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欧阳筱洛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26 11:47:22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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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民国+微虐)他不是个好人,这是她看见他的第一感觉。可,她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他是她的使命;亦是她的宿命。......等夏至秋末,海棠果熟,她会一直等着他。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
第11章2025-03-26 11:47:22
【原文摘录】
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映的房中半明半暗,更是衬的她一张俏脸活色生香。
王婆子半生卖笑,一双眼睛最是毒:“一看便知姑娘出身不俗,为何要学这下作的手段?好女人,是不屑于那些东西的。”
夏末笑了,她不是好女人,也不想当什么好女人。
她从兜里掏出来一根拇指粗细的金条,放在桌上,问:“够了吗?”
她知道够了。
这个朝不保夕的时代里,唯有这些黄白之物,是最实惠的所在。
婆子忙不迭地点头。
她在青楼中混荡了大半辈子,是见过银钱的。
可如今人老珠黄,断了财路,愈发觉得日子难过,所以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
王婆子将金条攥在手中:“姑娘的容貌再学上些手段,天下任何男人都逃不出您的手心了。”
夏末没应声。
目光落在王婆子身后的铜镜中,一张如花的容颜映照其中,带着淡淡的愁。
交易谈成了,夏末日日在黄昏时过来这,听王婆子细细讲着她这些年的经验之谈。
其实大多数男人都一样。
他们都喜欢那种似狐狸般的女人,会撒娇,会勾人,太稳重端庄的反而不讨喜。
听到这,夏末暗暗点头。
她在祁修远身边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他身边的女人都是王婆子说的那种类型,走路妖妖娆娆,说话的腔调更是甜的腻人。
看来,祁修远也不能免俗。
从王婆子处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时节已入了秋,风刮身上,止不住的寒。
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发,夏末刚要离开,一辆黄包车便停在了路边,一女子身姿妖娆地下了车。
朦胧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格外的熟悉。
是沈曼。
祁修远身边的女人。
她这时也朝着夏末望过来,细长的眉一挑:“夏末,你怎么会在这?”
她把尾音拉的极长,带了几分玩味。
这一带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夏末这样的乖乖女理论上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
夏末脸上显而易见的慌乱,像是做了坏事被家长抓包的小孩儿一般:“我,我过来看个朋友。沈曼姐,我先走了。”
沈曼扫了一眼夏末出来的地方,眸中多了几分锐利。
她刚从国外回来,哪来的朋友?
祁家大宅灯火通明。
下午的酒会刚散,大厅里都是来回穿梭的下人,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残局。
夏末的回来,没几个人注意到。
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姑娘,没人在意她的去留。
她住在祁修远家里,凭的是夏家和祁家的那点故交。
故交其实是上一辈人的交情,这一辈几乎断了往来。
清朝末年,夏家就举家去了外国。
—— 引自章节:第1章
祁修远低笑,眸中尽是冷意。
头一低,靠近了她的脖颈儿处,闻着她身上的幽幽香气,话中带着警告:“夏末,我不是个好人,记得以后离我远点。”
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如雪的肌肤上,痒痒的。
她的身子打着颤,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才能逃离时,他已经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淡淡问:“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
夏末惊魂未定,喘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人文历史。”
祁修远点头:“你在这边还要住一段时间,我让人给你找了份工作,虽然专业不是很合适,总比你日日在家闲着强。”
夏末瞥向他,眼中有雾蒙蒙的水汽。
他神色自若,语调疏离而客气,似乎刚刚那一幕只是夏末的幻象一般,他从未牵扯其中。
夏末犹豫着开口:“什么工作?”
她没有工作上的经验,而哈市这边未嫁的女孩子很少外出工作。
她略略思量,摸不准祁修远的意图。
祁修远随意道:“警察厅的一个文员,会和日本人打交道,因为你懂外语,底子也清白。所以你过去会很合适。”
文员,说好听了是帮忙整理、记录一些文案上的事情,说不好听就是个打杂的。
端茶倒水、跑腿送文件,这些统统都是夏末这个文员要做的事情。
一日下来,忙的晕头转向,夏末还得咬牙撑着。
工作是祁修远帮忙安排的,她如今寄人篱下,不好太违逆他的意思。
如此撑了两三日,夏末仗着乖巧嘴甜,人又是国外待过的,很懂一些时髦洋气的东西。
很快就得了同事们的喜欢。
混熟了,这些人自然就不会再欺生,那些琐碎的事情便有了人分担,夏末也有了喘息的空档。
人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
自那日之后,沈曼几日没登祁家的门。
她听那些爱嚼舌头的婆子们念叨,沈曼怕是要失宠了,祁修远最不喜欢跋扈的女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曼也是个厉害的女人。
她原来叫沈珍蔓,戏子出身,人美嗓子好,只是唱了数年都不红。
后来让算命先生一批,说她名字不好。
珍蔓,真慢,什么事情都慢了半拍。
她当机立断,就给自己改叫沈曼。
说来也巧,自改了名字,不光人成了名角儿,还攀上了祁修远这个高枝儿,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夏末正想着,旁边的李姐就递了份文件过来,让夏末送到旁边楼里的特高课,给井上课长。
夏末应了一声,随口问:“着急不,水还没喝上一口。”
她坐下时倒在杯中的热水,此时还烫嘴呢。
—— 引自章节:第2章
祁修远侧眸,眼底暗得没有丝毫的光亮。
夏末站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身子僵硬着。
须臾,祁修远沉声问:“你和温言是怎么回事?”
