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写写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18 15:23:12
状态: 完结
字数: 10.9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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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弟弟出老千,被打了个半死。阮曼秋赶到牌桌上,剁人的刀离弟弟的手就差了一公分。“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霍少奶奶嘛?!跟咱们说说,今儿个霍南庭又去哪个靓女家乱搞了?”马仔们轻蔑地取笑她。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阮故春指着她的脸,哭喊道:“你们找她!让她赔钱!陪睡也行!她很会的,保证让你们老大爽翻天!”不远处,麂皮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
第九章2025-01-18 15:23:12
【原文摘录】
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阮故春指着她的脸,哭喊道:
“你们找她!让她赔钱!陪睡也行!她很会的,保证让你们老大爽翻天!”
不远处,麂皮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眸色沉沉,他把玩着手上的佛珠,发出轻微的声响。
屋里光线昏暗,他的脸上覆了一片淡淡的阴影,看不清面上神色。
阮曼秋目光直接且放肆地攻向了不远处身份矜贵的男人。
“怎么,要跟我?”男人意识到她的视线,问得冷淡。
“嗯。”
他觉得好笑:“霍南庭舍得?”
“腿在我身去留我定。”阮曼秋很认真地望着他,“但我有个条件,我不做小。”
身边的手下立马不干:“混账东西!敢跟纪爷谈条件?!”
佛珠盘弄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湮抬手,示意她往下说。
“因我坦荡明净,配得上一份专一又热烈的爱。”阮曼秋顿了顿,不卑不亢地说,“阮家武馆世代忠烈,到我这儿,败了根。我不能负亲人,亦不能辱门楣。纪爷若是要我,我就是你最烈的枪。”
从牌桌上回来已是凌晨。
她前脚进门,后脚霍南庭被人送了来。
他醉得一塌糊涂,站不直,下巴到锁骨全是吻痕。
旧的还没消,新的就又叠了上来。
阮曼秋习惯性地为他宽衣,又从他醉醺醺的嘴里听到了和前几天不一样的女人的名字。
昨日,他是和小何姑娘在他们的房里做的。
阮曼秋在门外练字,听着里面卖力的叫声,平静的心再也起不来半点波澜。
“你好软......这才是女人的身体!”
霍南庭动情,这样夸小何。
“阮小姐呢?南庭哥,她是不是不如我解风情?”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地方像女人!”霍南庭把她扁到了尘埃里,“和她睡我都想吐啊!”
阮曼秋搁了笔,心口插着的刀子仿佛被拔起又重新刺进来,鲜血淋漓。
他爱慕旁人纤细的腰肢,曼妙的胴体,唯独忘了她那双粗粝布满老茧的手,一拳一掌敲在木桩上换取微薄酬劳,救过他的命,改过他的运。
小何姑娘在当日午后姗姗来迟,霍南庭刚醒,就又和何清然滚上了床。
他们毫不避讳她在场,甚至兴致浓浓地请她鉴赏。何清然脱了身上的丝绸罩袍,回过头来给了阮曼秋一个妩媚又得意的笑脸。
“南庭哥......”何清然娇滴滴地喊她的丈夫,极尽柔情地用白皙的手臂环上了霍南庭的脖子,告状,“你看,她瞧我的眼神好凶,像是要宰了我呢。”
阮曼秋心如止水,眸色也这般冷静。
霍南庭对她的问心无愧视若无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心上人委屈巴巴。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她为了交际和圈里旁的有头有脸的男人家的太太们打牌,牌桌上她们指甲留得老长,谈笑间全是自家男人床上勇猛的荤话。
话茬子轮到她,阮曼秋说不来这些浪荡话,当然也是因为霍南庭不稀得碰她。
一来二去,太太们不乐意跟她摸牌,倒是传出笑话说阮曼秋是个受冷落的可怜虫。
但再是被冷落,关键的场子,明面上她还是得在。
霍家家母六十大宴,港城能排得上号的都来了。
阮曼秋穿了件不合身的粉旗袍,嫩亮的颜色显得从小就练武日晒的她更黑,霍南庭没挨着她站,疏远得像是离了婚的。
宴席上,何清然一席娇粉色长裙让她成了陪衬,话语里对她的轻贱也是毫不避讳:“嫂子作为霍家太太,总要学点我们这些庸俗女子的脂粉手艺的,总归是霍家的面子,你不要,南庭哥也稀罕。”
她明着面儿地跟霍南庭媚眼调情,在场的宾客们嘴上不说,暗地里也在看阮曼秋的笑话。
“哼!是丢咱霍家的脸!”说话的是今日寿宴的主人公,霍家家母脸色不悦道,“你是该跟清然多学点!罢了,也不必学了!反正还有半月你就不是霍家人了!”
话音刚落,场子上的议论声瞬间起来了。
阮曼秋以为,最起码,这最后的体面,霍家是要给她的。
“啊?”何清然佯装不知情,满脸惊讶道,“抱歉啊嫂子,我不知道你和南庭哥......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她觉得何清然虚伪得恶心。
更恶心的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把这么个虚伪到家的女人当宝贝。
阮曼秋有名无实的事情整个港圈的大门大户都知道的,不过家丑不外扬,霍家家母大庭广众之下把话说得这么绝,大伙是真没想到。
明天报纸的头条定是霍家婚变的娱乐八卦,这是让阮曼秋在整个香港都抬不起头来。
“你不知道吗?”过了很久,阮曼秋冷着脸,回道,“昨天你们上床的时候,霍南庭不是告诉过你我们要离婚了吗?”
闻言,何清然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放到台面上来说,就显得是她不明事理了。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霍南庭先急了眼。
“我说,你们当着我的面,在我和你的婚床上做苟且之事......”
