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3-24 12: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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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是京中有名的花魁侯爷说要娶我,一年又一年直到他十里红妆迎娶新欢,我素白衣裳送走血亲终于看透,上位者的爱与承诺如此轻巧再次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缱绻的话语我笑了笑:我不等你了连川柏的婚期定下了,那日他差人送来一枚同心结,告诉我待大婚完成,就找机会纳我为妾,永结同心,两不相疑。我收下了东西,却没有差人回信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
第五章2025-03-24 12:02:27
【原文摘录】
连川柏的婚期定下了,那日他差人送来一枚同心结,告诉我待大婚完成,就找机会纳我为妾,永结同心,两不相疑。我收下了东西,却没有差人回信。
永结同心,一颗心可以拆成多少份,与多少人永结呢?厚此就会薄彼,人总有偏爱。从前我总是被厚爱的那个,春风得意,但那只是从前。
门外窃窃私语,不时传来刺耳的讥笑:“都传那侯爷和太傅嫡女好事将近,你猜,那位会怎么收场?”
“还能怎么收场,太傅女尊贵,哪容得她玷污侯府门楣?”
“花魁换选将近,这次没了侯爷支持,怕是她收不了场。”
小嫦正替我描眉,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这些碎嘴子,我出去教训教训她们?”
我摇头:“不,请她们进来。”
镶金铜镜擦得锃亮,神仙阁又名“销金窟”,银子流水似的洒下来,我做了三年花魁,更是一曲红绡不知数,不服气的人不少。
两个小丫头微微欠身:“白姐姐有何指教?”
更漂亮那个看着面生,满脸不服气。女子入选神仙阁不易,自是有一番心高气傲。
“祈妈妈一向严苛,不知道给你们评了什么品级?”我问。
那丫头闻言抬头,语气高傲:“自然是甲等。”
我点了点头:“甲等,不错。”
见我反应平平,丫头语气有些恼怒:“白姐姐久不参与评级,想必不知道如今评甲等有多难,百余艺伎不过十名甲等。不是谁都有姐姐这样的气数,日日闲度还受着无功之禄。”
说罢环顾一圈屋中陈设,酸气十足:“若没有我们这些艺伎日日卖艺接客,姐姐还能如此奢靡度日么?!”
连川柏不喜欢我见其他客人,他不来的日子里我确实清闲。倒难怪丫头说我日日闲度,我已经将近一月未见连川柏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笑了笑:“你倒辛苦,日日接客,不知一月流水是多少呢?”
闻言丫头更是傲然,她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随后一指我倨傲道:“姐姐这一身绫罗绸缎想必也有我的功劳,只可惜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侯爷也有月余没来神仙阁了,想必是新鲜劲过了,姐姐还是想想自己将成弃妇,残花败柳,如何收场?”
她挑衅不止,这些年想踩着我上位的人太多,我并不恼。
“这个数放到寻常百姓人家确实不少,但放神仙阁里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抬起手,花汁染的指甲鲜红,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也不过是你那些苦苦讨好的恩客挤破了脑袋想送进我牡丹院的小小心意。”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你若真通透,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自己?”祈妈妈手握烟斗,眼神里透出几分冷漠:“我倒是真怕烂货卖不出手了。”
她作主神仙阁多年,小丫头都知道的传闻,她想必对其中厉害更加清楚。
望着她和我三份相似的脸,我缓缓开口:“放心,我就是烂货,也绝不烂在你手里——母亲。”
牡丹院装饰华丽,寻常人来了总不免坐立难安,连川柏在其中却十分泰然,自有一身贵气。
他翻阅着我随手放在案上的书卷,闻声抬头看了我一眼:“几日不见,清减了。”
我故意嗔怪:“侯爷日理万机不觉时间匆匆,妾只是闲人一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盼得茶饭不思,可不要清减么?”
连川柏笑了一声:“花言巧语。”
他拉过我的手,漫不经心,语气却带着试探:“上次给你传信怎么不回,可是恼了我?”
“侯爷待我好,我只愿您能觅得良人。太傅之女身份尊贵,京中有名。”
连川柏沉吟片刻:“李小姐,她确实聪明漂亮。”
“从前我说待时候到了就请你进侯府,延误了一年又一年,你心里可怨我?”连川柏把玩着我垂落的发丝,像把玩什么新奇的物件儿。
这样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我从满怀期待到毫无波澜,三年而已。
我自小生在神仙阁,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痴男怨女,痴情被误深情错付只是寻常事,会再多的客人也只是虚情假意。
但连川柏不同,他对我太好了。
寻常人来神仙阁总要图点什么,图色图财……语言可以伪装,眼神却是赤裸,人见得足够多,很容易看见他人眼中炙热的欲望。
连川柏只是淡淡,望着他的眼睛,我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遇见他的时候我已经在神仙阁小有名气,总有见不完的客人,容不得自己选择。我捧着琴笑意盈盈,问这位爷想听什么曲?
连川柏没有回答,他倒了杯酒,说白小姐,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不用说话,陪我喝杯酒吧。
没有刻意逢迎,没有虚与委蛇,只是喝一杯酒,我久违地喘了口气。
那是我初见连川柏,也是连川柏第一次踏入神仙阁。从那以后,他经常到神仙阁来见我,喝完一杯酒,偶尔闲聊几句他便走了,我的时间不便宜,他买来叫我休息。
人若日日屏着气其实不累,最怕的是有人看出了自己的疲倦,让我松了一口气。
开了这么一个阀,便再也收不住了。
“我知道侯爷有自己的难处……”我低下头,却忽然望见连川柏腰间挂的香囊,一怔。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从前绣给侯爷的香囊款式不时兴,也旧了,换个新的也好。”
香囊久了要换,人旧了会不会生厌,是不是也要换?
