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19 14: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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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是清河崔氏百年来唯一的女儿,入京寻友时,还是个皇子的君临渊对我一见钟情。他登上皇位后百般求娶,可却在我们大婚后陡然变了脸,对我极尽苛责,甚至广纳后宫,将我视作无物。我虽难过,可依旧做好了皇后的职责,替他照拂后宫,安抚宗室。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
第五章2025-03-19 14:28:34
【原文摘录】
我虽难过,可依旧做好了皇后的职责,替他照拂后宫,安抚宗室。
直到他又从江南带回了一位名声鼎沸的花魁,彼时我怀胎五月,却被那花魁的毒蛇狠狠咬了一口。
我瞬间腹痛如绞,下身血崩,却见君临渊冷眼扫过我,随后毫不在意地同那花魁缠绵。“被蛇咬一口罢了,你装什么可怜,这便是清河崔氏教出来的好女儿吗?”
“你可知当年你害的哑奴一尸两命时,她比你更痛百倍!”
我挣扎了三天三夜,孩子最终还是没了。
我也因此伤了身子,命不久矣。
醒来时,我愣了许久,命贴身侍女取出了那封随我入宫时埋藏在嫁妆中的那封先皇亲笔的圣旨。
“崔氏女若被薄待,尽可自行离去。”
......
我看着圣旨上先皇的亲笔,眼眶酸涩,眼泪顿时落了满脸。
那是我的父兄用满身的功勋政绩,为我换来的一道护身符。
有了这道旨意,我只消按规矩供奉七日,便可以离开后宫了。
我自小向往山林野趣,知道自己要嫁入皇家时,闹了许久,甚至想过寻死。
彼时,我的母亲满眼怜悯,她告诉我,这便是我的命。
出生世家,虽是富贵权势加身,可到底不得自由,就连婚事也不过是一桩交易而已。
我最终还是认了命。
嫁入皇家,嫁了一个人人都说爱我的人,我想,或许我会过的好些。
可如今......
我看着侍女用白布裹住的死婴,心如刀绞。
那是我的孩子.....
那是在我的身体里,待了整整五个月的血肉!她甚至都已经会动,会踢我了!
流产的疼痛不亚于断骨削肉,我死死咬着唇,满口都是浓郁的血腥味,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君临渊不许太医来为我看诊,即使我已经疼到晕眩呕血,甚至就连动一下都会浑身疼痛,下身渗血,也只能生生忍者。
我只能靠着自己年幼时学过的那些浅薄医术和嫁妆里的药材,来保住自己的这条命。
......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昏迷又醒来,我才恍惚间觉得,自己这条命算是堪堪保住了。
我只觉得整个像是死了一遭,满身的疼痛和冷汗叫我难受的紧,下意识要喊侍女服侍我沐浴,却在殿宇大门被推开那一瞬愣住。
来人正是我的夫君,当朝的天子君临渊。
我呆呆地望着他,几乎要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毕竟他几日前才放言,自己绝不会来看我一眼。
直到他皱眉,我才堪堪反应过来,忍者撕心裂肺的疼痛下了榻,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臣妾.....参见陛下。”
崔氏的女儿,从不会在礼数上出错。
—— 引自章节:第一章
“皇后,意下如何啊?”
青楼楚馆中的一介花魁....竟然要用着皇后的仪驾登上皇贵妃宝座?!
后世史书会如何撰写,前朝重臣会如何不满,宗室子弟又会如何轻蔑......君临渊难道真的不知吗?!
宽大的袖袍中,握紧了的指尖几乎死死扎进肉中。
我知道,君临渊是想折辱我,将我的尊严和面子踩在地上。
就算我能受的了这样的耻辱,清河崔氏也绝不能同我一般被人看轻!
可还未等我开口,君临渊便眼眸一厉,随后重重一脚踹在了我的肩头上。
“谁许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朕的?!”
“贱人!——朕告诉你,这场册封你情愿也好,不愿也罢,你都必须给霓仙办的盛大隆重,否则你前朝的母家......”
才落胎不久,我的身体本就虚弱至极,被他用尽全力一踹,更是直接摔倒在地,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他的愤怒来的莫名,可我一个无宠的皇后,如何敢露出异色,如何敢有半分脾气?
我只能擦干净唇边的血迹,恭恭敬敬地跪下向他磕头请罪。
“臣妾知错,求陛下恕罪。”
可即使我摆出了道歉的模样,身体的痛苦也难掩藏,匍匐在地的身躯不断颤抖着,我死死咬住牙,不叫自己呕出血来。
绣着金龙的靴子踏至我身前,毫不犹豫地碾过我的指节,疼到面色惨白,痛不欲生之际,我听见了君临渊满含恨意的声音:
“痛吗?崔令窈,你合该每时每刻都这般痛苦。”
“若非你现在身怀有孕,朕早便送你去死,给哑奴赎罪了。”
君临渊冷淡的声音叫我心头一酸,干涸的泪几乎又要再度落下。
他甚至还不晓得,我早已因为他的薄待和对新宠的纵容而流产了。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闭了闭眼,浑身上下的力气在君临渊离开的那一刻仿佛被抽空,险些直接在地上昏死过去。
哑奴......
那是陪着君临渊一同长大的一个哑巴侍女,君临渊爱她,可当年才刚刚上位的他权势不稳,无法册封她为后妃。
大婚当夜,他便告诉我,哑奴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只求我能照拂一二。
我那时是怎么说的呢?
