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千川雪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2-22 11:17:48
状态: 连载
字数: 6.22万字
阅读人数: 2.30万人在读
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起初,他们认为萧令宜临朝称制,又与人有染,是一代妖后。可后来,他们又改了口,“萧令宜是一代贤后,扶起了风雨飘摇的王朝。”……萧令宜二十五岁当了太后。人人都道她与幼帝很快便会被赶下龙椅。可她却坐的稳稳当当。都说明宣侯不近女色,高不可攀。可只有萧令宜知道,他在帷幔间有多凶猛,疯狂。
【目录】
第1章 守寡
第2章 献身
第3章 遗诏
第4章 拉拢
第5章 遇刺
第6章 得救
第7章 大礼
第8章 赐妾
第9章 禁军
第10章 风声
第11章 规矩
第12章 黑手
第13章 利息
第14章 嫌脏
第15章 起火
第16章 鞭刑
第17章 靠山
第18章 当斩
第19章 恩怨
...
第20章 杖毙第一章 祝家幺女2025-02-22 11:17:48
【原文摘录】
先帝驾崩,太子年幼登基,这三天里她已经把京中有实权的官员召见了个遍。
可惜无一人愿与她合作。
只因肃王手握兵权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并联络朝臣反对她垂帘听政。
她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京城之外。
那人戍守北境多年,战功赫赫又手握兵权,当是最能制衡肃王的人了。
只是当年造化弄人,两人不欢而散,那人也远走北境七年。
他会帮她吗?
亦或是又一只狼?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要试上一试。
哪怕这个机会可能需要她做出牺牲……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被殿外嘈杂声唤回神。
“王爷,太后娘娘已经歇息……”
随后一道不悦的男声便响起,“本王有要事相商,你一个阉人竟敢阻拦?”
下一秒,殿门打开,肃王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来。
为先帝守灵三天,她的身体已经疲惫到极致。
此刻双膝麻木,浑身冰凉,竟连说话的力气也快没了。
可她还不能倒下。
萧令宜深吸一口气,“肃王有何要事?”
肃王视线放肆地落在萧令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虚伪的笑容。
“皇嫂,陛下还小,您为了朝政日夜忧思,连凤颜都憔悴了不少。”
“哦?是吗?”
她必须要冷静。
越是群狼环伺之时,越不能露出一丝软弱和破绽,否则便会被抓住机会狠狠撕咬。
肃王走进一步,“臣弟近日听了一桩趣事,说京城有位富户英年早逝,留下偌大的家业给孤儿寡母,那寡母怕引来外人觊觎,竟改嫁富户的堂弟,臣弟以为,她虽遭了些唾骂,但却守住了家业,来日待她幼子成人继承家产,岂不圆满?皇嫂以为呢?”
萧令宜广袖下的手蓦地交握,用力到胳膊轻颤。
她怎会听不出肃王的言外之意?
竟是要她委身于他?
萧令宜简直想给这个无耻之人一个耳光,但她硬生生忍了下来。
现如今的她,没有翻脸的资本。
为防肃王再说出什么放肆之言,她沉声道,“你们都退下。”
可她说完后,殿内的宫人竟无一人动身。
萧令宜冷眼看去,“哀家的话不管用了吗?”
他们纷纷对视,最后竟把视线落在了肃王身上。
僵持半晌,肃王哼笑一声摆了摆手,神态间满是得意,“下去吧。”
宫人们如蒙大赦般走了个干干净净。
萧令宜内心一冷,如今,连皇宫内她都不能完全掌控了吗?
她沉声反问道,“肃王以为,谁才是那个需要提防的外人,她又真的能等到幼子成年的那天吗?”
