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乘以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4-07 16:57:26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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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快死的时候,陆誉想了五年的白月光回来了。 他无视她砸坏我的拐杖,也纵着她烧毁我爸爸的遗物。 我拖着残缺的身子爬过雪地的时候,眼泪一滴滴融在冰里。 陆誉已经忘了,是他曾不顾一切只身一人将我从险境中救出,流着泪对我说。 以后,他就是我的腿,会带我去看每一处山川湖海。 后来也是他,在那场世纪婚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
第4章2025-04-07 16:57:26
【原文摘录】
陆誉已经忘了,是他曾不顾一切只身一人将我从险境中救出,流着泪对我说。
以后,他就是我的腿,会带我去看每一处山川湖海。
后来也是他,在那场世纪婚礼上,将那些对我许过的诺言一句句说给她听。
他皱着眉问我:
“暖暖,你为什么满不在乎呢?”
其实他不知道,我就快死了,什么都不必在乎了。
......
陆誉带着莫亦然出现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意外的。
之前早有耳闻,这位他曾经痴恋数年却迫于家族因素没能在一起的少年爱人。
已在一周前回国。
记得消息刚传来的那一天,他正在帮我熬红枣糯米粥。
他的好兄弟阿铭打来电话,不过寥寥数句他便慌了神,手一抖,那锅粥便整个倾倒在地上。
我的下半身没有知觉,以至于我只是傻傻地看着滚烫的粥水溅在我的小腿。
瞬间泛起一排密密麻麻的水泡。
可他仿佛一无所觉,只是用手轻柔地抚过我的脸颊,浅笑道:
“暖暖,公司突然有急事,我要先过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嗯?”
兀自强装镇定的声音,却偏偏带了几分颤抖。
将他的心急如焚和欣喜若狂都出卖得彻底。
眼前逐渐漫起一层水雾,我试探着问他:
“不去,行不行?”
空气诡异地凝结几秒后,他俯下身,拢了拢盖在我腿上的毛毯,抬眸向我看来。
“暖暖,不行。”
眼里盛满了坚定。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一块胶纸封住,突然麻木。
只能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当晚,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说有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最近几天都不回家了。
而现在他终于出现,却牵着莫亦然的手,缓缓走向我。
“暖暖,这位是亦然,我的......故交,她生病需要调养,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方便照顾。”
我只看了一眼,很快就错开了目光。
确实如传闻所说,她美到令人心悸,就像黑暗最深处燃起的火焰。
也怨不得,多年之后,陆誉依然会自愿掉进那双宛若秋水般的眼眸里。
“亦然,来看你的房间,喜欢不喜欢?”
陆誉不再看我,将她带上了二楼。
原来三天前,管家突然带来了一群工人,支支吾吾说少爷吩咐。
要重新布置客房。
是提前为她的到来做足准备。
听着楼上煦暖如春风的笑声,我却只感觉骨头里的寒气,一阵冒着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莫亦然袅袅婷婷地走下来,一眼看见了放在拐角的水晶柜。
“呀,这不是当年那串珊瑚手链吗?都褪色得不像样子了,你怎么还留着?”
陆誉下楼梯的脚步猛地一顿,随即向我看来,面色平添了几丝慌乱。
—— 引自章节:第1章
原来,那是只属于他和她之间,最珍贵的定情信物。
一连三个晚上,我都会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惊醒。
陆誉会在几秒钟内匆匆下床疾步奔进莫亦然的房间,然后就不再回来。
我试探着问他,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亦然身体不好,半夜容易惊惧,噩梦频发,既然住在我这里,自然是要好好照顾的。”
噩梦?照顾?
可我从虚掩的房间门看过去,莫亦然哪里有一点受到惊吓的样子。
只是用双臂缠住陆誉的脖子,娇声絮叨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然后拽着陆誉坐在她床边,声称自己害怕,一个人不敢睡,要他守着她。
于是在第四个深夜,惊呼声如约而至的时候。
提前等在门口的我,一把推开了她的房门。
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生齐齐涌入,倒把她吓得六神无主,尖叫声比刚才还要刺耳几分。
我挑起眉,看向她拉过被子匆匆掩住的身体。
性感睡衣。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沈晋暖,你想干什么?”
不等我回话,陆誉已经大步跑过来,看着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
不禁皱起了眉:
“暖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手轻轻搭在轮椅扶手上,撑着脑袋一脸无辜:
“莫小姐说她总做噩梦,一个人不敢睡,所以我特意叫了爸爸生前的学生,都是练家子。”
“绝对能守护莫小姐安宁,让她睡一个好觉啊。”
“你!”
莫亦然精致的脸庞上染上一层绯红,委屈道:
“我是总被噩梦惊醒,但也不需要这么多......”
我冷凝的视线落在她赤裸的肩头,微微一笑:
“莫小姐的意思,是只需要一个男人大半夜来陪你是吗?不用这么多?”
“我是为了你着想啊,我这些朋友个个孔武有力,有他们守着,保证没什么妖魔鬼怪敢来侵扰。”
“还有,既然总做噩梦,更要注意睡前保暖才是,莫小姐穿这么少,难免容易冻醒,铭哥,快去给莫小姐披件毛衣。”
被我叫到的男生微微点头,上前就要拉莫亦然的被子。
不是爱穿薄纱睡裙吗?
现在这么多人在,那就满足你想展示自己性感身材的心愿。
我心中冷笑,陆誉却一个跨步上前,将铭哥的手一把甩开。
他转过脸来,唇线紧绷,嗓音中染着怒气:
“暖暖,够了。”
“你明知道那是亦然的房间,你还叫那么多男人进去,存心的是吗?”
