你竟用这般下作手段,妄图毁了妧儿的姻缘’。”
李氏“咚”地跪下,抓住谢明修的衣袖。
“老爷,当时情况紧急,咱们也是怕萧将军误会——”
“误会?”
谢妧冷笑,翻出手札最后一页,上面画着座小坟,碑前摆着半块碎玉。
“姐姐被逐出侯府那日,我偷看到她揣着药瓶,走三步咳一声。
那是治心脉损伤的药,要三十两银子一服。”
萧承煜突然暴起。
“休要听她胡言!分明是沈棠自己攀附权贵,故意抹黑我!”
慕老夫人跟着跺脚。
“就是!我儿与妧儿的庚帖都换了,她还纠缠不休——”
“换庚帖?”
谢妧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泪。
“那你们可知,换庚帖那日,姐姐跪在祠堂整整一夜?”
殿内突然静得能听见针落地。
我看着谢明修的手在发抖,李氏的脸白得像纸。
原来有些真相,即便过了一年,还是能刺得人鲜血淋漓。
谢妧指尖划过手札上的血渍,轻声说。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我推说身子不适,其实是不敢去,我怕人看见我梳髻时,大把掉落的头发。”
……
【庆和十七年十月十五日·辰时】
镜中人脸白得发青,鬓角露出指甲盖大的头皮。
奶娘王嬷嬷抹着泪说,“姑娘去求求夫人吧,当年您出痘时,她可是衣不解带守了三天三夜。”
我攥着半块碎玉走向正房,听见李氏的笑从窗缝里飘出来。
“这袭月白羽纱虽贵,可妧儿穿了必像广寒仙子。”
谢明修捋着胡子点头。
“她的嫁妆须得丰厚,把沈棠名下的三个庄子、五间绸缎铺都划给妧儿。萧将军那边,也好看些。”
我僵在原地,指尖掐进掌心。
上月求他们给奶娘治病的五两银子,他们推三阻四,此刻却要把我生母留下的产业全送人。
李氏忽然掀帘出来,看见我便皱眉。
“又来晃什么?没看见我在给妧儿挑及笄礼的衣裳?”
我喉咙发紧:“母亲,我……我心口疼得厉害,郎中说……”
“郎中?”
她冷笑一声。
“你生母当年也爱装病,结果呢?还不是克死自己,留个野种拖累侯府。”
谢明修跟着出来,甩给我一锭碎银。
“拿去抓副安神药,别在这儿碍眼。”
我捏着碎银的手发抖。
“女儿别无他求,只求留一间绸缎铺——日后……也好给奶娘养老。”
“放肆!”
谢明修拍案,茶盏震得跳起。
“侯府养了你十五年,如今竟敢跟我谈条件?!”
李氏扯了扯他衣袖,柔声说。
“老爷别动气,她呀,怕是想把庄子卖了换钱,好去贴补乡下那个穷酸外祖呢。”
手札上晕开团墨迹,我记得那日回到房里,王嬷嬷抱着我哭。
“姑娘的药早该换了,可库房说您的份例减半,连‘养心散’都拿不到了。”
……
谢妧忽然抬头,盯着李氏。
“后来我在姐姐房里发现半张药方,才知道她早中了‘枯心散’,心脉受损严重,须得每月服三钱‘雪参丸’。”
“可侯府库房的记录里,她三个月才领到一次药,那还是我偷偷往她碳盆里塞银子,她才勉强能买半颗。”
殿内宾客交头接耳,有老臣低声叹息。
萧承煜的谋士突然站出来:“侯府此举,怕是有违《大胤嫡庶律》吧?”
谢明修脸色铁青,李氏的帕子几乎要绞碎。
谢妧继续翻页,露出张皱巴巴的典契。
“这是姐姐偷偷典卖陪嫁玉镯的字据,换得的二十两银子,全给我买了治手伤的冰蚕膏。”
“而她自己呢?”
她举起手札,上面画着具瘦得脱形的人影,枕边摆着半碗冷粥。
“靠喝凉水压咳嗽,靠典当衣裳换药材,直到被逐出侯府那日,还穿着补丁摞补丁的中衣。”
“够了!”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