肃王假惺惺地叹息,“可怜那堂弟一颗真心为了兄嫂,竟还被误解,真是令人惋惜。”
萧令宜内心冷笑。
—— 引自章节:第1章 守寡
她甩开他手时,少年急切地问,“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誓言吗?”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想起来了。
她说,“誓言?那算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要进宫,去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你若对我是真心,便不要碍我的路。”
祁鹤安不可置信又绝望的神色又浮现在萧令宜脑海中。
那之后他离京远赴边关,距今也有七年了。
她回忆完往事,脸色反而冷下来,“当年我便说过,是我对不住你。”
祁鹤安抬眸看向背对自己站在灵枢前的萧令宜。
女人一身纯白宫装,脊背挺得笔直。
乌黑的发丝没有一丝装饰,端庄地盘在后脑。
一如当年般冷心冷肺。
可如今的他,已不再会如当年那般伤心了。
“你要我帮你,那么,你能付出什么?”
祁鹤安声音冷漠,幽黑的瞳孔里带着一丝嘲弄。
是啊。
萧令宜如今,手里的筹码少得可怜。
但她面色却不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嗤。”祁鹤安蓦地笑出声。
“太后娘娘,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你一个空口无凭的承诺?”
“承诺,那算什么东西?”
他把萧令宜当年的话,原封不动地丢在了她的脸上。
祁鹤安一步一步走向萧令宜,身上铠甲碰撞出冰冷的声音,夺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萧令宜本该后退的,可面对眼前人,她做不到。
她咬着牙,脚死死地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任由祁鹤安步步逼近。
直到站在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我要的,若是太后娘娘呢?”
祁鹤安的手缓慢地下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带着厚茧的手摩擦着娇嫩的皮肤,所过之处留下片片红痕,刺眼极了。
祁鹤安盯着她和七年没什么区别的美丽容颜,那个雪夜的场景再次浮现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用力握紧这截细白的脖颈。
让她无法呼吸,只能在他手下战栗挣扎。
可他还没用力,她便已经蹙起了眉,鸦羽般的长睫不停颤动。
和以前一样娇弱。
却一句拒绝都没有。
他冷着脸将手再次往下,掠过她凸起的锁骨,慢慢地停在衣襟的交叠处。
再往下,就是女子决不可被除丈夫以外之人碰触的地方。
祁鹤安凝视萧令宜,明明凑得那么近,可那双眼里却依旧没有他。
萧令宜瓷白的双手覆上祁鹤安粗糙的大手。
“可以。”
在他和肃王之间,萧令宜选择了他。
她在赌,赌祁鹤安还是当年那个嫉恶如仇的明宣侯世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她和孩子赶尽杀绝。
萧令宜手上用力,将他的手压贴在身上。
重复道,“只要你能护我们母子周全。”
抗拒,耻辱。
—— 引自章节:第2章 献身
还在先帝的丧期,所以她头上并无发饰,仅在盘发上簪了一只白色的绢花。
殿门打开,一缕朝阳穿透云层照射下来。
那光晕里,小皇帝商景正端端正正地站着。
见到萧令宜后,乖乖走到她身侧唤了声母后。
萧令宜牵起小皇帝的手,视线看向前方。
那是一条甚少有人走过,布满荆棘的路。
一不留神,就会遍体鳞伤,性命不保。
萧令宜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坚定地迈出一步。
她,一定会走下去。
卯时,宣文殿。
萧令宜端坐在龙椅左侧,面前垂下一层黑纱。
透过这纱,她能看清大殿上任何一人的动作与神情。
随着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殿门打开,文臣与武将分列两队入场。
在这其中,萧令宜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前方的肃王。
他神态随意步伐轻松,笏板被他拿在手里放肆把玩。
那副样子不像是来上朝的,倒像是在他家花园游玩。
她很快移开目光,继续在百官中不停扫视着,寻找那个身影。
但让她失望了,祁鹤安并不在其中。
容不得她多想,百官们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后齐刷刷下跪山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多人一齐说话,声音甚大。
商景到底年幼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慌了,将萧令宜提前交他说的话忘了,只能频频看向萧令宜。
百官在殿下跪着,他却迟迟没叫平身。
萧令宜用眼神安抚他,随后沉声开口,“众卿平身。”
只是她话说出口,下方众臣却依旧都匍匐于地,一动不动。
有人身子微动想站起身,但很快或被身边人扯了扯衣袖,或接收到眼神,又平静下去。
而肃王就跪在最前方,他嘴角噙着笑缓缓站起身。
而后装作讶然地开口,“诸位同僚这是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御史大夫王润便膝行两步出列。
随即大义凛然地道,“禀陛下,太宗时期曾有妖妃祸乱超纲,以致天怒人怨,招来天灾人祸,因此本朝有旧例,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虽为帝母,但仍是后宫之人,实在不宜垂帘听政!”
