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04 07:29:13
状态: 完结
字数: 9.4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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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1987年秋,雁滩小区。【张叔,我想好了,回林县警局就职,继承我爸的警号。】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寒气,陆锦安紧攥电话的手指发白,沉重的嗓音透着一缕解脱。【锦安,你爸是英雄,虎父无犬子,我这就回去向上级申请重启警号006723。】张叔愣神十几秒钟,语气犹豫,【不过,你回林县,妻子和儿子怎么办?】听到他提起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
第八章2025-01-04 07:29:13
【原文摘录】
【锦安,你爸是英雄,虎父无犬子,我这就回去向上级申请重启警号006723。】
张叔愣神十几秒钟,语气犹豫,【不过,你回林县,妻子和儿子怎么办?】
听到他提起妻儿,目光从院子里洁白栀子花,缓缓转移到挂在玄关处的全家福,陆锦安心口一阵钝痛,强压着眼眶的潮湿。
这张照片,是儿子的恶作剧。
妻子宋闻溪笑颜如花,儿子陆念琛可爱扮鬼脸,位于中间温润如玉的男人却不是他这个一家之主,而是宋闻溪的初恋,顾少琛。
这幸福的一家三口,像是一把钝刀,将陆锦安的心脏劈成两半。
【我会处理好,给我半个月时间。】
挂了电话,陆锦安脑袋一阵晕眩,额头磕碰在鞋柜,墙壁上的全家福掉在跟前,碎了一地。
鲜血染红惨白的脸庞,身体的疼远不及内心的痛。
全家福像是一张嘲讽的脸,仿佛在诅咒陆锦安七年来活的像是一个笑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笑声,陆锦安从麻木中惊醒,扭头望去,一阵苦涩再次涌上心头。
院子外边,停着一辆桑塔纳2000,他的妻子宋闻溪蹲在地上,温柔的帮顾少琛系鞋带,他的儿子陆念琛紧紧抱着顾少琛,满脸不舍。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一家三口的幸福仿佛铭刻在这一秒。
今天是陆锦安的生日,也是他们七周年结婚纪念日,宋闻溪随便找个借口,带着儿子去找顾少琛。
他们在外边玩了一天,意犹未尽。
而他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苦守在家,看到令人锥心的一幕。
陆锦安深吸一口气,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伤口。
等他清理完血迹,走到客厅,宋闻溪母子正好走进家门。
宋闻溪看到陆锦安的一瞬间,眸子毫不掩饰厌恶,从包里掏出一个礼盒砸在他的脑袋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喷涌而出。
【谁让你把睡衣丢进洗衣机,那是进口真丝材料,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外边累死累活赚钱多辛苦,随时被人举报投机倒把, 你倒好一点不知道珍惜,惩罚你继续睡仓库,什么时候懂事了再说。】
【这是送你的礼物,劳力士16753,很贵重的。】
宋闻溪仿佛看不见陆锦安脸上不断流淌的血迹,如同女王一样,仰着脖子等待陆锦安的感恩戴德。
陆念琛将餐桌上的蛋糕丢在陆锦安身上,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笑得弯腰:【今天跟顾叔叔去游乐场玩得很开心,一回家看到你就烦,你不过是家里的保姆,赶紧跟我妈离婚,滚出去!】
宋闻溪看到儿子忤逆的行为,非但没有阻拦,而是高傲等待陆锦安道谢。
—— 引自章节:第一章
额头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心脏传来一阵绞痛,陆锦安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眼睛的泪水打湿枕头,阴仄的仓库更显得凄冷。
就在陆锦安昏昏欲睡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身体僵硬。
宋闻溪呼吸变得急促,双手在心口游荡,空气中弥漫情爱的气息。
陆锦安刚要有所反应,忽然闻到妻子身上的复古香水,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推开宋闻溪,趴在垃圾桶呕吐起来。
宋闻溪脸色难看,俏目在黑暗中喷 射出愤怒的火光。
她觉得自己主动,已经给足陆锦安台阶,对方竟然不给面子,怒火高涨的甩了他一巴掌。
【以后别来求我!】
仓库的门被重重关闭,宋闻溪含怒离开。
陆锦安吐了很久才恢复点意识,望着窗外的冷月,觉得自己这七年过的无比可笑。
从老家辞掉警察的职位,陪着宋闻溪下海经商,吃尽苦头。
原以为苦尽甘来,婚姻终于能够长久。
宋闻溪身上的香水,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心头。
七周年纪念日前几天,陆锦安发现宋闻溪购买一款奢侈品香水,还以为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如今看来是他自作多情。
那款香水是送给顾少琛的礼物,宋闻溪与他有什么样的亲密动作才能在身上留下洗不掉的味道?
