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小结
本文讲述了一个从婢女成长为公主,再到遭遇背叛、挣扎求生,最终为了保护幼弟不惜一切代价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深刻展现了宫廷斗争的残酷与人性的复杂,特别是对主角情感变化的细腻刻画,让人感叹权力斗争下个人命运的无奈与悲哀。
剧情解析
故事围绕主角与燕弑的关系展开,从恩爱到背叛,再到主角为了家族与幼弟的生存而挣扎。燕弑利用婚姻作为跳板,篡夺皇权,最终导致主角家破人亡,而主角在绝望中仍坚守保护幼弟的信念,体现了亲情的力量与个人意志的顽强。
精彩节选
我做婢女时,燕弑撩袍半蹲在我面前,说会护我一辈子。
我做公主时,还他做驸马的夙愿。
一恩一还,本以为是人间佳话。
谁承想他借着驸马身份翻弄朝权,引我皇兄自相残杀而死,逼我母亲自尽,甚至屠尽皇室宗亲,做了扶持傀儡、独揽大权的摄政王。
“这傀儡是我幼弟,余生我要护着他,在燕弑暴戾恣睢中撕出一条生路。”
熙宁十二年,凛冬急雪,皑皑于黑夜。
一女子,身裹亵衣,被几个穿暗绿色宫服的女子围着。
“小的不敢爬龙床,一个半老徐娘竟敢觊觎,活该被皇后娘娘做成人瓮。”
“打这 jian bi 最狠的,领的赏可就更多,谁都不要手软。”
她们口中的 jian bi 是我,因受母亲私见皇上一事被牵连至此。
周遭的雪像融进身体里一般,锥刺着骨头,疼的我浑身麻木,逐渐僵硬。
我艰难睁开眼,瞧见一只灰靴立在面前,伸着苍白骇人的手拽住他的裤脚,“救……救我。”
男人撩开灰袍,半蹲在我面前,用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声音冷薄,“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道。”我透着他手中的琉璃灯光凝视着他,努力让我的语气更坚定些。
被差遣给公主们送东西的时候,我曾远远见过他一面,棱角分明的脸,完美的下颌线,衬托的薄唇微挺,不鼻梁耸翘的很好看,最慑人的是那双眼尾拖的很长的瑞凤眼,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脸,难怪那三位公主为他争个不休,不能嫁给他,也要整日守在马场伴他。
他是马奴,虽不善言辞,但马术极好,又懂公主们的心思,总能在把握分寸时把公主们哄得开心。
有公主们的庇护,他在宫里的日子也自由惬意许多,只是私下里会听到几句羞辱嫌弃他的话。
燕轼抱起我,踩着雪,发出“吱吱”声,清晰的声音灌进我的耳朵里,我才不至于昏死过去。
等我暖起来,人已在他的被衾中,他一边喂我药,一边抬眸凝着我,“还好只是冻了半个时辰,可还有什么心愿?”
“好好活着。”我脱口而出,卑贱的人在这宫里活着太难了。
他轻笑一声,如冬末暖阳,“以后有我护着你,这不难。”
我迎着烛光看他,却觉得不及他的眼睛明亮,痴痴问道:“你呢?”
“迎娶公主,做驸马。”他幽深的眼眸泛起一道光,轻飘飘地说着这对他而言比登天还难的事。
后来,有人欺负我,他总能像那日一样及时把我捡回去,悉心照料。
月末,几个宫女闯进我的房间,把按进木桶里,不是折磨我,而是替我沐浴熏香,换上软香华丽的衣裳,扶我进了一眼看不到边的寝殿,告诉我这就是我以后的住处。
皇上在我娘被做成人瓮之前,记起了和我娘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情。
他极爱我娘,宫里后妃除了皇后,皆与娘我模样相似。他封我娘为贤妃,抬我这个女儿为静和公主。
皇后因行人瓮之事,被我父皇禁足宫中,永不可出。
熙宁十三年,冬末,我娘诞下一子,父皇封我娘为贵妃,允我娘辖理六宫,大赦天下,还许我一个愿望。
这年最后一场雪,我提着厚重的衣裙,激动地走到马场。
“燕弑,父皇同意了,你可以做驸马了。”我脸上一热,羞怯的低下头,小声道:“可以做我的夫君了。”
他用那双细长的手挑起我的下巴,眸色微沉,脸上瞧不出一丝高兴,“你不后悔吗?”
我皱着眉看他,不禁握紧双拳,“你不愿意吗?对不起,我可以和父皇说……”
“我愿意。”他打断我的话,磁沉的声音像风一样吹进我的耳里。
这风莫名的暖,那时我在想,春天就要来了,那是希望的开始。
我们成婚后,父皇除了不给实权,只要我们想要的,都悉数送来。我与燕轼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他先是教我读书写字,后又教我吹笛弄琴,最后最将他会的在陪我的一日日下都教给了我。
我也从人人背后私议的草包,成了上京城第一才女。
我在朝宴上受人夸赞时,他就默默地坐在暗处,为我剥蟹,沉默严肃。抬眸对我时,才会勾唇浅笑,那笑不刻意,却极蛊人,足以让所有女子为他心动。
入夜,我被噩梦惊醒,忽然想起燕轼问过的一句话。
“你后悔吗?”