连川柏说好。
他摸了摸我的头:“兰儿很懂事。有卿如此,夫复何求。”
“江南琴师孟苍来京与京中琴师交流琴艺,我知道你喜欢他的曲子,陪你去听好不好?”
我压下心头苦涩,笑着说好。
琴馆内琴声悠扬,离得远,台上的人戴着面纱,只能看清大概。
仔细听来弹的这首曲子很耳熟,我愣了愣神,不自觉地呢喃:“有两个音弹错了。”
连川柏站在我旁边,不知为何也怔住了似的,并没有接我的话,倒是旁边的听众嗤笑一声:
“那是无名琴师自己写的曲谱,初次面世,连名师孟苍听了都夸好,你才来听了一段,怎么知道弹错了?不懂装懂。”
他声音不小,引得周围的人侧目,没想到居然有人把我认了出来。
“哎,这不是神仙阁的花魁白玉兰吗?”
“都传说白玉兰琴技了得,看来不过是附庸风雅。”
“弹些淫词艳曲也算琴技?我看,是床技吧!”
“一个伎子能懂什么琴,谁带她来的,脏了琴馆这块地方!”
议论纷纷,连川柏终于回过神来,也望向我,旁人纷纷扰扰我并不恼,微笑着望向连川柏的眼睛:“侯爷爱琴,也觉得我是听错了么?”
连川柏皱了皱眉:“兰儿是不是听成了别的曲子才觉得弹错了?这首曲子……确实是那琴师原创的。”
我直觉连川柏的话里暗藏玄机,心念一动,再一次望向台上的人。
终于认出来,原来是她。
一日春花烂漫,我在院子里随手弹琴,背后传来声音:
“好琴技,只是不知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不知何处走出来个斯文小生,我仔细打量此人身段,虽着男装,仍掩盖不住风姿,不知是哪家小姐贪玩扮的。
“此曲无名,是我自己作的。”
她走近我,样貌极漂亮,声音刻意压低:“我原以为神仙阁里的女子只会唱些淫词艳曲,没想到你居然能有这样的本事。”
她这一身衣着不俗,不是富而是贵,这样的人不把艺伎放在眼里是常事。我笑了笑:“能被小姐夸赞,是这曲子的福气。”
她走近两步,居高临下:“我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像的呢,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你配不上这曲子。开个价卖给我吧,我能让这首曲子被真正会欣赏的人听到。”
看着她盛气凌人的样子,我本想拒绝,却忽然想起连川柏,他将要成婚,我留着一首为他作的曲子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纪念太叫我痛心了。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倒不至于自惭形秽,只是我凭相貌吃饭以色侍人,而相貌也许只是对方众多优点中的一个,想来只有悻悻。
“李小姐,我叫白玉兰。”
李妙青眯了眯眼睛换了表情,身上上位者的气息乍现:“原来是你啊。”
“李小姐知道我?”
“一曲菱歌敌万金的神仙阁名妓,我自然知道。今日一见果然有趣,侯爷眼光不错。”
这一幕很熟悉,神仙阁里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某某夫人来捉奸一趟,我原以为要听见什么警告,却只见李妙青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待曲谱撰好,送来太傅府吧。”
不知不觉间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如雷,孟苍从角落处走出,兴致勃勃: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确实好曲,不知这位小姐贵姓,师从何处?”
那日的女子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毫不扭捏:“承蒙关照,吾乃太傅府李氏女。”
“原来是太傅之女!果真书香世家,才情斐然啊。”
“这才是真正懂琴的,谁若能娶得这样的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连川柏脸上挂着与有荣焉的笑,牵着我的手却不知何时松开了。
“爷也喜欢这首曲子么?”我轻声问道。
连川柏点了点头:“此曲情深至极。”
情深至极,也许吧。听闻连川柏要结亲那天我写下了这首曲子,却一直等不到他来弹给他听。
如今由李妙青弹奏出来,阴差阳错,成全了他人的情深。
其实哪由得我不成全呢?
台上的李妙青居高临下,笑着遥遥与连川柏对视,好一对佳人,而我只有默默旁观。
在京城人笑说二人一曲定情的佳话里,日子终于是一天天过去了。
“姐姐,姐姐!不好了!”小嫦匆匆忙忙跑进房内,我收起那枚同心结,恍然想起今日是连川柏成亲的日子,还能发生什么更不好的事?
“祈妈妈在楼里晕倒了,大夫说,说……”小嫦吞吞吐吐,我内心重重一跳:“带我去看看,快点!”
大夫常来神仙阁,直言不讳:“咳疾太多年,如今是病入膏肓了,这些年各种丹药吊着三番五令让她不要操劳过度,一点不听。”
祈妈妈还没醒,她平日处处不饶人,此时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却像一头无助的母兽,褪去了身上的凌厉,显露出一点柔和的母性。
“还有多少时候……可,可还有什么法子?”我强压下心中翻涌,问道。
“听闻西洋大夫有种药,对这咳疾虽不能根治,延缓几年寿命倒是有奇效。只是如今海禁,西洋货物唯有贵人们能接触一二,此药老夫也是多年不见了。”
—— 引自章节:第四章