饶是决定彻底离开妻儿,陆锦安的心如同被一把钝器千刀万剐。
院子里的栀子花落,就像是宋闻溪当年的承诺,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在泪水与疼痛中,陆锦安熬过冰冷的夜晚。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外,阴暗的仓库,这个自从顾少琛回国后,陆锦安睡了半年的地方,绽放光明。
他走出仓库,宋闻溪母子已经不在家。
或许是昨晚上的拒绝,使得宋闻溪非常生气,故意冷暴力,等着他跪下道歉。
但陆锦安不会再卑微维护这个破碎的家,也不会在意那对母子的感受。
自从答应张叔回去继承父亲的警号,经过一夜的折磨和思考,陆锦安已经没那么在乎那对母子。
宋闻溪母子不在家,他不用五点钟起床做早餐,以前担心妻子身体太劳累,儿子营养跟不上,他走遍整个城市询问老中医,精心制造一顿顿药膳。
他也不会再因为宋闻溪彻夜不归陪着顾少琛而伤心难过,爱情和婚姻就是握在手中的沙子,越是用力,消失越快。
陆锦安反而希望那对母子最好不要回家,这样就能安静度过半月,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开始整理房子,把宋闻溪赠送的礼物堆在院子里。
十六岁宋闻溪跟他表白时送的木偶,十七岁在河边打猪草发现那朵栀子花以及十八岁宋闻溪削发明志赠送的一缕青丝。
—— 引自章节:第二章
陆锦安出来,看着厨房忙碌的倩影,不知道妻子在搞什么鬼,不过目光落在餐桌上,看着那一样样海鲜,心中不免有些悲伤。
宋闻溪自从下海后,陆锦安便一直陪在身边,凡事不用她操心,包揽所有家务。
这应该是宋闻溪结婚来第二次做饭,第一次是两人领证那天,她握着陆锦安的手,眸子闪烁着爱情之光, 承诺以后会好好照顾他。
可结婚七年,宋闻溪只做了两顿饭,而且这顿饭都是他过敏的海鲜。
要知道1987年冬,这边的生活条件比老家好很多,生活物资也极大丰富,但想要弄到一大桌海鲜,需要高价购买各种票。
还有十几天要离开,陆锦安不想节外生枝,尚未落座,宋闻溪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待会儿少琛上门做客,你老实点,不要无理取闹。】
陆锦安身体僵硬,呆呆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天真以为宋闻溪转性,看来又是自作多情。
他终于记得喜欢吃海鲜的是顾少琛。
难怪宋闻溪会不辞辛劳,弄了一大堆人家爱吃的东西,反倒是对他这位名义上的丈夫,连最基本的海鲜过敏都不知道。
陆锦安的沉默,在宋闻溪看来又是挑衅,她的脸色瞬间阴沉:【果然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别总觉得每个男人像你一样小气,少琛是留学归国的高材生,国家需要的栋梁,哪像你一样废物。】
【有这个吃醋的劲儿,去多学点东西不行吗?整天板着脸,你现在拥有的好生活,是我打拼出来的,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将汤狠狠砸在桌子上,滚烫的汤水溅射在大腿上,陆锦安却没有半点痛觉。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宋闻溪冷哼一声,还要继续数落,忽然听见门铃声,俏脸立即多处一丝红润,小跑着出去开门,儿子也马上放下玩具,扑入进门的顾少琛怀抱。
顾少琛一边摸着陆念琛的小脑袋,一边握着宋闻溪的小手:【辛苦了。】