他那样的脸色,是怕我后悔什么呢?
直到熙春十八年,他才将蛰伏多年的野心昭示出来。
那年,我父皇病重,两位皇兄为争夺皇位,在父皇寝殿前厮杀,因中了燕轼的圈套,双双死在殿前。
他逼死我母后,扶我三岁幼帝承衍登基,做了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又是一年凛冬,他派人以承衍的名义虐杀皇室宗亲百余人,悬于宫门暴晒三日,把我年仅三岁的幼弟变成残暴不仁的昏君。
次日,他又派人将我们姐妹四人按跪在殿内,一人赐了一杯毒酒。
我并非怕死,而是怕他在我死后虐杀我弟弟。
只犹豫一霎,端酒的公公便拽着我的手,强行将酒灌入我的口中。
“去回禀摄政王,人都死绝了。”
公公尖细的嗓音传遍整个大殿,奇怪的是我竟能听到。
我艰难的爬起来,绕过三位姐姐的尸体,猛然起身冲了出去,直到跑进承衍的寝殿内,也没人追上来。
“娘,姐姐……”
里头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人,只有承衍的哭声。
我迎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往前,看到燕轼提着带血的剑,正一步步靠近承衍。
待他剑落下时,我已跑过去,护住了承衍,所幸他的剑并未真的落下来。
“求求你,放过承衍……”我抬头看着他,干涩的唇艰难颤动。
向一个深爱且有血仇的人求饶,这比直接拿剑剜心还要痛。
他沉默了多久,我便蜷缩颤抖了多久,直到剑扔在我的脚边,我才稍稍心定。
““你跟我走,我不杀他。””他好像料定我会来,平静地说道。
我慢慢挪过去,跪下他脚边,将头埋的很低,尽量不让他看到我复杂的情绪,“谨遵吩咐。”
“想继续留在我身边,只会下跪求饶还不够。”他再一次半蹲在我面前,用手挑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着他,冷嗤道:““沾上熙宁帝的血够脏了,不要有下一个了。””
他起身,扫了一眼暗处,“把她拖到雪地里,什么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再送回来。”
话音刚落,黑暗处走出几个人影,将我拖到雪地里,任我跪了半个时辰,撑不住埋在雪中。
寒雪刺骨,我不禁想起我和燕轼初见时,他说的话。
“还好只跪了半个时辰。”
他这次未像上次那般怜惜我,等我昏死过去才命人将我抬起来。
等我再醒来,正躺在他的寝床上,冰冷的手被太医抬起来,又感受到他抬了抬我的眼皮,见我眼珠子转了转,而后跪在燕轼前,“她已经醒了,不会有性命之虞。殿下也请放心,她再也不会受孕了。”
他这话说完,燕轼脸色阴沉,沉默良久,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怎么没用遮帘?”他扫了身旁的两个太监,凛声问道。
不等他们开口,他又凝了一眼太医,幽深的瞳孔浮出一丝杀意,抬手指着太医的一只手,“卸了这条胳膊喂狗。”
“还有你们两个,等他卸完胳膊,陪他一起上路。”他又转向想要辩解的太监,轻飘飘的说了句。
很快,三人被拖出了燕轼的寝殿,殿内回荡着三人的求饶声。
燕轼像是未曾听到一般,神色波澜不惊。
求饶声砸到耳朵里,我做不到像他一样视而不见,即便很困也很难闭上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只剩下我一人,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警惕地看了一眼,裹着被子蜷缩到一边,“你是谁?”
床边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着灰蓝色衣袍,身形欣长挺立,但极消瘦。
“公主不必担心,奴是摄政王身边的秉笔内侍商阙。”他声线温和,揖礼道。
我闻言,想起这么一个人,稍定了心,“他提过你,说你是他的挚友。”
“我这里用不着伺候。”我见他过来,又往床内挪了挪。
人物分析
主角:她从卑微中崛起,面对逆境展现出坚韧与牺牲精神,为了保护家人不惜自我牺牲,是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英雄形象。
燕弑:起初作为保护者的形象出现,后转变为权力的奴隶,其内心矛盾和道德沦丧的过程,展现了权力欲望如何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章节评论
情感张力强烈:作者巧妙地通过主角与燕弑之间由恩情到背叛的转变,构建了巨大的情感冲突,令人读来心绪难平。
角色深度挖掘:通过对燕弑前后性格的对比描绘,从最初的温柔守护者到后来的冷酷摄政王,深刻揭示了权力对人性的腐蚀,增加了故事的层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