啪!
没等阮曼秋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贱货!上不了台面的臭婊子!”霍母气得发抖,拖着阮曼秋的头发就往地上扔。
她没读过书,纵是有了钱,骨子里也是个满嘴粗话的村妇,她骂得太脏,引得整个场子的客人噤若寒蝉。
—— 引自章节:第二章
阮曼秋不可置信地望着扇她巴掌的婆婆,真是可笑极了!
她爬起来,指着一旁高高挂起的霍南庭道:“如果不是我,有你们霍家的今天?!我一拳一脚卖艺挣钱供霍南庭读书的时候,你们问过一句他的死活吗?!”
“贱人!南庭,你快把这个贱女人休了!不然她非把我气死在这儿!”霍母气得直骂。
作为主家,闹出这档子丑事,霍南庭脸上挂不住,却也只能忍着怒火,压低声音抚慰母亲的情绪道:“家事我会处理,先过寿辰要紧!”
霍母气得满脸涨红:“过什么过!这婊子恨不得我马上死啊!让她滚!我不想再看到她!”
阮曼秋回过头来看了霍南庭一眼。
果然,他没有片刻的犹豫,立马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她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这么多年来,她的枕边人竟是一点一点变成她不认识的样子了。
他们十六岁就相依为命了。
明明他们过去那么要好,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要放手。
阮曼秋始终记得那年冬天,她为了多挣点,零下的温度在港城街头卖艺,受累受寒受伤,看不起医生,是霍南庭跪在纪家门口跪了一夜,凑了钱,拿去给她看病。
也记得,霍南庭被抛弃的时候,十七岁的少年铮铮铁骨,一无所有,是她收留他,在破旧的武馆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从前他们用身体为彼此取暖,霍南庭告诉她,这是爱。
这么多年了,霍南庭爱她,阮曼秋深信不疑。
他们会爱一辈子,相互扶持直至耄耋,她始终坚定地认为,唯有死别,才能将他们彻底分开。
可如今,无关死别,他们之间却早已只剩疮痍。
果然,有些人,注定是只能共苦,无法同甘的。
阮曼秋在库房待了一夜。
隔天早晨霍南庭开了门,满屋子的药草味里,他身上裹挟着女人的香水味,冲得她的眼睛直想哭。
霍南庭伸手狠狠地攫住了她的下颚:“昨夜香港多少龙头在,你敢让我丢面?!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她瘦,霍南庭力道大得恨不得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阮曼秋掀眸,眼睛红得像是能滴出血。
大抵是她的眼神太过碎裂,霍南庭从没见过,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半晌都没反应。
“霍南庭。”良久,阮曼秋开口道,“你和那些女人在床上的时候,我的脸早就在全香港丢尽了。你那么在乎霍家的面子,我呢,你的妻子,就不是霍家的面子了吗?!”
霍母在饭桌上的话出了口,登了整个香港最大的头条,她和霍南庭离婚已成定局,而阮曼秋的名字,也早就成了整个大香港的笑话。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她的眼角湿润,终究是没哭,她仿佛早就不会哭了:“霍南庭,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要让你这样对我!”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辜负她,唯独霍南庭......他不可以!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啊!”霍南庭狠狠地甩开她。
阮曼秋一个没站稳,踉跄着栽在地上,额角磕到了一旁的货架角,顿时裂开了个口子,鲜血汩汩地流下。
她伸手,粘稠的液体从她的指缝涌出来,阮曼秋低头看了眼,一片红。
霍南庭失了手,有些不忍,语气也软了下来:“本来,你做小,她做大,以后我和清然专做海外的生意,把中草药卖给外国人,挣他们的钱。你在家管好家里的事,她做面子,你做里子,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你非要在妈面前说这种混账话,搞得我们霍家的家丑整个香港都知道!就凭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钱上面,我还能亏待你吗?!”
事到如今,霍南庭衡量他对她好的唯一标准,就只剩下钱了。
她流了好多血,霍南庭下意识地伸出手。
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样,她练拳,受了伤,他心疼得不得了,把她的手捂在怀里,睡觉都舍不得撒。
可这次,他的手伸出来,却停住。
“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他转身走,“本来就不漂亮,还破了相,更是登不得台面了!”
随着库房的门啪的一声关上,阮曼秋的心也跟着裂开了。
她看着地上一滩血,眼前逐渐开始变模糊。
连带着模糊的,还有他们曾一起并肩走过的这么多年。
那些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誓言,此刻都变成了最残忍的讥讽,往她那颗早经不起摧残的心上狠狠地扎。
可是,已经不痛了。
她再也不会为了霍南庭痛了。
意识彻底消失之前,阮曼秋记得自己捂着伤口顺着那条狭窄漆黑的巷子摸到了破旧的厂房。
纪湮在同谁说话,见她来,他挥挥手让人下去。
隔着不远的距离,纪湮看着她,有些好笑地讥诮道:“几天没碰上,倒是长了本事,敢站起来说话了。”
他在说她霍母寿宴上闹的那一出,阴阳怪气的,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在损。
嘴上说的不饶她,眼看着她身上从头到脚的血,还是恻隐心作祟,伸手拉住了她。
“血是为谁流的?”纪湮问。
“不为谁。”阮曼秋开口答,“是我愚昧的惩处。”
“你蠢,我不负责疗伤。”
“......纪爷。”
他抿唇,不太满意她的称呼,眉一挑,没吭声。
“我知道你打算去内陆,求求你,带上我......”
阮曼秋醒来时,只有到此为止的记忆。
她躺了三天,失了太多血,病了一场,烧到四十度。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