说完就像是进自家一样,顾少琛麻溜的进入厨房,【我来帮你。】
他只是瞥了一眼陆锦安,便不再关注,仿佛将他当做空气。
陆锦安神色麻木,望着厨房里有说有笑,宛如恩爱夫妻的一对,换做以前肯定会冲上前将两人分开,骂顾少琛流氓,有作风问题。
但现在他安静坐着,心中无比冷静。
有人伺候,他何必去做牛做马。
陆念琛凑上前,小脸透着得意:【废物保姆,看见了吗,顾叔叔跟妈妈多般配啊,你怎么还不离婚, 滚出我家,我想要顾叔叔当新爸爸。】
面对儿子恶毒的嘴脸,陆锦安内心没有波澜,望着院子里凋零的栀子花:【你很快就能实现。】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没想到你妒忌心那么强,手段那么狠毒,如果我不在家,你是不是要把他打死,陆锦安,我对你太失望了!】
宋闻溪冲上前,抚摸着顾少琛的脸庞,满脸担忧,再也没去看陆锦安一眼。
陆念琛上前踹了陆锦安一脚,小脸蛋充满愤怒:【敢伤害顾叔叔,我要打死你这个废物保姆。】
陆锦安趴在地上,死死攥着损坏的勋章。
任由儿子小腿踢在身上,鲜血爬满了脸颊。
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冤魂。
宋闻溪搀扶着顾少琛,声音冷漠:【你的行为令人恶心,我先带少琛去医院,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大坏蛋,打死你!】
陆念琛又揍了陆锦安一顿,然后一起搀扶着顾少琛朝门口走去,得意邀功,【顾叔叔,我帮你教训坏人,厉害吗?】
顾少琛没有说话,摸着陆念琛的小脑袋,回头望着死狗一样的陆锦安,脸上露出得意。
家里安静下来,地板上的鲜血已经干涸,陆锦安爬起来,捧着父亲留下的勋章默默流泪。
这是父亲引以为傲的勋章,送给儿子希望他将来能勇敢坚强,为国效力。
可是他不但辜负父亲的期待,七年来把他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更损坏了父亲的荣誉勋章。
陆锦安无比后悔,当初就不该陪着宋闻溪下海。
如果当年宋闻溪表白,他会第一时间掉头就走,再也不想与她任何联系。
宋闻溪早就忘记当年的承诺,也不记得陆锦安克服多少困难才接受她的表白。
1976年,社会刚结束动荡,可斗争意识根植在普通人心中,由于宋闻溪成分不好,就算长得漂亮能干,也没人敢要,那时候她便是人见人嫌。
宋闻溪家里揭不开锅,是陆锦安冒着被斗争的风险,半夜提着一袋子面去救济。
宋闻溪由于家里穷,被强迫嫁给几十公里外的瘸子,是陆锦安冲到对方家里,说这个女孩儿我要了。
宋闻溪走投无路,不得已下海经商时,遭到众人嘲笑,是陆锦安不顾亲朋的反对和嘲笑,毅然拿出父亲留下的抚恤金帮她创业。
如今宋闻溪靠着服装厂成为知名女企业家,却忘记了当初是谁一步步陪着她,更忘记了领证那天抱着陆锦安,哭着说这辈子不分开。
诺言犹在耳边,人心却变质。
这些年,陆锦安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锦安拖着受伤的身躯来到医院,不待医生问诊便晕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洁白的病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主治医生过来检查, 皱起眉头:【伤的那么重,你的家属呢?】
陆锦安张开嘴巴,却没有回答。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