温言?
不认识,不过也好,不是沈曼。
夏末摇头:“我不认识谁是温言。”
祁修远嗤道:“不认识?不认识他和井上开口要调你过去?夏末,你来时我怎么交代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一连串的问好砸了过来,夏末更懵了。
祁修远的话她记得呀!
他说让自己不该看的不看,不该管的别管。
在这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轻易别耍什么小聪明,这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傻子----
这些,她都没有做啊。
天更加的暗沉。
凉风刮过,她忍不住的瑟缩:“祁爷的话我没忘。”
祁修远的目光梭巡在她的脸上,看看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可偏偏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依旧单纯,依旧青涩。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语调冰凉:“夏末,不要在耍任何小聪明,温言不是个善茬儿,井上都玩不转儿的人,你行吗?”
雨下了一夜,晨起时停了。
夏末到了办公室,才明白了祁修远昨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档案被连夜调到了特高课,她之后的工作,是去特务机关做文员。
李姐一脸艳羡,拍了拍夏末的肩:“好好干,那边比这边有前途。”
夏末苦笑着问:“调我走的人是不是温言?”
李姐点头。
温言,夏末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又是他。
硬着头皮到了隔壁楼上报道,看准了房间上的编号,夏末敲门:“您好,我是夏末,前来报道。”
门从里面被拽开,男子眉目间都是戾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人:“咱们又见面了。”
夏末咽了口口水,是,又见面了。
昨日他和自己讨要文件,她没给,这大爷就将这事儿记心底了?把自己调到了这里来伺机报仇?
进了温言的办公室,夏末才明白了温言为何独独调了她过来。
李姐是特高课的人,之前几日与文件有关的桩桩件件都是在试探她。
昨日送给井上课长的文件中只有两张白纸,文件袋看似没有密封,实际上做了私密处理,一旦被打开,就无法恢复原状。
若当时夏末趁着四下无人,哪怕是好奇心起,想看看这些所谓的人事档案,也会被认为是混进来的探子。
温言问:“要不要跟我干?”
夏末颇有几分不甘愿的样子:“这边累不累?”
她的语气,十足的怕累怕苦的大小姐。闻言,温言蹙眉:“怕累?”
他语气不善,吓的夏末紧忙摇头,不怕不怕。
—— 引自章节:第3章
片刻之后,男子先出来,他身上是祁家统一的下人服,身材中规中矩,样貌一晃而过,夏末只觉得眼熟,应当是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出。
随后,沈曼才慢吞吞地从假山中出来,她看了看四下里无人,然后快步离开。
两人都走了,夏末才探出头来。
听刚刚这两人的谈话,显然他们是旧识,男人是知道沈曼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用来要挟沈曼。
而沈曼,也会间接从这男人的身上获取到一些消息,从而达到她的某种目的。若是这样,那这个男子必然是祁修远的信任之人。
夏末忽而觉得事情更有意思了。
祁修远总是一副对所有事情洞若观火的样子,而他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他知不知道?
而他知道,会不会气的冒烟儿?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不然,肯定会笑出声音。
夏末努力压下笑意,伸出头,四处望望,园子里一个人没有,她绕到了后门进了楼里。
客厅里,沈曼正缠着祁修远说话,瞧见夏末进来,脸上的笑更加生动:“夏末回来了?正好,晚饭也快好了,一起吃了再上楼吧。”
沈曼的神态,带着说不出的骄矜儿。仿佛她已经是祁家的女主人。
夏末也不恼,一双黑白分明的杏核眼瞅着沈曼,脸上依旧是笑:“好呀,我正好也饿了。那就谢谢沈曼姐了。”
沈曼原本只是客套,不想夏末却当了真,话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夏末虽住在祁家,却很少在祁家的餐厅里用餐,她喜欢缩回自己的房间里,乐的自在。
而今日,沈曼一开口,她就坐在了沈曼的对面,津津有味地用着晚餐。
这一顿饭的时间,沈曼数次对她使眼色让她快点离开,夏末偏不。
细嚼慢咽,一声不吭,却也让沈曼施展不开她的狐媚功夫。
夏末咽下最后一口,祁修远就开了口:“在特高课工作怎么样?”
夏末点头:“还好。”
祁修远点点头:“原本只是想让你在厅里当个文员,学学为人处事。既然误打误撞进了特高课,以后如何你要自己掂量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沈曼闻言颇有几分诧异:“夏末进了特高课?”
特高课中的人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极有能力手段的,她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怎么进去的?这一点,沈曼到离开也没想明白。
其实,不光沈曼想不明白,夏末也想不明白。温言执意要她过去,为了什么?
次日是轮休,结果天刚亮,祁家就炸了窝。
祁修远的司机阿来被人发现溺死在了园子里的喷水池中,人在水池中泡了大半夜,抬上来时,泡的面目全非。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