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14 10:31:44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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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八十年代,北平医院里。“院长,我愿意赴边疆地区支援医疗事业。”院长扶正眼镜,有些惊讶。“南医生,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哎,申请书给你,只要不签字,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南一舟点了点头,接过申请书。走出院长办公室,他听到同事的窃窃私语。“妻子刚死就能投入工作,他是真的无情。”“这和他五年前做的事比起来都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
第八章2025-01-14 10:31:44
【原文摘录】
走出院长办公室,他听到同事的窃窃私语。
“妻子刚死就能投入工作,他是真的无情。”
“这和他五年前做的事比起来都不算什么,我跟你说,五年前,他和他的小姨子......”
这些闲言碎语,南一舟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沿着楼梯下楼,在医院门口,一对年轻的男女撞进他的眼眸。
男人高大英俊,正俯身给坐在轮椅上的娇俏女人揉因怀孕而水肿的腿。
夕阳的余光洒在他们脸上,像一幅美好的油画。
南一舟的睫毛轻颤,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刚往另一边走两步,女人便喊住了他。
“姐夫,你要去哪?”
他错愕转身,对上女人挑衅的目光。
“都五年了,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很惊讶?”
她走过来,那股属于团长的压迫感压得南一舟喘不过气来。
“你南一舟是我姐的鳏夫,我不叫你姐夫还能叫什么?朋友?”
她拖长了音调,细细欣赏着南一舟缓慢惨白的脸色,继而勾起残忍的嘴角。
“还是…我的旧情人?”
最隐秘的伤口被撕扯开,南一舟有些站不稳。
他是有名的妇科圣手,眼看着自己的产期将至,陈思瑶专门从来外地回来,要求他全权为她服务。
“一舟哥,又见面啦!思瑶和宝宝就拜托你了!”
刘海洋对他点头一笑,和陈思瑶十指相扣。
南一舟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和陈思瑶谈过五年的恋爱,却在她参团那年转嫁给她姐,成了她的姐夫。
外人都说他无情无义,可只有他知道,没有人比他更爱陈思瑶。
他吐出一口气,刚想开口。
只听陈思瑶嘤咛一声。
“海洋,我的肚子好疼。”
一瞬间,那在南一舟面前游刃有余的男人变了神情。
他冲过去,轻柔地安抚陈思瑶,脸上的焦急不加掩饰。
“没事的,乖。”
转头,却对南一舟蹙眉不耐。
“你没看见思瑶疼成什么样了吗?还不过来检查一下?”
这态度,仿佛对面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个积怨已久的仇人。
南一舟愣了一瞬,抿着嘴唇走过去,在细细检查了陈思瑶那七个月的大肚子后,他说。
“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
可陈思瑶不满意这个回答,她让刘海洋抱起她,重重撞了半蹲着的南一舟。
“这医院有的是不敷衍的医生,你以为我非得要你吗?”
这一撞,让他左肩上的新伤裂开,血液漫出来,浸红了洁白的白大褂。
不光如此,他的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扑倒在冰凉的地面。
在昏倒的前一秒,他看到的也只是陈思瑶模糊的背影......
—— 引自章节:第一章
突然,他的余光瞟到了床头的请柬,瞳孔微张。
上面写着:新人陈思瑶、刘海洋,邀请姐夫南一舟参加后天的订婚宴。
他默念了几遍,只觉心中酸涩。
当请柬上的桂花香飘入鼻间,他又惨然一笑。
还记得陈思瑶许诺他,以后的结婚请柬一定会是他喜欢的忍冬花味。
他说,想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媳妇是世上唯一一朵忍冬花。
可现在,桂花却替代了忍冬花,他也不再是唯一了。
就像陈静死后,他兴冲冲跑去外地找她,想跟她解释当年的一切。
却发现她的身边早已出现了新欢,取代了他的位置。
“你以为,我会等一个背叛过我的人?南一舟,你太天真了。”
军属大院里,陈思瑶搂着刘海洋,笑着将燃烧的烟头抵在他的手掌。
却也随手唤出手下,将他连着行李一齐粗暴地丢出去。
他的左肩也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缝了整整十针。
身心俱疲下,他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原地踏步的。
“南医生,你怎么了?”
听见护士关切的话,他才发觉自己早已双眼通红,双手把请柬揉得发皱。
他对护士摇摇头,将请柬妥帖收好。
既然她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他也该放手去寻找自己的路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了,南一舟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冷风吹过,他哆嗦了一下,目光却被不远处的公告栏吸引。
“祝贺第一个万元户陈思瑶小姐,和文工团刘海洋先生喜结连理。”
这刺痛了南一舟的双眼,他的心也缓缓下沉。
......
回到陈家,唯有屋檐上的风铃摆动,他才觉得这是一个活人住的房间。
“一舟啊,要不要我帮你的屋子也整理一下?”
说话的人是远房亲戚,帮陈思瑶主持订婚的。
“不用了,反正这个屋子也是留给陈思瑶的,我这个外人总不能长住。”
南一舟苦笑,他知道这是她对他的“特别关照”。
亲戚有些心疼这个小伙子,他自己扛下了所有,但从来不对别人倾诉。
“你该和思瑶解释的,五年前不是你的错。”
他摇摇头,正想说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和亲戚阿姨的对话。
“不是谁的错?”
他抬头,刚好和陈思瑶对视。
身后的刘海洋也走过来,亲热地揽住他的手臂。
“呀!一舟哥,你怎么这么凉?”
