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小结
文章讲述了几个大学生在玩“抄墓碑”游戏后发生的离奇事件,其中一名学生小单声称自己杀了一个自称守墓人的老头,而这个人实际上是已经去世三年的许振国。通过对现场的调查和法医的检验,发现许振国的尸体在坟墓中消失,引发了一系列关于生死、超自然现象的疑问。
剧情解析
故事围绕“活死人案”展开,通过警方调查揭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事件:已故之人再次死亡。
小单的报案引出了一个超自然现象,而法医的证据却又指向现实世界的解释,形成了悬疑冲突。
精彩节选
前年,几个胆大包天的大学生,三更半夜跑到荒郊野外去玩“抄墓碑”的灵异游戏,出事儿了。他们报案报得晚,队里接警的时候,已经死了一个人。后来,这一起案子被称作“ 活死人案 ”。
“活死人”,顾名思义,就是还活着的死人。
(一)
前年年末,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接到了一起案子。来队里报案的是一个大学生,他进队里的时候,精神恍惚,脸色苍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像是很久没有睡过觉一样,疲倦不堪,在大厅里徘徊不定。
我和林晖正要换班,注意到了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使我和林晖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大学生有问题。我问:“报案?”
大学生抿着双唇,迟疑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林晖见他没有马上接着说,只好挤牙膏似的追问:“报的什么案?”
大学生说:“我杀人了。”
我和林晖都是一愣,立刻招呼民警同事把大学生带到讯问室去。
大学生叫 小单 。
小单坐在讯问室里,仍旧支支吾吾,我们不问,他就不说,我们问了,他也只回答上一句就继续沉默。林晖的暴脾气忍不了,强忍着怒意:“同学,你想什么呢,你到底要不要自首?”
小单自称杀了人,他到队里报案的行为,的确是自首。小单的目光飘忽不定,一直往我空无一物的身后瞄,我产生了一股不安的预感,上一个神神叨叨、喜欢这么干的人,是总自称看见黑影的小Q。
我见小单走了神,用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他终于回过神,补了一句:“我不确定我杀的,是不是人。”
我有些错愕,林晖没明白,问:“不是人,那是什么?”
小单的嘴里吐出了一个字:“鬼。”
队里出警了,案发现场是城市郊区的一座山。山上遍布私坟。我们原本打算带小单来指认现场的,但一提这要求,小单就万分惊恐,死活不肯答应,我们只能把他留在队里。
案子有些离奇,按照小单的供述,两个月前,他在一座坟前用石头猛凿了一个自称是守墓人的老头,而那个老头,是那座坟的主人,名叫许振国,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小单不知道他杀的,是不是人。
夜色正浓,我们一行人打着手电筒在山上摸索,花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找到许振国的坟墓。这座坟墓的墓碑上有照片,是许振国和他妻子的合坟。坟边杂草丛生,坟前看似正常,没有肉眼可见的血迹。林晖和痕检组的同事立刻使用宁海德林试剂进行显血,试图找到隐藏的血迹。
我则蹲在墓穴的封石前,揣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
不久后,林晖嚷嚷:“啥也没有。那小家伙喝懵了吧?”
小单称案发当晚,他和同行的同学上山玩“抄墓碑”的灵异游戏,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林晖怀疑小单经历的事,不过是酒后的幻觉。
我思索着,指着墓穴的封石说:“这块石板,是新的。”
林晖凑上来,观察了一番后,点了点头:“还真是。”
坟墓是三年前建的,日晒雨淋的痕迹是肉眼看得出来的,但用来封墓穴的那块石板,明显比较新,像是近期刚换的。按照中国人的伦理观念,墓穴一旦封上了,一般不会打开,除非是一些家族合坟,有新的人去世了,才会开坟,将新的骨灰盒放进去。这的确是座合坟,但根据墓碑上的刻字可以判断,许振国和他的妻子都去世于三年前。
为了不出错,我们没有马上收队,又以许振国的坟墓为中心,勘查了百米范围内的其他坟墓。这一查,真发现问题了。
林晖在另一座坟墓前,用显血剂发现了大量被清洗过的血迹。
(二)
深夜,更多队里的同志上山加入现场的勘查和取证。完整的尸体没有找到,但在一片草丛里,发现了一小截脚趾。初步判断,尸体被分尸了,脚趾可能是被误留在现场的。
我们把脚趾带回了队里,要求法医师连夜加班。尸检工作本就不简单,检验只有尸块的尸体,更加困难,而一截脚趾,连尸块都称不上。具体难度有三。
首先是如何确定尸体身份。倘若DNA数据库无法匹配到死者身份,光靠走访询问确定尸体身份,非常困难。
其次便是如何确定死亡时间。一般而言,短时间内死亡的尸体,可以根据尸温、尸僵程度和尸斑形态判断大致死亡时间,但看这截脚趾的特征,死者已经死了挺久了。还有一种方法,根据胃肠内容物推算更加精确的死亡时间,但一截脚趾,哪里来的胃。
其次是如何确定死因。没有完整的尸体,无从判断。
法医师提取了脚趾的DNA后,立刻交由林晖送去匹配了,之后,法医师突然无从下手了。
正巧,荆门市局派来我们市交流的法医师小野,天亮就要结束交流回荆门。于是,我立即打了她的电话。凌晨,小野揉着睡眼,进了队里。
小野是一个非常优秀和敬业的法医师,一进法医室,她便全身心投入尸检工作中。她直言,谁也没有办法在只有一截脚趾的情况下,确定死因。
我有些着急:“死亡时间呢?”