萧令宜早已预料到这个场面,因此只静静坐着,等着看这出戏后文如何。
很快又有人出列,出乎意料的,却并不是附议的。
出列之人是个武将,他粗声粗气反驳道,“可陛下今年尚不足六岁,怎可独自理政?”
萧令宜疑惑了瞬间,但很快就明白他们唱的哪出了。
这时又有一文臣道,“那还不简单?陛下虽年幼,先帝却仍有手足,可由皇叔代为处理政务,再请名师悉心教导陛下,来日待陛下成年还政不就是了?”
—— 引自章节:第3章 遗诏
那诏书上白纸黑字写着:若先帝身故而新帝年幼,便由皇后萧令宜垂帘听政。
最常接触圣旨的中书省众人挨个看过,小心翼翼地对肃王点头。
他们当然说不出什么,因为那遗诏上确有玉玺御印,亦是先帝笔迹。
传到祁鹤安手边后,他并未接过,只是淡淡道,“臣相信太后与先帝。”
萧令宜的视线与他隔着黑纱相汇。
她冲他微微点头,以示谢意。
但祁鹤安却只是冷漠转开眼神。
此时肃王神色难看到了极点,接着转头和一位武将对视一眼。
那个武将名叫王涛,是禁军的一名校尉,从前是先帝一手提拔的。
看来,这禁军之中也早已被肃王渗透了。
随着他的视线,宣文殿里原本静立的带刀侍卫们隐隐起了些骚动。
萧令宜甚至觉得自己隐约听到了利剑出鞘的声音。
朝臣都不是傻子,一时间殿内氛围紧张起来,相熟的官员们无不互相对视着用眼神交流。
在这群人中,只有祁鹤安泰然自若地站在最前方,甚至还低头理了理衣袖。
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
可就是他这轻松的姿态,让肃王不敢轻举妄动。
盯着祁鹤安看了半晌后,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仅靠禁军里投靠他的这点人,逼不了宫。
而他在边境的军队一旦有动静,恐怕祁鹤安的北境军便会立刻闻风而动。
到时必然腹背受敌,如此,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接收到他的视线,侍卫们的骚动很快平息了下来。
萧令宜松开紧握扶手的手,平复心跳。
其实无论有没有祁鹤安,她伪造那圣旨时,就已想到会有这场景。
幸好,她赌赢了。
她淡声道,“众卿可还有异议?”
这次,随着祁鹤安率先跪下,很快殿内乌泱泱跪了一堆人,也包括不情不愿的肃王。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到此告一段落。
而后就是照常的朝臣上表。
由于是第一次上朝,萧令宜对这些章程还不够了解。
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静静听着,偶尔说两句自己的看法。
肃王提了几个意见,虽有些过分,但她也都采纳了。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便不要逼他太紧。
给他,也给自己时间。
近日除了先帝丧仪外并无什么大事,很快便散朝了。
百官们跪拜后离去,萧令宜伸手轻抚上明黄色的缎子。
其实,这圣旨上原本是空白的。
是当年她封后时,先帝赐给她的。
他说未来若有机会,若她想,可自行填写诏书废后离京。
她命人模仿先帝字迹时,也曾有过片刻犹豫。
这笔落下,她便一辈子走不出这皇宫了。
萧令宜叹了口气收回手,“去传明宣侯觐见。”
—— 引自章节:第4章 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