说着,自然地脱下了陈思瑶的外套就往他身上披。
微风拂过,他闻到了外套上女士香水和男人体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只有日夜纠缠,这味道才会浓得让人心酸。
南一舟垂眸苦笑,对陈思瑶说。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南一舟几乎停止了思考,他看着地上残破的风铃,脑袋里只有十八岁的陈思瑶。
她将它亲手送到他的手里。
“一舟,村里的老人说,风铃可寄相思。要是我不在你的身边,那这个风铃就会代替我陪伴你!”
而二十八岁的陈思瑶用高跟鞋碾扁了风铃的铃铛。
“哎呀,不小心踩坏了。海洋,我等会陪你去街上买个新的。”
刘海洋捡起了从铃铛里掉出来的戒指,对着阳光看里面的痕迹。
“姐夫,这是你和大姐的结婚戒指吗?”
南一舟脸色一变,想抢回戒指。
那是他藏了五年,想送给陈思瑶的戒指。
刘海洋却将它扔进了墙角边的火盆里,烈火舔舐着戒指被刻意掩藏的痕迹。
“啊,我不是故意的,姐夫。”
透过扭曲的空气,南一舟看到了他不屑的笑。
“怎么办啊思瑶,我闯祸了。”
在他刻意捏起的哭腔下,陈思瑶抱住他,一脸心疼。
“没事的,就一枚戒指,他不会怪你的。”
似乎还嫌不够,她环视这单调的院子。
“哦,还有这院子里的忍冬花,也给我铲掉。海洋对花粉过敏,尤其是对这种水性杨花的花。”
这些花,南一舟养了五年,寄托了他对陈思瑶无尽的想念和愧意。
可现在,被思念的那一方要将他的心意毁掉。
他想上前阻止,却被陈思瑶钳制住手腕。
同时,她还让部下加快动作。
难以行动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开得正好的忍冬花被连根拔起,被团成团,被随意丢弃在大街上。
就像他坚持了五年的真心,被陈思瑶一寸寸踩碎。
恍惚下,他看到了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
夜晚,南一舟点起一盏煤油灯,手边放着用胶水粘好的风铃和空白的申请书。
咚咚——
敲门声响起,他胡乱地把申请书塞到抽屉里,还拿了件物品盖在桌子上。
“南一舟,是我。”
门外是陈思瑶,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神色不明。
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手里也攥出了汗。
“你怎么来了?”
陈思瑶回答。
“海洋让我给你送糕点。”
他走上去,接过了她手里的纸袋。
纸袋里都是糕点的碎渣,油腻又倒胃口。
南一舟抿了抿嘴,重新包好了糕点递给她。
陈思瑶没有接。
“只有陈静买的你才乐意吃吗?”
“你什么意思?”
他的不解在看到她手里的结婚证时烟消云散。
见他不回答,陈思瑶的手拉开了抽屉。
“我倒是要看看你对陈静有多深情,就算他死后,你还留着你们的结婚证。”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她走近了几步,直到他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酒味。
他刚想赶陈思瑶出门,却被女人钳制住手腕,压到了床上。
下一瞬,火热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他听到了她的喃喃声。
“海......洋......”
紧接着,细密的吻也落了下来。
明明是血脉偾张的行为,南一舟只觉浑身冰冷。
她把他当什么了?醉酒后发泄的玩物?
他开始拼命挣扎,手腕上的割伤也隐隐作痛。
可女人就是不放过他,甚至动作更加粗暴,把他的双唇都咬出血来。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仍由眼泪流出来。
咸涩的泪水滑过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
陈思瑶也尝到了眼泪,他停了动作,撑起手臂凝视身下的男人。
诡异的静默中,她突然出声。
“你是在为陈静守节吗?”
没等南一舟回答,他哂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
“要不是海洋没搬进来,我会找一个死过妻子的男人泻火吗?”
啪——
南一舟红着眼打了她一巴掌。
“你给我滚!”
她摸了摸被打红的半张脸,继续说。
“陈静连家传的红手镯都没给你,你还替他守节?南一舟,你也是贱得没边了。”
顺着她的目光,他看到了自己光秃秃的手腕。
下意识地,他把腕后的伤痕往被子里面藏了藏。
这一行为被陈思瑶理解为心虚。
她没再给他一个眼神,径直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南一舟脱力躺在床上。
他举起手腕,端详着新长出来的嫩肉。
这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第二天,南一舟起了个大早出门迁户口。
因为是孤子投奔的原因,他从小就是在陈家的户口本上面的。
与陈静结婚后,户口本上的关系也变成了女婿。
一本小小的户口本,囚禁了他几十年。
既然决定离开,那他便要断个干净。
迁户的业务员接过他的户口本,笑着说。
“最近迁户的人真多呢,昨天还有对男女过来,男方坚持要迁到女方的户口上,女方说就算是结婚了,不想让他失去自由。”
业务员又翻了一页,指着陈思瑶的名字惊道。
“就是她呢。”
南一舟扯出笑容,对业务员的追问敷衍过去。
......
路过一家照相馆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老人总说照片会定格一些美好的瞬间,南一舟有些心动,决定去拍一张照片。
刚推开门,他就听到了如浪潮般的欢呼声。
探头望去,原来是陈思瑶带着刘海洋来拍婚纱照。
镜头边围满了她团里的人。
“亲一个,亲一个。”
陈思瑶一边安慰害羞的刘海洋,一边笑斥起哄的手下。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