小野给了我一个自信的笑:“有办法。”
小野打算根据DNA物质的降解来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这种方法可以应用于碎尸案件中只有尸块的情况,不过,对操作手法和观测手段有严苛的要求,尚未全方位普及。
在小野的帮助下,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尸体的死亡时间确定了:三个月前。
这个时间与小单的自首供述不谋而合。
更惊人的是,林晖匹配了DNA数据库以后,居然确定死者正是已经于三年前下葬的许振国。许振国生前做过重大手术,在市医院留过DNA数据。
林晖第一时间联系了许振国的子女,再三确认许振国夫妇于三年前的几个月内,分别病逝,是他们的子女亲自给许振国夫妇入的葬。
人早就已经死了,怎么还能再死一次?
许振国的子女都已经移民海外,正值疫情,无法回国配合我们调查。我和林晖看着还待在讯问室里发愣的小单,当即向上级申请,征得了许振国子女的同意后,决定开坟调查。
坟开了,墓穴很深,里面放的不是骨灰瓶,而是棺材。许振国夫妇去世后,子女没有将他们火化,而是违规入棺。但是,棺材里只躺着许振国妻子的尸骨,许振国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全队皆惊。
法医师小野上高铁时,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棺内的尸体虽然不在了,但棺内肯定能找到许振国的DNA,和脚趾进行比对,确定是否为同一人。”
然而,惊愕一波接着一波,小野的提议并没有给我们解决问题,反而带来更深的疑虑。DNA比对结果显示,脚趾的DNA和棺内的DNA,确属同一人,而且,根据棺内的DNA物质降解判断,棺内的许振国,确实去世于三年前。
林晖冷不丁冒了一句:“小单杀的……真是鬼啊?”
(三)
老规矩,换个视角继续讲故事。
人经过坟墓的时候,千万要保持敬畏的心理,至少,不要嬉笑打闹。我们就为此付出过代价。
我是小单。
这场“抄墓碑”的游戏,源于我们看的一部港产恐怖片。电影的剧情很简单,几个年轻人拿着纸笔连夜上山,把墓碑上的名字抄下来,等天亮去核对,谁抄得越多越正确,就证明谁的胆子就越大。然而,他们没有等来天亮。
我已经忘了是谁最早提议上山玩电影里的“抄墓碑”,也忘了为什么所有人都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只记得,那天大家都喝了或多或少的酒。
野外的山头,到处都是墓地,大多都是违规建造但基于伦理观念始终无法轻易拆除的私人坟墓,每当有相关部门来检查,大家就会用绿色的塑料网把墓地盖起来,远远看去,绿网和山头的碧绿融为一体,仿佛什么也没有。这种情况在南方不算少见。
人物分析
小单:恐惧、困惑且可能受酒精影响的大学生,他的经历让读者对他是否真的遇到“活死人”产生好奇。
林晖:经验丰富的警察,他对小单的态度既怀疑又认真,体现了其专业性。
小野:敬业且聪明的法医师,她的出现为解决谜团提供了科学途径。
章节评论
小单的精神状态描绘得十分生动,他的紧张和困惑加深了故事的神秘感。
法医师小野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在故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展示了科学与超自然现象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