陆誉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很重,疼得我皱起了眉。
“陆誉,我是在帮她,我还请了医生,就在楼下,大半夜老被噩梦惊醒这是病,需要医治的。”
“难不成你要守着她一辈子?”
—— 引自章节:第2章
“亦然的身体需要调养,噩梦频发也确实需要有人守着,这段时间我会搬去她的房间,比较方便。”
这是演都不演了吗?
我迎上他冰冷的目光,他却迅速转身走向门口,丢下一句:
“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进亦然的房间。”
心脏处的钝痛忽然变成了尖锐的一柄刀在不断翻搅。
接着传遍全身,尤其是胃,翻江倒海的疼。
我喘着气看向窗外,一缕晨光悄悄穿过云层,染下第一道白。
陆誉说到做到,放下公司的全部事务,一心一意照顾起莫亦然来。
似乎为了惩罚我,他吩咐佣人停了我的补汤和药膳。
却日日出现在莫亦然的床头。
我行动不便,所以卧房里的洗手间一律设施齐全。
而那天我拧开淋浴器,却被冰冷的水浇了一头一脸。
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半点热气。
推着轮椅想去隔壁洗漱的时候,却发现,大卫生间门前,生生挂着一把锁。
我还在愣神,走廊尽头的笑声持续不断地灌入双耳。
我缓缓移动过去,那间平时被陆誉细心布置的画室里凌乱一片。
我的画稿乌七八糟堆在地上,被随意摆放的蛋糕和饮料溅得脏兮兮,不成样子。
而莫亦然,正和几个男男女女笑作一团,摆弄着游戏手柄。
所有气血瞬间涌入头顶,我回房拿了拐杖一瘸一拐走进画室,直逼向莫亦然:
“你在干什么!”
画室里的人顿时噤了声,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心痛地捡起一张被甜点糊满的画稿,怒吼道:
“这里是我的画室,不是你们的电动房!都给我滚出去!”
莫亦然却不为所动,只是扔了游戏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是吗?阿誉说了,让我叫朋友来家里玩,想做什么做什么啊。”
我眼神凌厉瞪过去:
“听不懂是吗?我让你们滚出去。”
“凭什么啊?你以为你是谁?”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配跟我们亦然比吗?”
“还真把自己当正宫夫人,其实陆誉就是看她可怜罢了,真是招笑......”
狐朋狗友的帮腔让莫亦然似乎更有底气。
她向后退了几步,踩住那盒我最珍爱的画笔,挑衅地勾起嘴角:
“我偏不,要不,你让阿誉来和我说。”
胸腔里一阵翻腾倒海,我忍不住高高扬起拐杖砸向她的脸:
“给我滚出去!”
伴随着一声惊呼,莫亦然捧着脸跌坐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居然敢打我!”
我艰难地撑着身子:
“你敢把我的画室弄得一团糟,打你又如何?”
“你以为有陆誉给你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 引自章节:第3章
好半天,我才看清他眼里的心疼,但还是挣脱开他的手:
“问问你的亦然,她做了什么?”
“阿誉!我不知道是怎么惹了暖暖不开心,冲进画室就拿拐杖打我,我想我住在这里只会给你们添麻烦,要不我还是走吧。”
我不禁冷笑,好低级的绿茶。
没想到陆誉想要搀扶我的手猛地顿住,脸上隐有失望闪过。
“暖暖,是我让亦然叫朋友来玩的,你闹成这个样子想干嘛?”
宛如一道惊雷炸在头顶。
我愣愣地看着他走向莫亦然,心疼地抚住她的脸。
愣愣地看着莫亦然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点点头,柔声安慰:
“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再愣愣地看着莫亦然提着工具箱,向我的拐杖一步步走近。
然后操起了锤头。
那声“不”字哽在喉咙,眼泪却抢先一步夺眶而出。
“暖暖,这幅拐杖是我特别请国外最好的医疗机构为你定做的,肯定和你的身体特别贴合,你试试。”
陆誉温柔的声音在耳畔一遍遍响起。
我伸出手,却未能阻拦本分。
不过几下,我的拐杖已经被砸得四零八落。
画室里寂静一片。
是陆誉率先打破沉默,他缓缓蹲下身扶起我坐在椅子上,似有不忍道:
“暖暖,我会请机构帮你重新定做一副,别担心。”
我望向他的眼底。
一瞬间变得波澜起伏,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却又很快平静如水。
“我让王妈扶你回房休息。”
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形同机械般被搀扶回房。
明明没有闭眼。
眼前却是无休止的黑暗。
像飘忽不定的罪孽之影,像可悲的宿命。
我仿佛睡了很久很久,意识忽而特别清晰,忽而一片混沌。
朦胧间,有滚烫的液体落在我的额头。
好像有人轻轻拉我入怀,温柔呢喃着什么。
恍惚间,我回到了五年前那个逼仄的仓库,那帮生得奇形怪状的人,团团围住我。
黑漆漆的枪口就顶在我的额前。
他们说,你爹倒是有骨气,自己死了了事。
既然我们注定拿不到想要的东西,送你去下地狱也不错。
他们砸断了我的腿,准备用一颗子弹结果了我的时候。
陆誉来了。
只身一人,龙潭虎穴。
他哭着说,以后,他就是我的腿,直到永远。
原来,永远,始终离我那么远。
再醒来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是跟随我六年的顾医生,也曾是父亲生前的好友。
我突然读懂了他眼底的悲伤,淡淡开口:
“顾叔叔,说吧。我到底怎么了?”
他踌躇半晌,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晋暖,是胃癌,已经晚期了。”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