我只记得自己是素来以贤德贞静闻名于世的崔氏女儿,所以即使心中微微有些酸涩,可到底还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我的确待哑奴不薄。
她虽然没有位份,可居住在我的凤仪宫偏殿,我从未短缺过她的物什,几乎和宫中的妃嫔一致。
甚至每每君临渊来瞧我,我也总荐了他去看哑奴。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就因为他固执地蒙住自己的眼睛,我呈上的种种证据,都成了弄虚作假的狡辩。
他说哑奴无辜,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最大的错,便是嫁给了他君临渊!
彼时我险些被他活活折磨死,那些暗地里的折辱和凌虐,我从未受过,也不曾想自己有一日会被这般苛待。
我的母亲想尽了办法,才终于得以见我一面。
她流着泪,抚摸着我因为病重而消瘦见骨的面颊,第一次在我面前说了后悔。
可她又说君临渊已经对崔氏下手了,为保全崔氏,便只能牺牲我在宫中煎熬。
我撑下来了。
可也早已成了一具不会笑的行尸走肉。
......
“娘娘,陛下说了,您如今是有身子的人,见不得人打扰,吩咐奴才把宫女们都撤下去。”
“您看......”
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抹着额角的汗,心中暗暗叫苦。
这叫什么事!
就连寻常民间的民妇怀孕生子,身边怕也是有人跟着护着照顾着,这堂堂的一国之母,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可即使他不解怜悯,这也是圣旨,圣旨难违,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内务府总管能违逆的?
我有些愣神,可不过片刻,我便收敛了眼中的无奈,微微点头,示意他遵从圣旨即可。
这样的磋磨,我受的还少吗?
君临渊知道我身子不适,却还故意遣散了宫女,甚至命我操持霓仙的册封礼。
这便是他给哑奴报仇的手段啊。
看着宫女们一个个行礼离开,我垂下眼,逼迫自己忍下心头那似有若无的委屈和难过。
崔令窈,这便是你的命,你早该.....早该习惯了。
我的目光掠过被供奉在香案上的圣旨,心口微微一松。
幸好....我还能离开这里。
只需要再等等,再等等便好了。
没了宫女,种种事务都要我自己做。
洗衣挑水,做饭缝衣....我从未学过这些,做的自然艰难,可饶是如此,君临渊却还不满足,他日日遣了宫女来监视我,嘲笑我。
冰冷的井水刺痛着我因为小产而畏寒的身子,可偏偏每日我的衣裳都会被恶意浇湿,那些宫女奉了皇命,巴不得我倒霉难堪。
那些被刻意扬声说出的侮辱和讥讽,仿若割下我尊严的最后一把匕首,叫我浑身难受,无地自容。
更过分的是,那些宫女们显然是性子极恶劣的,不仅日日嘲讽,甚至故意在殿宇中泼屎尿,逼得我只能在荒废了很久的小厨房过夜。
自然了,被褥床榻一件也无,我只能靠着厚一些的外袍勉强过夜。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是下毒,还是找你的母家把霓仙处理掉?——朕警告你,不许忤逆朕的命令!”
......
我甚至无法给我的孩子服丧,亦无法给他做一场法事。
我只能逼着自己,用颤抖的手描眉画目,涂上鲜艳的口脂,盛装出席那场对我而言满是侮辱的册封礼。
金色的鸾鸟,凤凰的仪驾,十五人抬的轿撵,步步鲜花着锦的富贵奢靡......
这比当年我封后时的场面,盛大了十倍不止。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君临渊身边,看着那位被盛宠滋润到极致,极尽娇美的女人,心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此刻只盼着这场耻辱的册封礼早些结束,能叫我快些回到凤仪宫,为我死去的孩子诵经祈福。
可变故却依旧发生了。
皇贵妃按照规矩对我行礼的瞬间,她忽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腥臭的血液溅上我的面颊,我惊愕地抬眼看她,却见她抬起手,定定地指向了我的方向。
“皇后娘娘,您为何要害臣妾......”
我茫然地看着不断吐血,面容也变得青黑难看的女人,忽然只觉得脊背发寒。
这模样......
分明与几年前哑奴的死法....一模一样。
“贱妇——你怎么敢!?”
“杀了哑奴还不够,你还要杀了朕的皇贵妃!?你这样低劣的品行,如何配做一国皇后!”
君临渊显然也响起了几年前的场景,眼圈瞬间发红,几乎是瞬间,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地横在我的脖颈处。
瞳孔里他冰冷憎恶的神情刺伤了我的心脏,我几乎疼的站不直身子,那柄横在我脖颈间的剑很快割破了我的皮肉,渗出丝丝鲜血来。
他要杀我。
在观礼的文武百官面前,他拿着剑,要杀了我为她们报仇。
我忽然扯起唇角,露出一个虚弱又凄惨的笑来。
“君临渊,不是我做的。”
“我用自己的性命起誓,哑奴还有霓仙,都不是我动的手的。”
其实君临渊怎么会不清楚呢?
他派来的人日日盯着我,我每日都忙着宫物和册封礼的准备,我哪来的时间和机会下毒?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期盼着能在其中寻到一丝迟疑和犹豫,或是半分对我的情意。
可那双沉郁的漆黑的眸子里,只有满心满眼对我的厌恶和不屑。
是了,是了,在他眼中,我恶毒,我心机深沉,我合该早早死掉。
这么多年,在这寂寂深宫中,我早已活成了行尸走肉。
或许死了,便能真正一了百了。
我惨笑着,眼角流下血泪,随后毫不犹豫地撞上了他的剑尖。
血,蔓延着的鲜红刺目的血,是我在因为剧痛而昏厥过去的瞬间,看到的唯一东西。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